d\\回斋房的路上,秦夫人拉着已经面色如常的秦椿,低声感谢道:“郡主,这次真的多谢你提醒,才躲过这一劫。”
温怀玉捏着秦椿的小手:“我只是给了秦夫人一个意见,谁知秦夫人竟能说服了来大师替你们算签。”
秦夫人环顾四周:“那签是真的,只是昭儿小时便找一些云游大师算过八字,他的命格十分坎坷,可却也总能化险为夷,那大师曾说他的八字若是再晚上一个时辰,对上命格便十分凶险了,今日我给了来大师的便是错的时辰。”
“秦夫人机敏,此次是秦夫人处事果断才能成事的。”
“若不是提前跟我说了会是永欢郡主,恐怕我当即便不知怎么应对了,过后便叫昭儿亲自登门拜谢。”
温怀玉连忙拒绝:“此事就这么过去最好。”
秦夫人也连道是,“看我手心都出汗了,忘了此事千万不能牵连你们。”
没说不用多想这种客气话,温怀玉心里明白,这种事办了最好就不要牵扯到自己头上来。
宋文春却一路拉着温怀玉的手心里紧张,直到进了她们的斋院里,跟秦家分开来,她才问道:“这火?”
温怀玉没回她,只看向她眼中,“娘,你休息吧,我跟长姐会处理好的。”
明知道自己应该训斥警告她们不能胡来,这可是跟皇室相关的事情,而且还涉及皇室血脉,只是这会儿她也知道做都做了,自己这两个女儿不会是鲁莽的人,尤其是小女儿,近来做事周全就是连宋老将军都夸的。
她独自回房中休息了,想必今日的事哪家都有自己的揣测,只是皇室的事她们明面上知道的越少越好,只当四皇子不知为何突然要下山便好。
其余人散尽之后,斋房里,温怀枝笔直地跪在堂下,太后眉眼冰冷:“太子妃,此事可是你温家干的?”
“臣妾不知何事。”
温怀枝声音铿锵,没有一丝心虚。
太后冷哼道,手上青筋暴起:“除了你温家,还有谁会这么恨萧氏?你说。”
“太后所言臣妾实在惶恐,臣妾是找过萧氏,只是那次已经被太子责罚过,人也被母后带走了。”
太后愤然起身,抬手指着她:“你没做,你敢保证你没将萧氏之事告诉温家,是不是温家做的?若是彦儿和萧氏孩子出了任何差错,哀家要你妹妹陪葬。”
温怀枝勾起嘴唇一笑,看向庆皇贵妃,再看向皇后,淡淡开口:“温家自然知道萧氏之事,只是,却不是我告知的,昨日有人将萧氏之事写在信里交到了温府,我父亲昨夜便将信交给了太子,太子已经在调查是何人所为了。”
“那背后之人是谁想必很快便水落石出,至于温家是否会加害萧氏更是无稽之谈,自从妹妹与四皇子退亲以来,温家上下没在外说过一句怨言,哪怕是知道萧氏存在,也只觉出有人在背后挑拨,更不会中计,太后此言实在叫温家心寒。”
太后一把跌坐在椅子山,声音颤抖,竟有人知道了所有的事,还写信给温家?那岂不是已经有人狼子野心要利用温家对付四皇子和太子了?
太后红着眼睛,一巴掌打在庆皇贵妃脸上:“孽障。”
庆皇贵妃噗通跪在地上:“太后,这真的与臣妾没有关系,什么萧氏,什么写信,臣妾真的一概不知。”
皇后一直默默端坐在椅子上,闻言抬眸看着她,庆皇贵妃身子一颤,竟生出畏惧之意来,“是不是,你心里明白。”
皇后双手撑着椅子,推开章嬷嬷搀扶的手,看着温怀枝:“你先起来吧。”
沈欣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站在那边一动不动,怎么就突然开始吵起来了?
苏汝婉站在一边,像是被所有人都忽略一般,萧氏?什么萧氏?她跌跌撞撞地靠在房中柱子上,却不知道开口问谁。
场中一片寂静,只剩下庆皇贵妃的抽泣呜咽声,“臣妾真的冤枉。”
太后愁眉不展,只一直派人盯着山下的火势,无人再有动静,直到有人来报:“禀太后,山下火灭了。”
“四皇子如何?”太后声音颤抖。
来禀的侍卫脸上还有浓烟:“四皇子到时火势已经灭了,府中如今正在生产。”
“一定要去叫最好的太医,把这孩子保住了。”
太后浑身发颤,她想起今日早晨聂庭彦一直跟她说自己不想来,这是他第一个孩子,希望能陪着生产,这个孩子在他眼里有多重要自己是知道的,若是出了问题岂不是叫彦儿跟她生出嫌隙来。
苏汝婉背抵着柱子生出凉意,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竟已有了孩子,所以他方才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腹中的孩子推开的她?
一个偌大的房中,除了她的贴身丫鬟,没人顾得上管她,明明她不是即将进府的皇子妃吗?方才太后还冲着她笑,叫她多吃些,怎么顷刻间就变了?
皇后上前扶着太后,“母后,你先休息,夜里有什么消息臣妾叫章嬷嬷去叫你。”
太后声音悲戚,紧紧拽着她的手:“你叫哀家怎么休息得下?”
苏汝婉连礼都忘了行,便逃也似地跑了出去,她一时看着山下已经灭了的火光发呆,想起方才自己在那片梨花林中对着温怀玉摆出胜利者的姿态,难怪她一直不屑与自己说话,原来她早就知道了,或许自己在她眼中只不过是笑话罢了。
她身边的丫鬟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流泪,她吸吸鼻子:“小姐,夫人在咱们进京时说过,不要忘了最紧要的是什么?”
苏汝婉有些失神,或许是进京以来太后对她的态度过于热情,以至于自己忘了如今苏家也是要攀附这位堂姑祖母的了,苏汝婉将眼中的眼泪憋回去,声音怆然:“是啊,我要做四皇子妃,与其他的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