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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公主不见了

夜半丑时,顾寒被一阵凉意惊醒,他转头朝外面看了看,窗子没关。

昨夜的雨应该是下的太大了,床单也......

顾寒面颊划过一抹可疑的红氲。

一下就想起刚刚那个缠绵悱恻的梦,那一声声娇媚的呢喃嘤咛,雪白易揉的云团......

顾寒咬着牙,转到屏风后面他迅速的换了里绔,又站在床榻边,快速卷着床单,随着他的动作,身着里衣的手臂紧贴着布料的边缘,显得肌肉绷紧,用了极大的力气。

等天蒙蒙亮,将军院子里的副将都起床的时候,就看见顾寒在院子里已经练了很久了。

身上的衣服都快湿透了,还不停下来,好像空气跟他有仇似的。

王充走近一看,将军脸色还不大好看。

“将军,你今日起的这么早?”

“今日操练。”昨夜睡前他已经收到推后一日登船的消息了。

“那您吃了小食再练吧,这还未到辰时就起了!”王充嘟囔着。

树上某个守夜的暗卫嘴角抽了抽,哼!知道个屁,傻帽王充!将军是未到丑时就起了,不仅练剑,还洗了床单呢!

这一日两厢无话,待到第二日,和亲队伍又登上了南下的船,长宁公主的另一部分私兵也到淮扬会和了,不过她令这些私兵与白云峰手下陈卫带着几队山匪转的亲兵走陆路从闽地进赦耶。

淮扬知府昨夜设了践行酒宴送别,今日更是率领淮扬的所有官员在港口为公主送行。

顾寒面色冷冰冰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汪大人和张大人给徐公公等掌事公公、掌事嬷嬷交代船上的一应事物。

他们不是第一次登船了,所以安顿得也比较快,这边长宁已经在桌上写写画画了一日,其实之前也画了不少,之时之前一直赶路没法子做,也没着急。

船行了大半日,青鸾去叫人备晚膳,长宁公主命秋桃去跟秋梨一起打水,她打算先沐浴再吃饭,在榻上窝的身上都汗津津的不舒服。

可是人去了好久还没回来,长宁听到外面有乱糟糟的声音,突然她感到了一股熏木的味道。

“糟了!”长宁边喊边跑下床,去开房门,船舱的门是推拉式的,任凭长宁如何使力,也没能推动一点缝隙出来,而且她已经能感觉到门板很是烫手,估摸着火已经蔓延到整个走廊了。

她低头一看,舱门缝隙处已有烟气弥漫,外头隐约传来嘈杂的喊声。

“着火了!”

与此同时,二层甲板上顾寒和杜行潇还有顾家军的副将几人正与一群黑衣人激烈交战。

底层甲板上是白云峰和亲卫们与刺客打斗。

杜行潇挥剑挡下一个刺客的袭击,喘着气喊道:“不对劲!这些人好像不是单纯为了刺杀来的!”

顾寒目光如炬,一剑逼退前方的敌人,转头四下扫视。

当他看见船舱方向浓烟滚滚时,心中猛地一沉。

“殿下还在船舱!”

他低吼一声,挥剑斩翻一个试图阻拦的黑衣人,身形如闪电般冲向船舱方向。

杜行潇愣了一下,帮顾寒拦住了几个朝他挥刀的刺客。

顾寒跑到船舱门口,炙热的气浪扑面而来,火舌在木质门板上肆虐,映照得整条走廊犹如炼狱一般。

“长宁!”顾寒大喊,声音中透着无法掩饰的焦急和惶恐。

杜行潇此事也奔跑过来,拽住顾寒,“火势太大,进不去。”

“公主也许不在房间里。”

顾寒根本听不到杜行潇说什么,急切而恐惧的回头在甲板上找到一件外袍就着旁边的水桶浸下去,湿淋淋的照头披在身上,再用袖子系在自己的脸上,欲冲进大火里。

杜行潇大声疾呼:“顾寒!不可!得先弄清楚她是不是还在里面!”

顾寒双眼通红,“滚!别拦着我!”抬手挡住飞溅的火星,挣脱开杜行潇的拉扯,迅速冲向大火深处。

原本精致的木质墙板和房门此刻焦黑一片,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横梁与地板,发出“噼啪”作响的燃烧声。

他眼中闪过焦急与慌乱,心脏好似被人生生拽了出来,他如同发疯了一般,用剑挥挡着火势,一边用脚踹开拦住他去路的倾倒下来的木柱。

不顾一切的往大火中奔去。

原本公主船舱的木门早已被炽热的火焰烤得变形,他挥剑试图劈开舱门,可是门板无动于衷。

“该死!”他像一头被困在笼里的雄狮,拳头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

大火是从船舱内部走廊开始燃起来的,等到甲板上的外舱门有火光被顾寒发现的时候,大概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走廊的顶部已经开始塌落,炽热的火星四处飞溅,地板变得滚烫,火焰从裂缝中冒出,将整条走廊分割成无数燃烧的区域。

炙热的空气如同刀刃般割过肌肤,每一口呼吸都带来刺痛。

此时甲板上的刺客已经被尽数解决了,亲卫们提着水桶也来到船舱里灭火。

杜行潇也披着湿碌碌的衣服冲进来,就见顾寒猩红着双眼,这劈开了门板,一群护卫跑过去护在他周围,一桶一桶的水泼向四周。

船舱的房门终于被踹开了,屋子里的景象跟外面差不多。

墙壁上覆盖着厚厚的黑色烟渍,几根横木塌落了一部分,几根被火焰烤得扭曲的框架垂挂下来,摇摇欲坠,屋内的家具几乎没有幸免。

杜行潇看了看窗框歪歪扭扭的挂在墙上,试着说道,“公主机智过人,一定是从窗子跳下去......”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外边是茫茫大海,跳下去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杜行潇脸色煞白,看见顾寒身子一晃,连忙上前一步拉住他。

顾寒却猛地甩开他的手,低声吼道:“她不会有事!她……”

他眼神死死盯着破败的屋子,嘴唇紧抿,平日冷硬的轮廓因咬牙而微微颤抖。

但他的眼角已不可遏制地泛红,泪水在强忍中仍悄然滑落,沿着面颊滚下,融入他满是灰尘与血污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