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没有提及此事,起身,给他换上一身舒适的衣服,随后叫了几个保镖,将傅斯年带到院中。
院子很大,足够傅斯年训练了。
她让佣人去抬康复器械,张医生带着康复训练的工具来了。
沈黎喜出望外,忍不住夸赞张医生。
毕竟她前一世虽然见过这玩意,但她不知该怎么使用。
张医生也不废话,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上前指导傅斯年使用器械进行训练。
训练过程中,傅斯年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沈黎,以至于在医生的指导下,他跌倒多次。
沈黎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知道他不放心别人。
心中不忍,上前让扶着傅斯年的保镖退下,然后站在器械另一头,温柔开口,“是腿疼了?腿疼的话就稍微停一会儿。”
傅斯年咬紧牙关,摇了摇头。
“对,就是这样,走得慢,走得奇怪都没关系。”
在沈黎的鼓励下,傅斯年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挪动。
张医生目睹全程,眼中划过一抹惊喜。
这些年来,他收了不少徒弟,但在他眼中,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沈黎的聪慧。
第一轮训练结束后,傅斯年坐在轮椅上,全身都被汗水打湿。
沈黎心疼地为他擦汗,他们这在这儿训练了整整两个小时。
见他们休息,张医生走过来,对沈黎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我一直知道中医的神奇,原本以他的病症来说,能醒来就已经是奇迹了,更何况是双腿恢复知觉。现在,你彻底打破了我原有的偏见,你很厉害。”
沈黎微笑着点了点头,并不否认,她对张医生也很是欣赏。
毕竟昨天张医生能清楚地分析出中药的成分,让她刮目相看。
不愧是傅成业从外面请来的名医,两人互相欣赏,相谈甚欢,倒惹得傅斯年有些醋意。
傅成业一早听到动静,早早穿戴整齐站在阳台,看到儿子能够行走,眼中满是欣慰。
又见沈黎如此细心地照顾傅斯年,心中十分感动。
他虽然有四个儿女,但大儿子的死一直是他心中的痛。他深爱前妻,虽然后来另娶他人,但前妻在他心中始终占据着一席之地。
这些年,他四处奔波,寻遍名医,这才好不容易请来这位外国专家。
在来的路上,专家已经了解了傅斯年的情况,断言他能站起来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十。
他本来对傅斯年能够重新站起来没了希望,只想他能好好活着,但当他真的站起来。
如今还亲眼见到,傅成业怎么不感动?
宋其芳看到这一幕,心中却涌起一丝嫉妒。
沈黎这个黄毛丫头,不过用了些小手段,就让傅成业高看了她,以前还真是低估了她。
沈黎见到二楼阳台上的傅成业,亲切地叫了一声爸。
傅成业摆了摆手,说道,“沈黎,有你照顾傅斯年,我就放心了。不过我今天公司还有些事,得先离开。”
说完,傅成业又看向傅斯年,“斯年,早日康复,我先回公司了。”
傅斯年没有说话,眼中神色复杂。
他知道傅成业这些年为他四处奔波寻找医生的辛苦,但心中始终过不去那道坎。
傅成业在他妈妈死后不到半年就娶了宋其芳。
沈黎明白他心中所想,上前宽慰道,“斯年,你只要快快好起来,以后的人生就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傅斯年回头看向沈黎,眼中满是感动。
他没想到,一个月前还只是陌生人,仅仅是为了冲喜才嫁进来的女人,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也是在这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被爱的滋味。
傅成业坐车离开后,宋其芳也悄悄出了门。
她来到了朱家大院,找到朱芳,冷冷地说,“玉坠的事情已经败露,下午傅老太太就会带人过来问你话。”
朱芳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你当时可是给了我 20块,才让我帮忙,现在出了事就让我扛,我们朱家可担不起!”
宋其芳见她慌了神,抓住她的手,说道,“我的意思是让你想好对策,别把这事儿赖在我们傅家头上,也别把自己搭进去。我只是提前给你打个招呼,傅老太太很快就会查到你这儿。”
说着,宋其芳掏出 200块钱,塞到她手中,“你放心,玉坠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只要管好你和你小儿子就行。昨天,他准备去我家招供,这事儿你应该不知道吧?”
朱家女人正想开口辩解,宋其芳继续说道,“钱你也收了,玉坠的事我会善后。要是傅老太太从你这儿打探到什么,到时候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朱家女人紧紧捏着 200块钱,心中既欣喜又气愤。
欣喜的是这 200块钱是她一年都赚不来的,气愤的是宋其芳竟然想把他们朱家拖下水。
不过,宋其芳既然都这么说了,到时候只要不承认,这两百块不就稳了。
宋其芳见对方同意,眼神环顾四周,起身准备离开,“我来过的事情,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今天下午我会和傅老太太身边的王妈一起过来问你话,到时候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
对方答应后,她匆匆往院外走。
刚走出院子,就被沈青青喊住,“宋姨!”
宋其芳顿时楞在当场,心中暗忖,自己说的话是不是被沈青青全听到了?
沈青青见她神色惨白,心中得意。
其实她在院外站了没多久,只听到了宋其芳最后那句话,但她猜到肯定有问题。
毕竟前世就是宋其芳害了整个傅家,她这次路过这儿,本是想去傅家找沈黎要个说法,没想到却意外得知了宋其芳的秘密。
这下孙志海的工作不就有着落了吗?
宋其芳强装镇定,问道,“你听到什么了吗?”
沈青青不知道宋其芳具体干了什么勾当,故意说道,“宋姨,我好像只听到什么傅家?”
宋其芳闻言,断定她全部听了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的事绝不能败露,尤其是在傅斯年还没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