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银

    “与我合作，你能得到什么？”

    蓝染当然看出，苏晓拿出了合作的诚意，在这种鱼死网破的局势下，他不会与苏晓立刻撕破脸皮，而且他对苏晓口中那‘500纯度’的灵子球很感兴趣。

    “得到什么……”

    苏晓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能得到什么暂时还想不到，至少不会徒增一名必须除掉的敌人，你的目的是推翻现在瀞灵廷的统治者，而我的目的是斩魂刀，似乎并没冲突，与之相反，我协助你的话，得到斩魂刀的途径会更多，当然，想让我协助你，拿出对等量的斩魂刀。”

    “的确，目的不相违，我们不需要敌对。”

    事情发展到现在，蓝染眼中的杀意消失，与之相反，他发现苏晓是不错的合作者。

    首先是苏晓来路不明这点，蓝染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来路不明对他来讲几乎就是‘好人’的标号。

    如果苏晓仅是来路不明，并发现蓝染的异常，蓝染绝对会以迅雷之势除掉苏晓，奈何，苏晓是名科研人员，无论是魂灵药还是灵子球，在蓝染看来都是堪称天才的发明。

    作为未来的起义军头目，不对，应该是尸魂界的大敌，蓝染不会拒绝苏晓这种科研人员，反而会去拉拢或控制。

    抵达六番队驻地前，苏晓与蓝染偶遇，这就是蓝染故意安排，他想用镜花水月控制苏晓，强制拉苏晓入伙。

    察觉到镜花水月无效时，蓝染的第一想法就是除掉苏晓，他无法忍受这种不稳定因素，可经过之前一番谈话，蓝染有些犹豫，除掉苏晓的确是最稳妥的方法，但那也是收益最低的做法，蓝染有他自己的傲气，这是蓝染为数不多的缺点之一。

    相比现在除掉苏晓要承担的风险，蓝染决定先观察一番，而现在，他打消了除掉苏晓的想法，因为那似乎不太可能，离开六番队驻地后，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这是我的刀，从本源上来讲它并不是斩魂刀，但它却拥有与斩魂刀相似的能力。“

    斩龙闪出现在苏晓手中，进入瀞灵廷后，他就不再随身携带斩龙闪。

    展示斩龙闪后，苏晓又拿出一张羊皮纸。

    “我的刀只有一种能力，制约。”

    “制约？”

    蓝染没听懂斩龙闪的‘能力’，苏晓说的太笼统。

    “没错，它会限制我，比如我想得到一处可携带的空间，与之相对，我就要付出左心房的活力，就像这样。”

    苏晓说话间，斩龙闪在他手中消失。

    “不要认为这是很神奇的能力，失去左心房的活力，我的战斗力直线下降，而且这种制约必须要与我有关，如果我提出现在就获得强于山本元柳斎的实力，那么我需要付出的东西，绝对会让任何人望而生畏，念…之所及，既是心中所想。”

    苏晓的前半句蓝染听懂了，可那句‘念之所及，既是心中所想’，他有些似懂非懂。

    这其实是苏晓的口误，他现在脑力全开，不仅要与蓝染勾心斗角，还要构思一种根本不能存在的能力，这种能力只是铺垫，并且他要考虑到瀞灵廷方的情况，那个念字，是‘念能力’，他险些脱口而出，制约X契约正是念能力的体系。

    至于为何要扯出一种根本不存在的能力，后续还需要做更多的事填补这个谎言，是苏晓在准备与蓝染合作的基础。

    洽谈一番就能与蓝染合作？别开玩笑了，与蓝染合作的东仙要是什么下场，等待苏晓的就是那种下场。

    就算现在蓝染同意与苏晓合作，一旦离开尸魂界，蓝染绝对会第一时间除掉苏晓，蓝染这种人，不会允许可控范围外的人或物长时间出现。

    苏晓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挖一个巨坑，让蓝染捏着鼻子跳下去，不跳就是鱼死网破，届时不需要蓝染与苏晓翻脸，他会主动与蓝染撕破脸皮，至于主线任务失败，他还有一次主线任务失败豁免权，猎杀任务的话，他选择硬抗惩罚，最多就是到战争世界充当临时裁决者，他有过一次经验。

    听到苏晓介绍‘制约’能力后，蓝染隐约感觉事情不对，可两人已经进入一番队驻地区域。

    “制约从某种角度来讲几乎没有上限，就比如现在。”

    苏晓摊开手中的羊皮纸，上面写满文字，是死神世界的文字，或者说，在蓝染的视角中，这就是死神世界的文字。

    “如果要合作，必须保证双方都有诚意，而这就是诚意。”

    苏晓的拇指按在羊皮纸上，一道血色指印出现。

    “是否签订制约，要看你个人的决定，签了就合作，我可以无偿帮你推翻尸魂界现在的统治阶层，作为回报，斩魂刀就可以。”

    苏晓将羊皮纸抛给蓝染，这是份经轮回乐园公证的双向契约，可与剧情人物签订，上面的条例是苏晓拟定，如果蓝染违背契约，那么来自轮回乐园的惩罚，不要说是蓝染，就算更高阶位的剧情人物也会在弹指间化为灰烬。

    “……”

    蓝染查看羊皮纸上的内容后，他沉默了。

    “决定吧，是合作，或是尝试能否现在杀了我。”

    苏晓靠在墙上默默吸烟，他一改之前的态度，变的沉默，或者说，这才是苏晓平常的交涉方式。

    “看来，我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蓝染的手按在刀柄上，似乎随时都准备出手，现在他终于知道，苏晓之前为何主动爆料魂灵药的弊病，并拿出灵子球，原来有这么一个大坑在等着他。

    “机会只有一次，第一刀要砍的准一些，颈部是我最习惯斩的位置，第一刀杀不了我，你或许就没机会了。”

    苏晓吐出口青烟，并弹飞手中的烟蒂。

    “你之前说的对，合作…就要有诚意。”

    蓝染说话间将拇指按在羊皮纸卷轴上，啪啦一声，羊皮纸卷轴破碎，契约生效，这不是单方面的契约，否则蓝染不会签，机缘巧合下形势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是否合作的问题，而是合作与撕破脸皮间二选一。

    相比已筹备了百年的计划付之一炬，与苏晓合作在蓝染的接受范围内。

    【提示：猎杀者所在势力发生变更。】

    【检核到猎杀者主线任务（第一环）已完成，阵营变更中，现今阵营：蓝染惣右介阵营。】

    【提示：蓝染惣右介阵营初期阶段为隐藏势力，无声望获得途径，无阵营商店，无任务。】

    【当蓝染惣右介与瀞灵廷决裂时，蓝染惣右介阵营正式独立。】

    ……

    提示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苏晓所在阵营发生变更，或者说，他现在明面上依然是瀞灵廷阵营，在蓝染惣右介阵营独立前，他能正常获得瀞灵廷声望，并在阵营商店内购置物品。

    签订契约后，蓝染不再是老好人模样，苏晓也变的沉默。

    “时间的耽搁太久会被怀疑，先回一番队驻地，带一些酒，你我伪装的性格秉性相投，成为好友是不错的选择。”

    蓝染抬步前行。

    “可以，”苏晓说话间侧头看向不远处的转角，继续说道：“相比饮酒，处理掉旁听者更重要。”

    噗嗤！

    鲜血凭空出现，一把长到夸张的刀刺穿墙壁，并洞穿一名隐身状态的契约者。

    “这是……神枪？”

    被刺穿心脏的契约者意图大喊，苏晓与蓝染同时出现在他身前，这一刻，他绝望了。

    十几秒后，那名契约者的尸体被处理掉。

    “银，这是新的合作者。”

    蓝染话音刚落，一名满头浅紫色短发，笑眯眯的男人从转角内走出。

    “他看到我没问题？”

    来人名叫市丸银，护廷十三队中的三番队队长。

    “当然，没问题。”

    “那就好。”

    市丸银以玩味的语气开口，转身消失在转角处。

    “一同到你的住所饮酒吧，至少要让山本元柳斎重国与卯之花烈看到。”

    蓝染手中的长刀归鞘，两人向一番队驻地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