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老实点!”
柳乐妤一行人被绑在一起,小五为首,背着岁年,不断被身后的人用木棍催促着往前走。
“喂,你们到底要干什么?知不知道绑架人是犯法的!”胡师妹被强拽着往前走,满脸不服。
“闭嘴!”
稚嫩的声音却念着难听的词,那两小孩中为首的一个正神气地挥着赶鸭棍。
他一边舔着那块很难舔化的糖饼儿,一边将赶鸭棍抽到了胡师妹的臀部上。
这一棍虽然力度不大,且隔着衣物也没有什么伤害性,但是侮辱性极高,胡师妹瞬间脸都起红,直接开骂:
“我*你****,你**的,他奶**龟*,你@%&@***,你**¥3............”
滔滔不绝且不带重复的辱骂声如炸雷一般回响在整个山谷,把没见过世面的小孩直接吓得呆了好几秒,然后崩溃地嚎啕大哭。
“胡师妹不愧是...蜀中人士。”
一边的李师兄惊得说话都不利索了,而小五则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而被李师兄背着的柳乐妤在见识到胡师妹的战斗力后,这才相信了同门之间流传着胡师妹最不好惹的传言。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娇弱甜美的小女孩反差却这么大。
一边捂着耳朵的猎户实在是忍不了了,再次拉满了弓,嘴里还念着叽里咕噜听不懂的方言。
眼看着箭已经直直威胁着胡师妹,小五师弟赶忙放下岁年,上前捂住胡师妹的嘴,朝各位猎户点头哈腰赔笑。
胡师妹也识趣地闭嘴,猎户这才放下大号的弓箭,而一边小孩嚎啕的哭声仍然不止。
其中似乎是小孩爹的那位猎户直接大步上前,给了小孩一嘴巴子,小孩便立即止住了哭声,抽噎着继续舔着手里的糖。
“你们惹他们干啥,这些都是山里住着的族群,后来逐渐演化成寨子,向来和我们互不干扰的,连那些官府都管不了他们的。”
一边的车夫大爷这才小声地埋怨道。车没了,马也跑了,现在还得罪了这伙人,他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
“他们要拉我们去干什么?我们还有救吗?”
柳乐妤连忙小声问道。
“哼,那我可不会知道,能命大活着自然是最好,左右不过被奴役,不过像你们这么年轻漂亮的女的...那就不一定了。”
车夫瞟了一眼美貌的柳乐妤,往最坏的方向揣测着。
“不可能,当今律法虽不森严,但是也绝无这种不受管辖的可能,私下奴役强...可都是极大罪行,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李师兄反常地反驳道,语气十分严肃。
“切!你们欠钱,要到我们寨子里打工还钱,还有你们很丑,我们寨子的人看不上!”
其中一个听到他们对话的小孩,用着不熟练还带着口音的语气反驳道。
“二百文,我们有的,我现在就能给你们,能放我们走吗?”
柳乐妤连忙解释道。
“不要这个,这个钱我们没有用,是拿来打水漂玩的,你们欠钱,得去寨子里干活抵债!”
小孩哼了一声,丢下这句话便离开。
只留下柳乐妤和其他人面面相觑。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左拐八拐的才来到了一处建在密林里的寨子,这里每个人都穿着猎户的装扮,人也不算少。
牵着他们的猎户来到了一个正抽着水烟的老人面前,用方言叽里咕噜了一大通,那老人才放下水烟筒,抬眼打量了他们一番。
“嗨呀,三百文钱,你们六个人,得在我这干五天活。”
老人背着手溜达在他们面前,直到走到车夫面前又停了下来,语气则变得有些惊喜。
“是你啊,老伙计,我是那天被你送往镇子医馆里的那位,那日可谢谢你咯!”
车夫听完也虚着眉头回忆了片刻,这才似想起来一般,一拍脑袋。
“原来是你!”
两人相谈甚欢,一边的人根本插不进去半个字,直到嘘寒问暖好一会后,老人才让人解开绳子。
“老伙计,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去,你马车不是坏了吗,没事,我这给你新备匹好马,再给你套个新车。”
老人的大方让众人不免讶异,不禁揣这老人的来头。
“咳咳,你们现在少了一个人,得给我干六天!”
好吧,众人收回刚才的看法。
在对方拉满的弓箭下,众人自然不再敢有任何异议,只能听从对方安排。
顺带内心祈祷这个车夫能良心开窍,回去后不说找官兵,就是去找斛山书院带人过来帮忙也行。
随即众人便被带领走向寨子深处。
几人被带到一栋搭建得比较大且看起来更稳固的石头房子,里面开着很多窗口,光线充足。
透过窗可以看见好多小孩正齐刷刷坐在里面,在磕磕巴巴地跟着读一些诗句。
“你们,去教书!”
那人指着门内,随后就转身离开。
被留在原地的众人再次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先硬着头皮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推开门,屋子里的孩子们目光一齐聚了过来,盯得他们怪难为情的。
“呀,是新来的教书老师吗?”
站在最前面的一位同样是猎户打扮的女人惊喜地走上前,用同样带着口音的官话上前交谈。
眼前的女人皮肤黝黑,但是眼睛亮亮的,像是热情的太阳一般,让人生不出半点反感。
“没事,你就教点我们你们会的东西就可以了,不用紧张。”
女人似乎早就知道他们的由来,很习以为常地介绍道;
“我叫鲁丽,这里是密栗寨,我们族羽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请放心,我们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见众人还是不语,鲁丽连忙招呼着孩子们起身,一齐喊道:
“先生好!”
这番场景之下,众人也不好意思再僵着了,连忙回礼。
“我们也不会教书啊,我们就是群研究药的。”
小五师弟为难的说道。
“鲁丽姐姐,她,她会的可多了,她刚刚用官话骂我们,一句都不带重复的!我们要学这个!”
之前那个被骂哭的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指着胡师妹大声说道。
“啊?我?”
胡师妹脸色一下子涨得更红了。
“这可不行,怎么可以教小孩子这些!”胡师妹慌张地摆着手,着急地拒绝。
“孩子们想学,请务必教我们,用官话骂人,孩子们需要学会这个!这很重要!”
鲁丽诚恳地握住胡师妹的手,迫切地说。
“这.......”
胡师妹窘迫地看着其他人,最有话语权的柳乐妤忍俊不禁地笑了笑,然后柔声宽着胡师妹。
“师妹,就依他们要求来吧。”
就这样,密栗寨的小屋里,出现了这样一副现象。
胡师妹红着脸,站在讲台上,叉着腰大喊一句:
“我*你*!”
台底下的孩子们也跟着声音哄亮整齐地喊道:
“我*你*!”
如此反反复复,颇有一番意境。
而屋外小五师弟柳乐妤李师兄几人已经憋笑憋得喘不过气,柳乐妤还不忘捂住岁年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