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啊,这不是王科长么,您不是有老婆吗?”另外一个社员说道。
“易吉祥,刚才王科长来买电视机,我说你一个卖咸菜的上什么凑,原来是……哎呀,咱们供销社里,怎么有了这样的人?”
“我不是,你们误会了,我们这是被狗咬的,你们看,里面有一只大黑狗,它撕咬我们呢!”易吉祥着急起来,因为昨天易安安买走那件红呢子大衣的事情,几个店员以为她小气,不愿意理会她,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们背后一定会嚼舌根,昨天这个姚大姐,还说要给她介绍个好对象的……
“姚大姐,你还说要将咱们社长儿子介绍给易吉祥呢,我看啊,你幸亏没介绍,不然你这工作也保不住!”另外一个没结婚的社员,阴阳怪气地说道。
姚大姐,就是后来从供销社里出来的主管,她微微皱眉,低声说道:“那是我之前说的话,现在我收回!”
易吉祥赶紧上前抓着姚大姐的手说道:“姚大姐,你相信我,我跟王科长真的没什么的,我就是求他办点事情,我们什么都没有干,结果就遇到了狗,都怪那只大黑狗!”
易吉祥要哭了,原来介绍的那个对象是社长的儿子啊,她之前就听说这位姚大姐跟社长有亲戚关系,原来是真的啊!
姚大姐冷冷地拂开易吉祥的小手,她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可不像小姑娘一样好骗,这个王科长一向风评不好,来买东西的时候,经常摸摸这个的小手,摸摸那个的屁股,若不是看在王科长的单位是供销社的上级单位,她们才不会忍受呢,这就是耍流氓,妥妥的流氓罪!
易吉祥一个小姑娘,跟这样一个男人钻进了小巷子,就算是青天白日,她相信没敢啥实质的事情,但是这易吉祥也绝对不是无缝的蛋。
“行了,这青天白日的能干啥,大家别误会了!只是小易,你以后真该注意了,王科长是来咱们这里采购的,你不要在私下的时间与顾客接触,这是咱们的规矩!”姚大姐低声说道。
这位姚大姐,之前是十分喜欢易吉祥,因为易吉祥长得好看,嘴巴也甜,现在也不好太打自己的脸面。
易吉祥感激地望着姚大姐说道:“姚大姐,我知道了!”
姚大姐挥了挥手:“都散了吧,不要围着,让人家瞧见,咱们供销社的人也不光荣!”
姚大姐发话了,大家也就慢慢散去。
易吉祥回头,这王科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早跑了,真是个怂包,看来她今天是白让人占便宜了!
但是这大黑狗,为啥突然冲进那个巷子呢!
今天可真是倒霉啊!
易吉祥跺跺脚,赶紧回去了供销社。
这会儿,易安安从角落中走出来,微微皱眉。
想不到那个姚大姐那么维护易吉祥。
这位姚大姐,易安安也是有印象的,因为她是易吉祥的证婚人。
当年易吉祥结婚的时候,可是村子里场面最大的,供销社的社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辆吉普车,前面二十辆凤凰牌的自行车开道,彩礼,三转一响(自行车、缝纫机、手表与收音机),还有四十六根腿(床、沙发、立柜桌椅等),甚至连奶金(给父母的谢恩钱)都有,那会儿易安安的爹已经去世了,王桂花与村长送易吉祥出的门,在村子里开车足足转了三圈,尤其是到她家门前就按喇叭。
而那一天,也是易安安的女儿小妮落水的日子,小妮受了惊,迷迷糊糊的高烧,躺在床上,被那大喇叭的声音、放鞭炮的声音,吓得惊厥,病情更加恶化,当天晚上就没了……
前世充满痛苦与仇恨的日子,易安安不敢去想,但是这一世,她绝对不会让易吉祥再这么好命!
下午的时候,易安安去了黑市。
黑市里货品比供销社都齐全,只是价格太吓人,是供销社的两倍,若是遇到紧俏的货品,比如自行车与手表,那就上涨三四倍。
易安安想要买块手表看时间,在里面打听了很长时间,才知道一个人卖手表,但是一问价格吓了一跳。
一块上海的宝石花手表,供销社里一般要一百块左右,但是要一百张工业券,在黑市,这种手表要五百块。
易安安虽然心疼着五百块钱,但是手表是必要的物件,她打算第二天带够钱再来。
这手表的利润是真大啊!易安安想起前一世贩卖手表赚钱的那些人来,看来等书店的事情过去,占南徽也参加完高考了,她得想法子去南方去一趟,搞点手表回来卖!
易安安刚想要离开黑市,就听得后面有人吹了一声凌厉的口哨,然后黑市里的人立刻就慌了,大家都在收拾摊位上的东西,还有的直接推着自行车就跑。
易安安赶紧闪到一边去,生怕那些人误伤了自己。
就在这时,那个卖手表的男人,突然冲到易安安的面前,将手表塞在了易安安的手中,“帮我一下,我一会儿算你便宜些!”
易安安接过来,就将手表戴在了手腕上,然后用衣袖盖上,快速地离开了黑市。
一会儿人,里面传来惨叫声来,应该是治安大队的人与黑市里的小贩起了冲突,一会儿,治安大队带着几个人离开,其中一人就是那个卖手表的男人。
易安安站在那里,望着小男孩被戴上车带走,她犹豫了一下,也就转头回家去。
有了手表的确是方便,易安安确定了一下晚班车的时间,这样以后提前个十分钟到就行了,不用苦苦等。
上了晚班车,易安安四处看了一眼,今天唐阿仁没有出现。
易安安舒了一口气,没出现也好,等到她把跟占南徽的事情解决了,再与唐阿仁好好相处就行。
今日站台上,占南徽也不在。
易安安自己往家走,想起那些书来,找到山洞,顺便把书带回去。
到了家,占南徽正在饭桌上摆放筷子,看到易安安回来,也就坐下等着易安安。
易安安饿了,坐下就吃饭。
占南徽不太会做饭,只是将早晨剩下的水煎包热了一下。
占南徽瞧着易安安狼吞虎咽的样子,微微犹豫了一下,将手上的手表摘下来,放在了易安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