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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对垒

\b贺娴小脑袋拼命点头,惊得语无伦次。

“他不是聋子,那我们每次跟在他身后,喊‘大哑巴、大聋子’的时候,他怎么一点都没反应?”

“他只是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要是心胸狭隘之辈,你们一帮人一起上,连带着你们那位弱不禁风的夫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贺咫从小习武,打眼一瞧就能看出来,那人是个练家子。

“大姐,他到底什么来历?”贺咫皱着眉头问。

贺环支支吾吾,敷衍道:“他从不与人说话,我哪里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到贺家村六七年了,一直寄居在村头破庙。”

贺咫哦了声,还想再问,贺环却没了耐心。

她看看天色,只说自己还要回去准备晚饭,催着大家往回走。

贺咫把满心好奇藏下,再看河对岸,那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视野中。

晚饭时,再见韩仪乔,她又恢复了以前的冷清模样,甚至对姜杏示好的问候,也只是微微点头。

世人交朋友,都需要公平。我把心事讲给你听,你也需把心事分享给我,好像彼此递上自己的把柄,双方才能平起平坐,成为推心置腹的好友。

韩仪乔开了个头,却没继续往下深入,姜杏没有秘密与她分享,如果一味热情,反倒有探人隐私的嫌疑。

于是,她假装两人并不熟悉,挨着贺环、贺娴两姐妹坐下。

谁也没想到,马佩芳会在饭桌上抢先发难。

她一手拿着贺环刚烙的葱油饼,吃得满嘴流油,边吃边说:“咱们一大家子的吃喝,都落在贺环一个人身上,怕是不妥。”

众人看向她,以为这个懒馋的二婶,终于幡然醒悟,要替贺环分担了。

谁知,马佩芳扭头看向姜杏,一脸嫌弃道:“如今姜杏过了门,家里又多了一张嘴,贺环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以后你搭把手,也省的贺环那么累。”

马佩芳神情得意,指手画脚,给两人安排活计。

“这油饼好吃归好吃,又费白面又费油,咱们虽有些家底,到底也不是大富之家,架不住天天吃呀。晚上洗了碗再发点面,你们姑嫂两个明天早起蒸锅馒头,贺权、贺尘两个人下河挖的藕,凉拌一下,简简单单农家饭,那才是适合咱们的。”

贺环是个肉包子性格,明知道马佩芳没安好心,却不敢反驳。

她抱歉地看一眼姜杏,大大咧咧道:“之前也是一大家子吃饭,添一个姜杏,也不会累着我。我自己能行,不用她帮忙。”

她冲姜杏笑一笑,生怕马佩芳的话,让新媳妇难受。

马佩芳嫌弃地撇嘴,“我这是在帮你,你别不识好歹。你是贺家的闺女,就算是个寡妇,也不会在贺家呆一辈子。万一以后要嫁人,我们一大家子怎么办?姜杏既然成了亲,就是贺家的媳妇,做饭干活,天经地义。”

众人脸上都不好看。

贺环忙道:“我说不用就不用,何况他们两个明天要回门。”

马佩芳:“明天回门,早上走晚上不就回来了嘛。后天就开始下厨帮忙,正好明天可以把以前穿的旧衣裳带过来,以后家里家外地忙,新衣裳磨损了心疼,穿旧衣裳合适。”

马佩芳铁了心要给姜杏下马威。

兴许贺老太太比较看重姜杏,惹来她的嫉妒;又或者姜杏跟韩仪乔下午说话时,被她看到了,故意为难。

不管怎样,姜杏却是不怕的。

她这人遇强则强,如果对方藏着掖着,背后使坏,反倒让她为难。

像马佩芳这样当面鼓对面锣,直接开战的,她反倒更喜欢。

明人不说暗话,姜杏不屑于背后说人坏话,有不满摆到明面上说,更痛快。

她笑了笑,放下碗筷,问马佩芳:“我帮大姐自然没问题,只是,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想求教二婶。”

一个二婶,叫得马佩芳更加抖擞。

她轻蔑一笑,“家里吃喝拉撒的小事儿,你问贺环就行了。”

姜杏:“家里分为两房,按说做饭洗碗这些活计,该两房替换。二婶也是贺家的媳妇,怎么没见你做饭干活?”

马佩芳脸色变了,尖着嗓子问:“我都当婆婆了,难道还要做饭洗碗,伺候你们这些小辈儿?”

姜杏:“祖母说要公允,我只是站在公允的角度问一下。二婶这么生气,难道是心虚?”

既然撕破了脸,那就把话说清楚。

姜杏下了决心,今天就算冒着不孝顺的骂名,也要把贺环给解救出来。

“我心虚什么?我嫁进贺家快三十年了,生了三男一女,是贺家最大的功臣。”

马佩芳拍着胸脯,像只骄傲的公鸡。

姜杏:“生孩子是功劳,但过日子吃喝拉撒也很重要。家里人各司其职,有做生意挣钱的,有种粮食保证家人吃喝的,也有打猎卖钱的,不都是为了整个贺家嘛。既然各有分工,都该做出贡献。除了生孩子之外,不知二婶的贡献是什么?”

贺尘没心眼,也最耿直,嘿嘿笑着说道:“我娘的贡献是打牌,赢得少输得多,输了铜板就回家骂我们。”

被亲儿子掀了底儿,马佩芳那张老脸,顿时胀成了猪肝色。

“你个龟孙子,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她恶狠狠骂完贺尘,转头看向姜杏,三角眼射出寒光。

“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目无尊长,偷奸耍滑,刚进门就敢冲撞长辈?”

这话很重,落到有心之人耳中,断章取义,添油加醋那么一传播,姜杏在贺家村的名声就臭了。

虽然她不怎么在乎,可贺咫在乎。

他新娶进门的妻子,不能这么被人污蔑。

贺咫放下碗筷,坐直身子,看向马佩芳。

马佩芳毕竟心虚,暗暗扯了把身旁的贺凌。论体型和气势,只有他们两兄弟不相上下。

贺凌心里乱糟糟的,根本没留意他们在说什么,甩了下胳膊没理会。

马佩芳又气又急,气势也蔫了下去。

贺咫嗓音低沉,道:“就事论事,如果祖母觉得姜杏那番话出格,要打要骂,我都没意见。大不了夫代妻过,我去跪祠堂,替她受罚。”

他微微扭头瞥了姜杏一眼,神色越发肃冷。

“可二婶无端提起我岳母,这让贺咫无法坐视不理。所以,请二婶给个解释,姜杏她如何偷奸耍滑,如何目无尊长,又是如何冲撞长辈。如果是她的错,我贺咫甘愿替她受罚,如果不是她的错,我也要替她声张,毕竟昨日答应了岳母大人,以后要护姜杏周全,不能让她受人欺负。”

贺咫认了真,一家子顿时都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