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从南的话还没说完,里面就飞出来一个药碗,不偏不倚砸向薄从南。
薄从南反应快,侧身一躲便闪开了。
“沈知意,你是不是有病?!乱发什么脾气!”
薄从南气得推门而入,冰冷的眼睛在室内扫了一圈,却并未看见沈知意。
反倒是薄老爷子坐在躺椅上,满脸怒气地看着他。
薄从南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可是已经晚了。
薄老爷子抄起手边的花瓶朝薄从南砸去,“你还有脸说知意!臭小子,知意都走了这么多天了,你非但不关心,说的什么混账话!”
刚才薄从南自以为是的发言,薄老爷子全听见了。
他怎能对知意说这种气话呢,要是知意回来听见了,又要被这臭小子气走。
这么想着薄老爷子竟是拿了拐杖要打薄从南。
薄从南吓得语气瞬间便软了,举起手一脸讨好的模样,“爷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才怪!我那么好的孙媳妇都被你气跑了,你这是想气死我吗?”
薄老爷子一想起薄从南在婚礼上干的混账事就来气。
知意是多好的孩子啊,平时安安静静的,也不跟我起争执,偏偏被这么个混账气得离家半个多月都没有回家。
小时候,他和薄家几个小辈调皮捣蛋,犯了错被责罚。
爷爷就拿着那拐杖打人,那么粗的棍子打在身上,可疼了。
薄从南怕挨打,抬手抓住拐杖,嬉皮笑脸抢过来放在一边,“爷爷,我刚刚以为知意回来,故意吓她的。我们才结婚她就耍脾气跑出去,不吓一吓她。难道以后每次吵架她都来一回,那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哼,别跟我贫嘴,只要你离那个孟项宜远点,知意就不会生气!”
别人不知道,他这个老东西可看得清楚。
他这个孙子跟这位孟小姐,关系太近了。近到连大婚当日抛下新婚妻子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实在让人不得不多想。
闻言薄从南脸色变了变。
我冷笑了声,连爷爷都能看出他们关系太过亲近。
薄从南以前还总是说我小题大做,真是自欺欺人。
“估摸着知意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见到她不许乱说话,要是再气走知意,我饶不了你!”
薄老爷子一巴掌打在薄从南头顶,力道不大,但说话的语气足以令震慑薄从南。
知道爷爷是真的生了气,薄从南只得乖乖道:“知道了爷爷。”
薄从南生日,请帖早已发了出去。
老宅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沈家人到的时候,薄勤道和夏月欢正站在门口迎客。
夏月欢热络地拉住孟项宜的手,“项宜真是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这眉宇间的英气真是不多见。那场比赛啊,我也看了,真是赢得极漂亮。”
孟项宜大方一笑,“谢谢阿姨。”
方兰茹本来担心薄家因为沈知意闹脾气,不肯回家而生气。
没想到今天见了竟是一点怒意都不曾见着。
但又想着薄家毕竟是豪门,大家族出身,肯定是不屑于说这些。
不过他们不屑于说,她却不能不说,“亲家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们娇惯了女儿。我们也实在没想到,那丫头会跑出去这么多天家都不回。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夏月欢只是笑了笑看不出态度,“别说这些了,到底是做了亲家,应当相互体谅才是。”
这话说得好像错误都是沈家的。
方兰茹都不禁皱眉,这错误好像也不都是沈家的吧。
要不是从南非要跑去看项宜比赛,大婚当日抛下知意,知意也不会气得离家出走。
但这话终究是没说出口。
沈家人进了宴会。
孟项宜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薄从南,想着他应该是去见薄老爷子了。
这么想来,她也该去爷爷面前晃晃,爷爷之所以对沈知意这么好,不就是因为沈知意从小就爱往他面前跑吗?
她也可以。
孟项宜很快到了薄老爷子院子门口。
她刚准备进去,就被管家拦住了。
管家上下扫了孟项宜一眼,冷声道:“孟小姐不在前厅待着,跑到老爷子院子里来干什么?”
孟项宜体贴地开口,“听说这两天爷爷身体不好,我来看看他。”
薄老爷子不喜欢孟项宜,这点管家是知道的。
“不用了,老爷子刚刚喝了药睡下了。”
孟项宜第一次露出受伤的神色,刚准备开口,眼睛却忽然一亮。
“从南!”
“项宜姐,你怎么来了?”
薄从南刚安抚好薄老爷子,没想到出门就碰到了孟项宜。
孟项宜委屈地看了管家一眼,如实开口,“我想来陪爷爷说说话,结果爷爷吃药睡下了。”
闻言薄从南看了管家一眼。
他刚才出来的时候,明明老爷子还精神得很,嘴里唠叨着给沈知意炖鱼,怎么就睡了?
但他并没有戳穿管家。
因为他知道爷爷不喜欢孟项宜,就算她进去了也只会惹得爷爷不高兴。
他刚刚好不容易安抚好爷爷,爷爷此刻一心盼着我回来。
心情难得不错。
“那你改天再来吧。”
说完便拉着孟项宜离开了。
薄家老宅是一座中式老宅。
为了给薄从南庆祝生日,前厅布置得很精美。
此刻已经临近宴会开始,客人都陆陆续续到齐了。
就连薄老爷子也喝了药,强撑着身体来到前厅。
薄从南的目光始终望着入口,眉头不知不觉皱起。
沈知意怎么还不回来?
宴会都要开始了,难不成还要大家等她吗?
夏月欢皱起了眉头,“从南,你给知意打个电话吧,怎么还没到,一会儿就要开席了。”
自我离家出走后,薄从南打了很多个电话,都没有接通。
他性子向来倨傲,能打这么多电话已是放下身段了。
如今明知道我故意不接他的电话,还要给我打,薄从南心中很不是滋味。
但也没有办法,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他也不能拒绝。
我看着薄从南一脸不情愿掏出手机给我打电话。
我人都死了,还想着给我打电话。
打得通才怪。
薄从南电话刚拨出去,就有人道:“诶,知意好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