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哽咽的嗓音带着颤抖的冷静:“我就是在顾虑这个。”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看他的脸。
怕看一眼就会被情感吞噬。
强撑着说:“我和你不一样。”
“哥哥,我需要极致的偏爱和爱意来供养,我要让我的伴侣告诉所有人,全天下他最爱我一个人,我要占据他心中最重要的地位。”
“但是你做不到。”
秦晏眸色越来越深,张了张口,话到了嘴边,又像是有怪兽在里面吞噬,彻底说不出来。
他喉咙梗了梗:“应该的。”
姜时愿笑了下,笑容凄厉:“你不太知道我的渴望。”
“三岁前的记忆我记不住,就算了,后来在养父母家,我清楚的感受到他们不爱我,我就像是他们的一个血包,随时随地承担着被吸血的责任,我得不到爱,也得不到偏疼,我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来你补这部分的创伤。”
她有点哽咽,低头捏着衣角。
“后来到了姜家,我本以为亲生父母就会好一点,但是我的亲生父母,只会说让我别欺负姜旖柔,只会在我被欺负的时候冷眼旁观,我知道没有人爱我。”
她身边只有奶奶一个人。
只有奶奶爱她。
她不顾一切要抓住奶奶。
可奶奶也忘记了她。
那一段时间里,她的世界完全都是荒芜的。
站在天台的一瞬间,姜时愿心中没有害怕,脚底呼啸的风,似乎在向她宣布她不应该留下的事实。
她当时在想,死了之后,会不会有人为她心痛呢?
应该不会吧。
姜父姜母只会觉得可惜,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孩子又死了。
姜旖柔和姜浩轩会拍手庆祝。
他们的小跟班,一直欺负她的那些人,可能连愧疚都不会有。
他们都会觉得,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太弱。
“爱成了一个永恒的命题,是我一辈子都在追寻的东西。”
被他拉下的那一秒,这份追寻,就变成了追寻他。
“哥哥,我们不合适。”
姜时愿站起来,把办公室留给秦晏。
秦晏把外套搭在她肩膀上:“你留下,我走。”
这一走,就是整整两周。
秦晏消失了两周,到处都找不到人。
姜时愿害怕是秦星熠绑架了秦晏,不敢大意,第一时间就通知了秦爷爷。
可是秦爷爷也没有秦晏的消息。
姜时愿上班的时候都心神不宁,心乱如麻。
沈乐晗看她又在发呆,帮她拨打了陈最的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姜时愿想去抢。
沈乐晗:“你怕什么?怕陈最告诉秦晏你还在乎他?这有什么的?你们不合适,不代表你们不能有感情啊!他就算什么都不算,也说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真的无情无义的话,就不是你了。”
姜时愿被说服,盯着没有人接听的手机,心口一寸寸紧缩。
如果两周内,连陈最都找不到秦晏的话。
那说不定……
姜时愿按下挂断,又重新拨打。
三遍之后,终于有人接听了电话。
传出来的,却不是陈最的声音。
而是秦晏低沉醇厚的嗓音,带着点点暗哑:“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