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大脑嗡一下轰鸣,脚步顿了顿。
陈最停下来等她:“害怕了?还是觉得阿晏不应该设置这样一个地方?”
他语调中满是讥讽:“商场如战场,阿晏不攻击别人,别人打回来的时候也要反击,你从来都不够真正的了解他。”
“对,我是不太了解他。”姜时愿承认的非常痛快。
陈最一拳像是打在棉花上,只能继续带着姜时愿往前走。
姜时愿已经缓过来。
她刚刚惊讶于秦晏的另外一面。
她一直都知道外面的人很怕秦晏,却不太清楚对方具体在怕什么。
现在,仿佛一切都有了具象化。
就像这一个地下室一样,秦晏带给人威势是摧枯拉朽一般,根本无法反抗。
但奇怪的是,姜时愿并不反感。
和别人不同,姜时愿比其他人更多知道秦晏遭受过什么。
他总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实际上,他每年都会被刺杀几次,有时候是堂兄弟,有时候又是生意上的竞争伙伴,反正秦晏的生命安全总是受到威胁,姜时愿都见过好几次。
他需要自保,也需要出击,姜时愿能够理解。
甚至,连她自己都是秦晏这种保护下的受益者。
如果不是秦晏,她十五岁就没命了,更不可能顺顺利利过这么久。
“我不在乎秦晏是不是这种人。”
在一间门前,陈最停下脚步。
姜时愿在他推门的一瞬间,开口。
“秦晏和我的矛盾也不是思想上的矛盾,我从来没有认为他只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他教会我的,也不是好人应该做的事情。”
“我比你想象的,更了解秦晏。”
说完,姜时愿推开门,幻想中躺在血泊中的秦星熠并不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陌生女人。
女人似乎是昏迷着,身上渗出不少血污。
姜时愿回头,淡定问:“让我看什么?”
陈最愣了下:“行啊!小时愿,胆子够大啊!”
姜时愿耸肩:“我十六岁遭遇校园霸凌的时候,就会拿刀捅人,当时那些欺负我的人倒在血泊里面,我看着他们就没有什么表情。”
陈最噎了下:“你……”
姜时愿粲然一笑:“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小白花对吗?”
她摊手:“秦晏养出来的,能有什么小白花呢?”
她在秦晏朋友面前和秦晏面前的乖巧,全部都是装出来的。
骨子里,她可能比秦晏还要疯。
那一次,霸凌者的家长要告她故意伤人,姜家也不断逼着姜时愿认错。
姜立功藤条都打断了,姜时愿依然没有认错,哪怕他们要送她去蹲监狱。
她记得她说:“哥哥说,我这是自卫。”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按照规矩解决,她被欺负,告诉老师也无能为力。
但是哥哥教会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后来,是秦晏出面解决这件事,至此之后,学校再也没有人敢惹姜时愿。
“需要用凉水泼醒吗?”姜时愿歪头问,表情无辜。
陈最愣了下,惊恐万分:“小时愿,我发现你和秦晏根本就是绝配!”
姜时愿一下子冷了脸:“不是,我们只是世交。”
“我和秦晏,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