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询问,越来越晦暗莫测的态度,让姜时愿陷入沉默里。
良久,除开车窗外呼啸的风声,车内没有一点声音。
两个人像是连呼吸都停止了,格外安静。
姜时愿不说话,秦晏就一直看着她,目光逼人。
姜时愿被这目光刺的受不住,叹了口气:“晏哥,有时候,沉默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态度。”
“我要你说出来。”秦晏一张脸被黑暗吞噬,极为阴郁。
姜时愿抿唇,心口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最终,她咧开嘴笑了笑:“晏哥,我还是只有一句话,恭喜你。”
唯一的恭喜,极致的敷衍。
秦晏心口像是要炸开一样憋闷,深深看着她。
姜时愿坦荡荡回看,没有回避他的目光,没有歇斯底里,十分平静。
就像是听到一个无关路人要订婚,她会好声好气说一声恭喜,多的,却没有了。
“刘峰。”
对视的十秒内,秦晏的目光一寸寸覆灭,一点点隐入深渊。
终于开了口:“走。”
刘峰重新上车,车辆继续开动,车子根本就没有抛锚。
姜时愿哪怕心里知道,倒是也不会说出来,就静静等待到达精神病院的时刻。
车子行驶了大约十分钟,姜时愿看到精神病院的大门。
沉重的黑色大门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单是看上一眼,就心头发闷。
他们的车缓缓驶入,高耸的大楼里惊叫连连。
明明已经是深夜,却有很多地方依然灯火通明。
姜时愿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
“怕了?”秦晏声音清冽,“还是心软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一个单独的小平房里面。
小平房的窗户上,挂着铁栅栏,像是牢笼。
“姜小姐,我们到了。”刘峰打开车门。
姜时愿下车,小平房的灯亮起来,姜时愿看到姜旖柔惊恐的神色:“别打我,我配合,我肯定配合。”
姜时愿心口闷了闷:“她在这里,过得挺惨?”
秦晏不置可否,没有回答,夹起一支烟,任由灰青色的烟雾盘旋着遮盖他的面容。
姜时愿抿了抿唇,想到奶奶,眸光迅速冷硬,走下车。
“姜旖柔。”
姜旖柔似乎才发现她,脸上出现一瞬间的惊恐后,立马拨弄自己的头发。
似乎想要在她面前找回一点点面子。
姜时愿心有点沉,站在窗户前,她也能看到姜旖柔抬手时,袖子下面的伤口。
“姜旖柔,我有事要问你,你是不是给奶奶的药里面下毒了?”
姜旖柔怨毒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你想知道啊!哈哈哈,我才不告诉你!我要让你一辈子都生活在煎熬里,我……啊!”
在姜时愿看不到的地方,似乎站着一个人,鞭子直接甩下来,姜旖柔抱着脑袋蹲下。
她颤抖着:“我说,我肯定说!”
她的脸上已经全被眼泪糊住,姜时愿挪开目光,又一次问:“是不是你。”
“不是我。”姜旖柔恐惧地看着角落。
“是谁?”姜时愿抓住窗户。
不是姜旖柔,就代表着凶手还在外面活动。
“我不知道。”姜旖柔眸光闪了闪,看向姜时愿的目光里满是愤恨。
姜时愿心头陡然一厉。
她知道,她肯定知道。
她紧紧抓着窗户,想要进一步询问。
手机却突然响起来,姜时愿看到姜立功的电话,咬牙接起来。
“你在哪,快来疗养院,你奶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