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薇站起身,“你到底是何人?又是何人指使你来我丞相府胡说八道的?你当真以为丞相府里的人,是你想污蔑就污蔑的?来人,将这胡言乱语的东西拖出去用刑,直到他说出幕后主使为止。”
那男子没成想只是收钱办事,怎么就要用刑了,“张姨娘,用刑是另外的价钱……”
张姨娘大喝一声,“闭嘴!你个蠢……”
丞相一个眼风扫去,张姨娘低着头,把“货”字咽进了嘴里。
宋时薇给了丞相一个“看吧!是张姨娘要陷害我!”的表情,“丞相,你交给我的事情,我是没办法完成了,毕竟,今天这个人来找我麻烦,明天那个人来诬陷我,丞相府这么多人,我每日醒来的事情是自证清白啊!”
丞相原本十分可惜,恐要废掉宋时薇这枚棋子了。
君萧眼睛里揉不进沙子,一定介怀宋时薇这么不干净的经历。
可,这丫头应变能力强,且伶牙俐齿,没理还能辩三分,实属难得。
今天他也算看了场好戏,现在倒是愿意给宋时薇一个台阶下,“嗯!这件事情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宋时薇微微一笑,“丞相,我困了!要去休息!”
丞相嗯了声,“去吧!”
宋时薇看都没看张姨娘一眼,气得张姨娘又开始大声啼哭起来,“相爷,你看看她!这三年来,我常伴你左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就要受她的气?”
丞相:“好了!你不去招惹她,她还能特意找你麻烦不成?以后,避着她些就是!”
张姨娘哭得更大声了,“相爷,你偏心!呜呜呜……”
再说宋时薇回到院中,吃了早饭,就睡下了。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抱香一边伺候主子洗漱,一边说道:“小……夫人,你刚睡下,张姨娘就跪在咱院子里了,刚刚张姨娘的父亲来府上,才被叫走。”
宋时薇接过抱香递来的毛巾,“嗯,这也算敲打了这府上想作妖的人……她不会赖掉我的五千两银子吧?”
抱香转头将匣子抱出来,打开匣子,取出银票,递给宋时薇,“她来时就将银票送过来了,知道夫人醒来会看,我就没收起来。”
宋时薇接过银票问道:“一处宅子需要多少钱?”
抱香想了想道:“看夫人想要哪里的宅子,不过,就算在京城里,只要不是特大的院子,五千两也够买宅子了。”
宋时薇道:“抽空将我母亲的嫁妆整理出来,全部变卖了吧!”
抱香:“夫人是打算和离?”
宋时薇轻轻敲了敲抱香的头,“自己的银子握在手中才有踏实感,再者,在这里白吃白住的,干嘛和离?”
抱香:“小姐这么喜欢银子,不如我去赚些银子回来?”
宋时薇只以为抱香在开玩笑,“你若能赚银子,养活自己就够了。”
两人说着话,吃了晚饭,刚收拾妥当,丞相就进了门。
目的很简单,问她有没有把绿帽子给他戴成功?
宋时薇表示为难,不过,她道:“丞相切莫操之过急,我有自己的撩汉节奏,您也看到了,君萧并不反感与我同处,这已经是很好的开头了。”
丞相嗯了声,“听说他给你送祛疤膏了?”
宋时薇让抱香将祛疤膏取来,递给丞相,“就是这个!”
丞相也不接,“你应该大胆一些,让他亲自给你上药,肢体接触才能打破男女大防,这些还需要教?”
宋时薇:????
“既然你不懂这些,过两天,我找两个老鸨来教你!”还没等宋时薇反驳,丞相又接着道:“他出门了,你也出门吧!”
宋时薇:????至于吗?“好!我马上去追他!”
出府前,宋时薇去了趟厨房,装满饭菜,拎着食盒去了府衙。
门吏告诉她,正在提审犯人,不能探视。
宋时薇将手中的食盒并一锭银子交给门吏,“里面提审的是家弟,麻烦两位大哥提审完了,将食盒拿进去,我下次再来看他!”
门吏甲不敢收,门吏乙接过食盒和银子,“您放心,东西保证给您送到!”
门吏乙掂了掂银子,“今日抓进来的犯人是谁?能让阴阳司的司正大人与咱们大人一起来审,还有这般财大气粗的人过来探监。”
门吏甲:“让你平日只知吃喝嫖赌,这是丞相夫人,是阴阳司司正大人的继母,是宋府的大小姐。”
门吏乙掂银子的手一顿,“就是前几天中元节成亲,被劫匪劫走,自己回来的那一位?”
门吏甲:“不是她还是谁?”
门吏乙坏笑道:“你说,这夫人看着还没咱司正大人年龄大吧?叫母亲不尴尬吗?”
门吏甲打趣道:“要不你去问问司正大人?”
门吏乙:“我还不想死!”
宋时薇自是听不到两个门吏的胡言乱语,她转了个弯,直奔宋府。
宋府门前,一片安静。
宋时薇脚步未停,大门“吱嘎”一声响,从里面打开。
门童睁开惺忪的眼,还没来得及问话,一缕黑烟便钻进了他的七窍,整个人便瘫软在了地上。
宋府巡逻的侍卫被鬼遮了眼,宋时薇如入无人之境,直奔宋父的书房,推门而入。
书房密室的机关是在装流光丝的匣子里找到的。
宋时薇想到七弟那日送她流光丝的神情,总觉得七弟一直在暗示她,这博古架背后有秘密。
可,他们不过第一次见面,他为何会信任她?
思考间,宋时薇扭动开关,只听“咔哒”一声响,博古架开始慢慢移动,露出一面紧锁的大门。
大门的凹处是一个长命锁的形状。
宋时薇试着将七弟赠给她的长命锁放进凹槽,齿轮转动间,门“吱嘎”一声响,开始向上移动。
门里十几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镶嵌在墙上,将偌大的密室照得亮如白昼,却又诡异非常。
密室空间很大,胡乱摆放着小孩子玩的游戏设施和玩具,甚至还有些吃过的吃食,随意扔在桌案上。
而密室正中间竖放着一口足以承载两人的大红木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