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宋李氏母女走出监牢,不久,宋父就死在了监牢里。
宋李氏母女拿到了和离书,自是不会再去关心宋父的死活。
她们跑了几个院落,想先找个落脚点。
可,宋李氏过惯了官家太太的日子,加上她这段时间被几十只鬼怪缠身,身子已经亏空了,整个人也苍老的不像话,怎么可能愿意过苦日子?
她只能一直暗示宋明珠,自己还有小私库,让宋明珠给她在客栈定间最好的房间。
宋明珠去丞相府也是临时起意,根本没有准备充足的银子,因为折磨死了两个跟她一起长大的丫鬟,连个丫鬟都没带。
昨晚本想去宋府拿些体己的银子,又因为找不到母亲的私印,账房不给拨银子,她只能去母亲经常去的法灵寺求高僧救她,一来二去耽误了时间,也只能作罢。
谁知,今日宋府就被抄家了。
所以,她身上也只有私塾先生给她的一百两银子,便拿那一百两银子付了房钱。
她也有自己的想法,母亲已经拿到了和离书,就证明她的哥哥们会被无罪释放。
若她不能嫁给君林,哥哥们也算她的退路。
更何况,想要对付宋时薇,她也需要帮手。
宋明珠想通这些,将私塾先生让她转交的书信也拿给了宋李氏。
两人又在房间里密谋了一个时辰,宋明珠才出了门。
宋李氏最后嘱咐道:“女儿,大公子若是靠得住,就使出浑身解数,让他给你个名分,若是他只想着白占你的身子,你就再物色下一个,女人的花期很短,要早作打算。”
“母亲放心,大公子十分尊重我,我现在还是清白之身,不过,我会让他尽快给我一个名分,也会央求他买套院子,给你和哥哥们安家。”
宋李氏感动道:“女儿,让你受委屈了,原本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宋明珠擦掉眼泪,“娘,我们现在变成这样,都是宋时薇害的,就算我不能取而代之,我也要她身败名裂。”
丞相府里,宋时薇刚清点了引魂珠里的亡魂,一共有九十六缕,还差四缕,就能开启阴阳路了。
刚收了引魂珠,就连打了几个喷嚏,“这是那不长眼的东西,想着怎么样将我拐出去,一百两银子将我卖了?”
衔月和抱香互看一眼,感觉夫人今天从外面回来就怪怪的。
抱香:“夫人说的不长眼的东西,是那没用的废物吗?”
见宋时薇一脸不悦的坐在椅子上和自己生气,衔月瞬间明白过来,将今天整理的小本本给了宋时薇,“夫人,五千两银子。”
陈嬷嬷从屋外走进来,递给宋时薇一封信,“刚才门外捡到的,我识得字不多,你们看看这是谁落下的。”
衔月看了眼,递给宋时薇,“私塾先生给你的。”
宋时薇接过信,信封上写着宋小姐亲启,随便翻看了几眼,也就两首酸诗,加上不冷不热的两句关心,实在无趣。
还没有多喝热水深入人心。
宋时薇又将信纸认真叠好,重新塞进信封里。
三人只觉大事不妙,夫人还想着和那私塾先生私奔?
三人齐刷刷跪下,“夫人三思!”
宋时薇:“你们三个怎么了?”
抱香是个藏不住话的,“若是夫人还想着和那私塾先生离开,就从抱香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夫人,你若真想要和丞相和离,我们也可以从长计议,那私塾先生绝非良配,你若执意如此,也先从奴婢身上踏过去。”话过,衔月拔下头上的簪子,抵住脖子。
陈嬷嬷:“夫人,老奴孤苦半生,幸得小姐搭救,若是我连她的女儿都保护不好,就只能去阴曹地府向她求原谅了。”
宋时薇将信递给衔月,“衔月,这是宋明珠放在我们院子里的,你看看这信,写我名字了吗?”
衔月拆开,粗略看了内容,瞬间就懂了,“私塾先生与宋明珠连起手陷害我们,我们也可以用这模棱两可的东西,将计就计,回给二小姐。可,夫人,为什么我们不将这封信坐实了,在小姐前添上一个‘二’字?”
宋时薇:“如此太过明显了,而且这封信宋明珠一定看过,届时,找懂书法的一看便知是有人栽赃的,这般模棱两可才有意思。宋明珠来丞相府的目标是君林和丞相,若是今日我们捉了宋明珠和那个不长眼的东西的奸,你说宋明珠会怎样?”
三人立刻站起来,“请小姐吩咐!”
宋时薇:“首先,要有人将这件事情告知君林知道,然后,我们……”
戌时过半,抱香先出了门,去往君林的院子。
陈嬷嬷将信放进衣袖里,也出了门。
接着,宋时薇带着衔月就开始在院子里溜达,直到宋明珠鬼鬼祟祟的跟在她们身后。
宋时薇挑眉,南湘说引魂珠无所不能,那就先拿她试试?
她随手一挥,一道红光迅速笼罩住宋明珠,原本躲藏在她们后面的宋明珠,直接走到了宋时薇主仆二人面前,“姐姐,你为何还不去?私塾先生已经在门外等你许久了。”
衔月性子极为沉稳,听到宋明珠的话,连忙看向四周,确定周围没人,才生气道:“二小姐胡说什么?我们夫人只是在消积食。”
宋时薇叫了声宋明珠,宋明珠对上她的眼睛。
“姐姐若是不去……”宋明珠瞳仁里的红光一闪,“我去!”
原本还在生气的衔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明珠朝后门而去,“夫人……她怎么了?”
宋时薇道:“她的意思是戏台都搭好了,总有人上去唱戏吧!我们走吧!积食也消够了。”
两人刚到院子里不久,外面撒扫的小丫鬟便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丞相传话让你去大厅。”
宋时薇和衔月说:“衔月,将与那不长眼的东西有关的证据都带上,现在,我们有场硬仗要打!”
几人风风火火赶到大厅,大厅里已经围满了人。
丞相坐在正中的椅子上,表情极为不悦,以王姨娘为首地站他左边,以张姨娘为首的站他右边,正中间跪着一个不过见了两面的不长眼的废物,和正在抹泪的宋李氏母女。
宋时薇毫不畏惧,走到丞相面前,微微福身,“丞相!”
丞相哼了一声,她怎么就和那扶不起来的阿斗一样?
左一个情郎,右一个私定终身,再加上一个君萧,忙得很呢!
这么能左右逢源,不要命了?“说说吧!这个人又是谁?”
宋时薇回头看了私塾先生一眼,“宋府曾经的私塾先生,怎么了?”
“你承认你认识?”丞相指着私塾先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