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瑶也没多费多少心,把府里媳妇婆子都招了来,将该准备、该筹办的事情分一分,严令各自负责,做的好有赏,出了状况,各自担着。
那些媳妇、婆子见状,也不敢糊弄。
楚瑶只要大面上过得去就好,无须事无巨细。
最近府里事多,老夫人心烦,也就无暇顾及长孙婚事。
而程文博更是不在意这婚事。
他本也没瞧中崔厚枝,又是二娶,倒是一副跟他无关的架势。
期间,冯管事来报,楚瑶之前买的京郊那块荒地已经全部种好树了,都是按照楚瑶吩咐种的便宜又耐活的树种。
眼下看绝大部分都成活了,没活的树已经重新补种了。
楚瑶点头,“辛苦冯叔了。”
“少夫人客气了,这些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冯管事顿了下,眉眼舒展道,“老奴前些日子倒是听说宫中有人去瞧过那片地的风水。看来少夫人的消息没错,那块地确是极有可能被征占。”
听他这样说,楚瑶也笑了笑,若是还如前世,这块地确实会被征占。
“冯叔,还有件事。我想从江南那边大量购置粮食走水运入京,不知你家冯俊可办得了这事?”
冯俊是冯叔的长子,也在楚瑶铺子里做管事,冯俊遗传了冯叔,做事很是稳妥。
“大量购粮?少夫人要屯粮?”冯管事吃惊抬头。
“是。”
“一般都是秋冬屯粮,好存储,冬春季又是粮食的消耗季,屯几个月也就转手出去了。
眼下马上入夏,粮食放不住啊。
回头若是生了虫子,或者发霉,可是损失不小。
更何况一入秋大量新粮入市,您屯的粮食也卖不上好价。
少夫人确定要在这个季节屯粮吗?”
“是。冯叔,我找大师看过,说是今年入夏京郊几个郡县可能有大旱灾,粮食产量骤减。秋冬粮食价格自然要高涨。所以想着这时趁粮价低屯粮。”
楚瑶哪里是找大师看过?
她重活一世,当然知道前世今年盛夏那场旱灾有多严重。
三个多月几乎滴雨不下,农田干裂、庄稼成片旱死。
偏偏北方旱,南方涝,南方庄稼也减产不少。
眼看秋收无望,夏末时,粮价已经翻了三五翻。
“原来如此,那行,我让冯俊去南方购粮。要多少石?”
“五十万石左右吧。”
楚瑶大概算了价钱。
若是那块荒地能尽快征占,她手中的银钱就绰绰有余。
若是征占款不能及时到位,那她先卖掉手中几个收效平平的铺子。
“这样多?”
冯叔皱了皱眉,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痛快应下。
若是如少夫人所说,今夏有大旱,粮价高涨,那自然大赚一笔。
若是没有大旱,他妥善存储粮食,秋冬卖出,也不至于亏本。
“行,就按您的吩咐。我让冯俊多带几个妥帖的人去办。”
“冯叔,辛苦您最近去京郊转转,租赁几个合适的粮仓,回头存储粮食。”
“是,少夫人不吩咐,老奴也会提前办好的。这个少夫人请放心,老奴自然寻最得宜的粮仓。”
“冯叔,对外不要以我的名义做这些,就说是南边一富商屯粮。”
“好。是该如此,这样大手笔,若是将来粮价果真大涨,容易引人红眼嫉妒。”
送走冯叔,楚瑶突然想起表姐杜可欣。
想到表姐前不久刚被婆家退亲,又遇上程文博那厮的惦记算计。
不知表姐这几日情况如何,于是吩咐秋月、秋霜。
“秋霜跟我去一趟定远侯府。秋月你守着瑶光阁,程姨娘这些日子不用让她来站规矩了。”
程姨娘身边的小翠被杖毙,程姨娘自己也被打得鼻青脸肿,她这几日还算消停。
楚瑶这个时候不想见她,也不想刺激她。
她们之间的账等她忙过这阵子再算,除非程锦汐她等不及,非要上赶着。
楚瑶到了定远侯府,就见姨母气色不好。
“姨母,您这是怎么了?”
“瑶儿,那杀千刀的程大少爷真是可恶至极!”
楚瑶以为还是上次程文通设计英雄救美那事,她浅笑拍了拍姨母的手。
“姨母,怎么还在气程文博设计我表姐这事。如今他已经同崔家姑娘定亲了,事情揭过去吧。”
“瑶儿,哪里是那个。”
宋氏苦笑,“你不知道,这几日程文博还骚扰你表姐。”
楚瑶惊愕抬头,不敢相信。
“怎么会?他那边已经同崔厚枝定了亲,聘礼都送去了,他还敢骚扰表姐?”
“是呢。前几日,我同你表姐去芙蓉楼买胭脂。
他装做无意,撞掉你表姐手中胭脂,然后又是赔礼又是送东西,各种献殷勤。
之后又在茶楼扮做偶遇,要同你表姐攀谈。
你表姐自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东西,也不理会他。
可他还是不肯罢休。
这不,昨日又命人送来东西,还有一封书信。
那书信里的内容,别提多羞臊人了。”
“程文博竟然这么厚颜无耻,那边同崔家定亲,这边勾引我表姐?!”
楚瑶接过宋氏摊开的信笺,扫了一遍,心中一阵恶寒。
“瑶儿,你说这程文博口口声声说思慕你表姐,说什么他跟崔家不是他自愿,只要你表姐点头,他可以马上同崔家退亲。
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他又不是毛头小子,一个娶续弦,他不点头,这亲事可能定下吗?
他这就是脚踏两条船!
要不是怕影响你表姐的声誉,我真想把这封信送去崔家。
让崔家看看他们选的夫婿是个什么玩意!”
宋氏越说越气,楚瑶连忙安抚,“姨母,别跟那种人渣置气。我表姐对这事是什么态度?”
楚瑶也是担心表姐如上一世一般,被程文博蛊惑。
“你表姐自从知道他找人假扮土匪设计她,对那人心生反感。
瑶儿,这事还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及时拆除他的谋算,我和你表姐真就上了他的当了。
你说那程文博一副谦谦公子如玉模样,怎么做出的事就那么恶心人呢?!”
楚瑶哼笑一声,没有接话。
程文博何止恶心人,他婚后对妻子做的事那才是恶毒的算计和残害。
好在这一世,她提前拦住表姐没跳往火坑里跳。
“瑶儿,我就是恼他几次三番算计你表姐,要不我安排人揍他一顿出出气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