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城西小院的院门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张新阳伸着懒腰,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悠悠地打开院门。
“大早上的,搞什么啊!”他嘟囔着,瞥了眼门外的杨思乐,转身便回了房间,径直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猛灌了一大口。
杨思乐脚步匆匆地跟进来:“大哥,今日可是和陈天宇比试的最后一日了,你难道不担心知道结果吗?”
张新阳又喝了一口茶,神色淡定,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着什么急,一个道心都已经崩塌的家伙,没什么可担心的。”说着,他像是突然闻到了什么,轻轻抽动了几下鼻子,转头看向杨思乐,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嘿,你小子,这黑眼圈可够重的啊。”
听到这话,杨思乐的神色明显变得不自在起来,眼神闪烁:“啊?啊!昨天读书读得太晚了。”
张新阳一脸坏笑,凑到跟前,故意夸张地抽动鼻子嗅了嗅:“是在柳姑娘的房里读的吧。”
杨思乐瞬间激动地站起身,满脸涨得通红:“大哥,你说我便罢了,怎可污蔑柳姑娘的清白!”
张新阳见他又变成酸儒的模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少来这套,你身上这玫瑰花香,就是我送柳姑娘的沐浴露散发出来的,这世上可只有我这儿有这玩意儿。”
被识破后,杨思乐满脸羞涩,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昨日,在 888包房,我确实找了柳姑娘,但我们只是一起探讨诗词歌赋,真没做别的。”
张新阳撇了撇嘴,随即语重心长地劝道:“思乐,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几个月后的春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我都懂。可你再这么下去,恐怕陈院长很快就得提着大刀来找我算账了。”
“不用等很久,我估计这两天他就得杀过来!”门口突兀地传来白宇的声音。
张新阳闻声,无奈地摊了摊手:“得,蹭饭的又来了!”
“哎!谁蹭饭了,我可是给过钱的。”白宇提着细剑,大步走了进来,一脸不服气。
张新阳斜睨了他一眼:“就你给的那点钱,你自己说说,在教坊司能点几盘菜?”
“你……”白宇刚要反驳。
还没等白宇把话说出口,一旁的杨思乐赶忙问道:“白大哥,你是说我师父来了?”
白宇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大剌剌地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说:“来了,一大早我就听说他已经入城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该来找这小子了。”
张新阳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拿着牙刷,嘴里满是泡沫,含糊不清地说:“你看看,让你好好读书你不听,这下你师父找上门来了吧。要不我出去躲躲?”
白宇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说:“躲?你可躲不了。刚才我来的时候路过教坊司,你知道门口聚了多少人吗?”
张新阳洗完脸,抬起头,一脸无奈地看着白宇:“又出什么事了?”
白宇拿起桌上的烟,点上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你忘了今天是第三天了?大家都在等着看比试结果呢。”
当三人来到同福酒坊的时候,对面的教坊司门口早已经被泱泱学子围的水泄不通了。
三人来到酒坊二楼,同福酒坊早已经重新开业了,一楼更是卖些散座,二楼包房,三人来到一间正对着教坊司的包房。
张新阳依靠在窗边,看着对面教坊司门口三张几尺长的白布,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三首词,下面有柳如烟派来看守的人,不少学子走上前在觉得好的词下面画着正字。
百无聊赖的张新阳打了个哈气:“胜负已分,陈天宇来了吗?”
杨思乐站在窗口扫视全场,突然一道犀利的目光和他对视上,他急速蹲了下去。
“你干嘛?”张新阳好奇的问道。
杨思乐蹲在窗户底下小声的说道:“大哥,我看到我师父了!”
没等张新阳和白宇反应过来,包房的门被人重重的推开,陈浮萍双手负于身后走了进来。
见到他杨思乐紧闭双眼口中喃喃念叨:“完了,完了!”
见到陈浮萍气势汹汹,张新阳急忙起身打圆场:“陈院长您来了啊。”
陈浮萍目光落在躲在窗边的瑟瑟发抖的杨思乐,冷哼了一声:“小乙,咱俩能聊聊吗?”
张新阳看了一眼白宇,对方憋着笑上前抓起杨思乐朝着包房门口走去。
二人走后,张新阳笑着给陈浮萍倒了一杯酒:“陈院长,别生气,思乐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贪玩也是常态。要是不摒除这份杂念也没办法好好读书不是吗!”
陈浮萍白了他一眼心中暗道:你没出现的时候这孩子可听话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嘴上却没这么说,只是叹了口气:“倒也不是生气,这次多亏了你们俩。要不然我应天书院就有大麻烦了。”
听到这话,张新阳抬起头看向他:“恩?”
陈浮萍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昨日我接到宫里传话,你知道陈天宇的那首词出自哪么?”
听到他这么问,张新阳心中似有了答案,可却摇头装作不知。
“哎,源自我应天书院,你们的那首词的题目,正是这一次陛下准备为春闱考试用的题目。”
听到这话,张新阳虽有些震惊可想到,京都朝堂的腐败,也就没那么吃惊了。
“不知者不怪,那和应天书院有什么关系?”
陈浮萍摇了摇头:“陈天宇的词,出自应天书院,如果思乐这次高中,陈天宇的事在暴露,你说庙堂之上会不会有些有心之人,用这个话题来对付应天书院呢。”
张新阳点了点头:“倒是我想的有些浅薄了。”
陈浮萍,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小乙,陛下现在还没抓到泄题的人。可春闱在即。题目现在就要定下来。”
张新阳突然感觉倒不好,看着陈浮萍的眼神中都有种你来者不善的感觉:“陈院长你别这么看着我,你有话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