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内做买做卖的人,并没有因为寒冷的天气减少。
张新阳裹着一件贴满了暖宝宝的棉衣走在街上。
“公子,买个娃娃吧!”一道苍老且的声音传到了张新阳的耳中。
“嗯?”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婆一手提着一个竹篮,一手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竹篮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用枯藤编制成的人偶。
张新阳见老婆婆在这寒冬里只穿了一件破烂的单衣。
“公子,我这只要十文钱。足够我和孙子买两个饼就行了!”老婆婆见人便问,声音中略带着乞求。
看着老婆婆的模样,张新阳不禁泛起一丝心酸:“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大鹅,大鹅!”
听这大舌头就知道身后来的是刘量。
“我不是让你去春江楼等着我吗!”张新阳扭过头看着身材矮小,可透着一股精明劲的刘量。
刘量披着一件棉袍,一手拿着册子,一手拿着笔:“大鹅,你不让我收集信息吗,我这边等您,边干活。”
“得了,你别叫我大鹅了,你还是叫我老板吧!”每次听着刘量说话,张新阳都感觉自己死了不少脑细胞。
“好的,大...老板。这是你让我收集的士子信息。”边说边恭敬的把册子递了过去。
张新阳接了过来翻了几页,暗赞这刘量虽然口条不行,但办事效率真不错,他将册子合上:“你真的确定跟我了?那可能真的与入仕无缘了。”
刘量大手一挥:“无所谓,还是那句话,千里来做官,都为了吃喝穿。老板能让我有钱,当不当官无所谓。”
张新阳笑着将册子放进怀里。正要和刘量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吵闹。朝着声音望去,刚刚那个老婆婆被人掀翻在地。篮子里那枯藤编制的娃娃散落了一地,婆婆惊恐的去捡,似乎生怕手慢一点娃娃就被人踩坏。
“哎,还真是可怜。”一旁的刘量叹息道。
“你认识她?”
“倒是不认识,但听说过,儿子前些年被抓去当兵,可去了就再也没有音讯。儿媳妇跟着个屠户跑了。只留下这个老太太带着一个孙子。真...哎人呢!”刘量发现站在身旁的张新阳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老婆婆满脸惊慌的捡着地上的娃娃时候,身旁一个仆人装扮的恶汉,此刻正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朝着老太太抽了下来,那七八岁的男孩见到奶奶挨打,翻身挡在身前。
“小犊子,我连你一起打!”就在恶仆鞭子落下的一瞬间只觉得手腕被人死死抓住,如同被一柄钳子牢牢锁住。
“混蛋!放手!”恶仆手腕挣扎却发现根本挣扎不动。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恶仆的脸上,这重重的一击直接让恶仆原地打了个转。
“放肆!”一声爆喝,张新阳这才发现,恶仆身后有着一顶轿子。
轿帘掀起,从里面走出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京都茶壶才子吗,还认识小爷吗?”
张新阳脑中回忆,知道了眼前这个桀骜的男子,是京都第一酒商吴家公子,吴千秋。
“吴公子,我怎么会不认识。”
“呵呵,认识还敢打我的人,张小乙你一个茶壶胆敢和我作对。”
“我无意冒犯吴公子,只是这条疯狗乱咬人,我也是想替吴公子教训教训,免得惹出大祸,给您添麻烦。”张新阳虽然说的客气,可气势却丝毫没有退让。
“哈哈,你个低等人,还替本公子教训人,你没有镜子,总有尿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下贱样。哦,对了,茶壶才子,呸,什么才子,你就是个低等下贱的茶壶。”
张新阳深吸了一口气:“茶壶怎么了?我没偷没抢,每一分钱都是靠自己。敢问公子你今天锦衣玉食有一分钱是靠你自己赚的么?”
“呵呵,小爷我家大业大,只有低等人才会口口声声说什么靠自己赚钱,爷我生的那天就有着你们这群低等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了。你还敢跟我比!”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的恶仆从被打中回过神,凑到吴世豪的身边,却被他又是一记耳光,然后抓住头发:“张小乙,你觉得他是狗?我告诉你,在我眼里你连他都不如。还茶壶才子。来人啊,连他一起给我打。”
只见吴世豪身后轿旁一群恶仆纷纷朝着张新阳扑了上来。
“砰!”一声闷响,一名冲的最前的恶仆被张新阳一脚踹飞出去十几米远。
虽然恶仆人数众多,可都是普通人,毕竟张新阳是黄极境三品的武修,对于这些虾兵蟹将倒也是不慌不乱。
“给我打,打断他一条腿小爷我赏银十两!”吴世豪见己方渐渐有些落入下风大声喊道。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个飞出去的恶仆听到银子,如同打了鸡血,纷纷起身再次扑向张新阳。
张新阳从旁边的挑夫手中抢过一根竹竿,手腕一翻竹竿在手中划成一轮满月。但凡近身的恶仆纷纷被他打飞了出去。
“妈的,给我把那个老太婆和那个小犊子抓过来!”吴世豪见己方已经有好几人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大声命人去抓老婆婆。
听到这话张新阳刚想抽身去救,可又有两名恶仆上前缠住了他。
就在一名恶仆马上要扑到老婆婆和男孩身旁的时候,一道人影闪过将二人带走。这电光火石间的操作也让那名恶仆愣在了原地。
张新阳看着一旁安抚着老婆婆的刘量也是一惊,上次跟上自己,觉得这小子是个武者,但刚才这一瞬间,这小子的身法轻功应该不弱。
“老板,这边你放心,打他们!”刘量大声喊道。
就在这个时候,围观的人群被人推开,一名身穿官服的刀头,带着几名衙役走了进来。
“都给我住手!”刀头拔出官刀大喝一声。
听到声音两方人全都罢手。
“怎么回事?”刀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一众恶仆沉声问道。
“这位刀头,我是吴家酒坊的吴世豪。这个老太婆伙同这个市井无赖,拦住我的轿子想要讹诈钱财。讹诈不成还出手打伤了我的人。”
听到他的话,人群中也有人小声嘀咕道:“好一招恶人先告状啊!”话刚说完就被一旁的同伴拦住了。
刀头明显是听到了人群里的话,可依旧装作没有听见恭敬的朝对方抱了抱拳:“吴公子,那请您和我去衙门做个证吧。”
吴世豪瞥了一眼张新阳,冷哼了一声,朝着轿子走去,却发现刚刚连轿夫都被打倒在地,气急之下,一脚重重的踢在了一名轿夫的裆部,痛的对方满地打滚。
刀头装作没有看见,一旁的捕快上前小声询问,却被一旁的捕快拦住:“别瞎管,吴家酒坊京都第一酒坊,全京都六成的水酒都是出自他家,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边说边搓着手指。
刀头咳嗽一声,朝着张新阳喊道:“来人,把这恶人上锁带回衙门。”
“等会,为什么要给我上锁!”张新阳大声喊道。
“因为你当街行凶,当众打人,蔑视我大夏王法。来人上锁。”
“那个老太太,那个小犊子,也给我抓起来。”一旁的吴世豪跳脚喊道。
“跟她们无关!”张新阳转过头,却发现刘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