癛还不知道叫什么,不过我看他这几场表现都很厉害,样貌也合我心意。”袁清瑶满面欢喜。
温仪景和楚寒英都从袁清瑶的脸上看到了情窦初开,春心萌动。
二人脑海中都有一个身影。
楚寒英余光偷偷看向温仪景。
温仪景抓了抓袁清瑶的手,笑着说,“那我可就等你好消息了。”
“我让人先去打听打听,看人是否有婚配,然后再去问他意思,若是一切顺利,便去请皇兄赐婚。”袁清瑶说。
她可是一个讲道理的公主,绝对不会抢别人的男人。
而且没有男人值得她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子。
“好了,我不和你们说了,我去庆功宴。”走了几步,看到不远处等着自己的小姐妹们,袁清瑶摆摆手蝴蝶一般飞走了。
看着轻快矫健的背影,楚寒英转头问身边的温仪景,“阿娘,您觉得瑶瑶看上了谁?”
“小丫头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有了喜欢的小郎君竟然连我都不说,不过今日场中皆是青年才俊,我瞧着个个都好。”温仪景笑着道。
“那我们就一起等瑶瑶的好消息吧,希望咱们瑶瑶能得偿所愿。”楚寒英也跟着笑起来。
出了马球场,楚寒英和温仪景告别,上了回宫的马车。
温仪景喊着长离上了马车才低声问,“言初可出来了?”
“小公子好像已经和人走了。”长离一直都在和皇后身边的嬷嬷聊天,并没有太注意这边的动静。
皇后身边的嬷嬷问了她许多陛下的喜好,她捡着许多人都知道的说了两件。
但自家主子此刻的话让她瞬间警惕起来,“出什么事情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瑶瑶和皇后应该都注意到了言初,方才瑶瑶还和我说她选好驸马了,我有点担心,希望是我想多了。”温仪景眉心轻轻蹙着。
今日见面,楚寒英心思有些重,不过这短短几个月,人好像变了很多。
她的确是想让公开自己和裴言初的身份,不再委屈那个孩子总藏拙。
可有些事情都还没安排妥帖。
长离轻轻握住了温仪景的手,“便真的是小公子,又有什么关系呢?二人脾性人品您都清楚,不过是公主太依赖您,但公主性子也随了您七八分,小公子一向敬重您。”
温仪景眉头舒展开来,轻声笑了,“还是你说的有道理,随他们去吧,年轻人自有自己的想法,回去将此事尽快告诉岁安。”
也是,这两个人喜结连理的确也能说是一桩喜事。
……
今日五月初一。
从马场回府后,温仪景本打算去绿卿园先和萧玉京打招呼。
却刚路过花园,就看到萧玉京在花园里自己修剪花枝。
他这些日子,人外向了很多,双腿不能行的事情在他这里仿佛已经不再是问题。
“回来了?”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萧玉京笑着回头打招呼。
是了,他还会笑了。
不再是冷着脸,也不再死气沉沉。
“特意等我?”温仪景笑着走过去,旁边木架子上多放了一把剪刀。
萧玉京无声默认,停下手中的动作,温声问,“今日马球赛如何?”
“少年郎朝气蓬勃,身姿矫健,十分养眼。”温仪景弯腰捡起地上剪落的花枝。
萧玉京再次沉默。
“公主今日挑到了合心意的驸马,或许好事将近。”温仪景一边收敛花枝,一边闲话起今日所见。
本之前还笑意盈盈的萧玉京却突然没了回应,温仪景纳闷地看过去。
萧玉京正一剪刀将开得正好的月季剪了下来,硕红的花朵沉甸甸地坠落在地上,不带根茎。
温仪景按住萧玉京手腕的时候,却为时晚矣。
“开得这么好的花,怎么剪了?”温仪景心疼地捡起来,只一个花朵,插花也不合适。
萧玉京,“看花眼了,累了,歇歇。”
他将手中的剪刀放在旁边架子上,心情突然低落了。
她本来也可以和公主一样在这样的赛场上挑选合适的郎君,年轻且四肢健全。
温仪景将自己剪好的花也放上去,让人送自己院子,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后递给萧玉京。
萧玉京接了过来,擦擦手又还回去。
“走吧,去看看咱们种的蔬菜,养的小鸡。”温仪景推着轮椅往后院走。
路上,她思索着萧玉京为何心情突然低落。
自己不过提及清瑶有了心仪人选。
不会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自己前一句话?
自己前一句说什么来的?
哦,她夸赞少年郎?
这些都是九州的未来,能有今日赛场上的拼搏精神,她喜闻乐见,有何问题?
是吃醋,还是自卑?
温仪景如今有些摸不准现在萧玉京的想法。
“韭菜已经能吃了,明日在家吃饺子?”菜畦旁,温仪景挑起新的话题。
韭菜是直接请的别人的根,在菜农专心照料下,这一茬长起来的还挺快。
萧玉京看向绿油油的韭菜,移开目光,看到了绿油油的麦苗,绿中带点白还没彻底长好的白菜……
放眼望去,几个菜畦里全都绿油油的。
“玉京不喜欢吃韭菜吗?”看着半晌不说话的人,温仪景好脾气地温柔询问。
萧玉京抓着轮椅的手用了些许力道,“吃小白菜的吧。”
温仪景看了一眼还没张开的小白菜,犹豫了一下,点头,“也好,不过是吃包子还是饺子?”
“包子吧。”萧玉京回。
温仪景心中思索着,再次推着轮椅向前,经过绿油油的菜畦,来到了绿油油的葡萄架子下。
萧玉京闭上了眼。
葡萄藤长得也很旺盛,有的藤蔓已经挂上了一串串青色的小葡萄,果子和黄豆粒一样大小。
温仪景松开轮椅,凑近一串青葡萄吸气,没有半点果香,看起来就很涩。
她弯了弯唇,视线扫过落日余晖下的葡萄架,终于让她看到了一颗比花生粒大一小圈的葡萄。
“玉京,上次咱们种葡萄的时候,你是不是说青葡萄紫葡萄都可以?”温仪景背着手绕到萧玉京轮椅前,半弯下腰,笑吟吟问。
萧玉京敏锐地从太后娘娘黑亮的眸子里看到了狡黠,薄唇微微抿着,算是默认,但心头多了几分警惕。
他长大后对吃食几乎不挑剔,安排什么吃什么的,这两年更是对所有的一切都可有可无。
“那今日就先送你一颗青葡萄吃,我特意为你选了一颗最大的。”温仪景笑眯眯地伸出手,掌心摊开在他面前,“玉京,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