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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夫君,脖子痒还是心痒?

红晕美艳的小脸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如羽扇轻颤。

萧玉京呼吸轻了几分,听得出温仪景背着自己过来是真的累着了,呼吸还重着,也看得出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他手往袖子里缩了一下,拽着自己的里衣做帕子,抬手轻轻拭去她额头的汗,“辛苦夫人。”

温仪景身子一僵,随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她依旧闭着眼,享受地往他那边又靠了靠,“能让夫君舒服些,再辛苦都值得。”

萧玉京薄唇微抿,太后娘娘的嘴,骗人的鬼。

额头上的汗珠被抹去,温仪景缓缓睁开眼偏头去看萧玉京,萧玉京已经垂了头。

温仪景果然没有在他头上再看到白发,莲香味在鼻尖萦绕。

她挨着他坐下去,顺势躺在他腿上,看着头顶的星空,轻声道,“昨日在茶楼里遇到了温首阳,让他出钱买了一支四百两的玉簪。”

萧玉京再次抛出了鱼钩,目光平静的看着湖面,“对如今的二公子来说,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嗯,他瞧着都要哭了。”温仪景低低笑出声来。

萧玉京轻轻勾了勾唇。

温仪景眸光亮了,萧玉京笑了?

她撑着胳膊起身,想看得仔细,萧玉京却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无波。

她又重新躺了回去,看着他流畅的下颌线,凸起的喉结。

眨了眨眼,温仪景突然勾住他的脖子,朝着他侧颈吻了下去。

萧玉京浑身瞬间紧绷。

温仪景细细密密地亲吻着,她喜欢被他这样对待,虽然暴露了自己的致命之处,可其中的快活实在难以抗拒。

可亲了好半晌,她却发现萧玉京除了最初呼吸乱了一下,后面整个人都如老僧入定的坐在那里没有半点反应了。

温仪景红唇贴着他喉结,疑惑地眨了眨眼,难道不舒服吗?

这倒也是,话本子里写过,每个人的点不同,男人和女人也不一样。

拉开二人间的距离,她歪头看他,“夫君一点感觉都无?”

萧玉京目不转睛看着鱼竿,“有些痒。”

温仪景抿唇,“……心痒还是脖子痒?”

萧玉京,“脖子。”

温仪景抬手戳了戳他心口一处,“这儿呢?”

萧玉京,“……”

看着温仪景视线又往下移,他开口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心痒。”

这样的夜色里,他远没有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

可他是死过一次还没彻底活过来的人,又一直都在修养身心,在这样幕天席地的地方,做一个哪儿都不痒的人,还算拿捏。

奈何太后娘娘是那暗夜的妖精,随心所欲,终是要让他多年修行毁于一旦。

温仪景看着他说痒或不痒表情都无变化,也无法确定哪个是真的了。

于是,她还是伸出了魔爪戳他心口,并顺着衣领滑了进去,黑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想看出个所以然。

萧玉京,“……”

他呼吸一窒,扔下鱼竿抓住了她作乱的手。

手腕被用力扣住,温仪景呼吸一紧,瞪大了眸子,来不及反应,腰也被他扣住,整个人便被拎起来转了个圈,背对着他跨坐在他腿上。

温仪景心跳加速,衣领被他一把扯下,粗粝的大手扣着她下颌,她被迫向后仰头。

炙热的呼吸埋首在颈间,她止不住地颤抖,抓紧他有力小臂的双手无力滑落。

星光闪烁,有鱼儿咬钩,拖着地上的鱼竿七扭八歪地往水里去。

温仪景娇软无力的身子顺着萧玉京有力的臂膀滑落下去,被他捞住,按在怀中,他伸手抓住了险些要被拖走的鱼竿,并拉上了一条六七斤的鱼。

温仪景脸色潮红的看着被甩进桶中还在挣扎的鱼,但随着萧玉京握着鱼竿几个拨弄,一杆子戳下去,大鱼便归于了平静。

“辛苦解钩。”看着温仪景呼吸平复,萧玉京才语气平静的说。

温仪景嫣红的唇抿着,拽了拽衣服坐起身。

将被敲昏的鱼摘下来,温仪景看着萧玉京重新挂上饵料,轻笑了一声,起身拎了滚灯放在萧玉京旁边,又给他拿了一个可以靠着的墩子,并将装鱼的木桶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才重新走向画架。

“夫君可会作画?”温仪景要落笔的时候,问看似专心钓鱼的人。

“略懂皮毛。”萧玉京谦逊说。

温仪景了然笑了,自家夫君能说略懂皮毛,那画出来的应该也让许多人望尘莫及。

她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终于落笔。

满天繁星的夜空,随风飞舞的柳枝,树影摇曳下若隐若现的一对儿玉人。

女子香肩半露,散落的长发和晃动的柳枝恰好遮住了面容,男子埋首在女子颈间,看不清神色。

温仪景心头滚烫。

兰时曾羞涩地和她说悄悄话:

“我喜欢陈玄,想日日见他,见着了,便想着再靠得近一点,拉着手,抱一抱,亲一亲,进一步,再进一步。”

她至今依旧质疑这番话,“兰时,你这是喜欢还是好色?”

至少,她觉得自己好色更多。

年轻时候的陈玄有一张好皮囊,芝兰玉树,可兰时去后,陈玄便蓄了须,人也仿若一夜苍老了十岁。

她对着兰时的牌位道,“兰时,陈玄真的爱你。”

拉开宣纸,再次提笔,温仪景省去了柳枝和散落的长发,给面容留了白。

天边微光初现,后花园在温柔的晨光里苏醒,温仪景手边调好的颜料所剩无几。

淡蓝色的天空下,温仪景肆意地伸展着腰肢,朝着依旧坐得笔直在钓鱼的萧玉京走过去。

“夫君今夜收获如何?”她拳头捶打着自己酸胀的胳膊看向木桶。

三条被打蒙了的鱼在桶中虚弱地呼吸着。

“休息休息?”温仪景绕到萧玉京背后轻轻捏着他的肩膀。

萧玉京便从容地放下鱼竿,按住她为自己捏肩的手,“画好了?”

“面容还未着笔,夫君来?”温仪景反过手来挠他掌心,又绕到他面前蹲下身,“我背你回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