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奕景耷拉着脑袋,带着轻微酒气,瘫坐在沙发上,随手扔出的车钥匙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程砚不满地示意佣人捡起车钥匙,开口打趣道:“又怎么了?又是哪个姑娘不见了,现在才晚上十一点,爸给你去找。”
“行了,爸!”程奕景打断父亲的调侃。
程父不理会他的无趣,伸手拿起儿子带着回来的一本书翻看。
上面残留着儿子的体温,一打开,是本相册,哦豁,还是上次那个女的。
程父不高兴了,大声呵斥道:“不是叫你不要找那个林常青了吗?”
程父清楚带走她的人并不是平庸之辈,那个人居然可以威胁接单的私家侦探,可见实力强大。而且对方在暗,程家在明,他怕儿子吃亏,便不再准儿子掺和林常青的事情。
“那么晚了,你骂孩子干嘛?年轻气盛,哪有说放下就放下的,孩子他新鲜劲过去了就好了。”邓玉颍慢条斯理地抹着护手霜,瞪着丈夫说道。
程奕景听着烦,没好气地反驳道:“我不是去找人,我是去见那个人。”
“怎么回事,人找到了,那你还借酒消愁?”邓玉颍听八卦听得起劲,拍着儿子肩,让儿子继续说。
“人是网友帮忙找到了,可是有人拘禁着她,不让她跟外界联系,也不让她出来见我。”
“真的吗?你可别让人骗了,被人当枪使。”程父不相信所谓网友。
程奕景郁闷着,直接打开手机,让父母自己看。
对方发了不少照片过来,最后一张是聊天记录的照片,然后就是他儿子等不到人然后质问对方的对话框。
邓玉颍点开一张照片,一男一女,行为举止看起来很甜蜜相爱。女的不认识,男的却让她和程父惊讶不已。
这不是周彦君吗?周席昀的宝贝儿子,那个高风亮节又低调务实的港岛青年精英。
邓玉颍会心一笑,细细翻看了其他照片,笑着说:“看起来没有修图痕迹,儿子别气了,妈帮你做这件事。”
……
新年将近,远处时不时传来烟花在空中炸开的声音,年味很浓。林常青根本不清楚今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周彦君能回家陪她,所以一晚上都特别开心。
“你别动。”林常青认真地跟男人说,其实她也不太确定,近两天肚子时不时动了一下,好像是肠子在动,又好像是宝宝在动。
她跑去问医生,医生的答复是一般四个半月到五个月左右开始有胎动。于是今晚她便拉着周彦君来感受一下。
就这样躺在床上,常青特意撩起睡裙,把肚子紧贴周彦君。周彦君配合地抱着妻子,两人靠得很近。
隔着妻子光洁的肚皮,有一个融合了两人基因的小生命,本身就是很神奇的事情。
“它好像睡着了。”常青有点懊恼。
周彦君轻轻抚摸妻子的肚子,说“那你可以跟我说说宝宝动起来是什么感觉吗?”
“是一种类似蝴蝶扑翼般的感觉,又像鱼儿在肚子里轻轻游过,很轻柔。”常青眼睛亮亮的,看着丈夫说。
花瓣似的唇一张一合,透着健康的红润。周彦君摸着妻子胳膊、腰、腿,确认她确实被照顾得不错。
“妈妈最近过得好吗?”周彦君的双眼,在夜里更加柔和深情。
“嗯,很好。”常青的神情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娇媚,怎么看都好看。
“嗯,看来怀的是个乖宝宝。”
“宝宝很乖,那爸爸呢?”常青反问。
“爸爸也很乖。”男人握着妻子的手,让妻子把手搭自己脸上。
……
和愈医院,周彦君隔着玻璃墙,陪廖明熹吃晚饭。
特制的高蛋白餐并不好吃,廖明熹吃了几口便不想再吃。给周彦君打视频,缠着要他用英语念《雅歌》给她听。
缓缓开口,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我的良人、白而且红”
\"My beloved is white and ruddy.
他的皮肤像至纯的金
His skin is as the most fine gold.
“他的两腮如香花畦”
His cheeks are as a bed of spices.\"
“他的眼如鸽子眼”
\"His eyes are as the eyes of doves.
“他的身体如象牙”
His body is as bright ivory.
“他的双腿如同白玉石柱”
His legs are as pillars of marble.\"
……
廖明熹沉浸其中,回想起在外留学那段时光。她刚开始非常不适应国外的生活,每天晚上都会哭,然后他会给她打电话,打一整夜,什么都聊,没话说了就给她念诗,国内国外的都念。
周彦君:“明熹,我接个电话。”
廖明熹:“嗯。”
“周总,请您看看我发给你的文件。”温沁的声音并不冷静,“有人在网上拿您和林小姐的合照、还有当年您和廖小姐的订婚照,在网络上发了一篇名为“港岛富豪抛弃患病未婚妻,包养女大学生”的文章。”
周彦君打开文档,问道:“公关联系上发文者了吗?”
“这些爆料账号都是买来的海外号,我们一开始交涉,他们就拉黑或者切号。”
周彦君看着绘声绘色的带图小作文,眉头紧皱,问道:“有人联系我们要钱买下照片吗?”
“一直没有,这也是我们公关团队苦恼的原因,对方好像不是为了勒索钱财。”温沁如实答复。
“尽量压热度,冷处理。”周彦君无奈地下着命令。
年关将近,到底是谁那么大手笔。
林常青很奇怪为什么家里的网络突然断了,她的电话卡也莫名坏掉,无法上网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但好在周彦君给她请了国画老师,在家里涂涂画画也很好玩。
门前停了一辆宾利,傅文珺快步跑上楼,夹着怒气,出了那么大事,网上铺天盖地的、压都压不着的消息到处乱飞。
“阿彦在哪?
“夫人,先生在公司,没有在家。”佣人回答道。
傅文珺啧了一声,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那太太在哪?”高贵的妇人严厉地问道。
“这……”
“说!”
“在二楼书房。”佣人被吓一跳,实在是扛不住傅女士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