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维大厦,周彦君突然中断会议,什么也没说,阴沉着脸阔步离场。
高管们或面面相觑,或翻看最新消息,都搞不清楚突发了什么事情。
落地窗前男人眉头紧锁,两分钟前,周彦君的手机收到她发来的紧急消息。
消息只有一个定位。
他记得,林常青的手机存入一串定制的代码,如若遇到危险情况。
在黑屏情况下,摇晃手机结合紧按三秒上方屏幕,便可同时触发报警和给紧急联系人发送实时定位。
一开始他以为是误触,但当他拨打林常青的手机号码时,却发现怎么也打不通……
这意味着林常青可以真的遇到危险了。
男人额头渗出了一场薄汗,恐耽误时间,于是迅速地在手机上拨出一个号码,“喂,警察同志,我需要报警……”
车内,男人紧握方向盘。就在刚刚,警察告诉他,已经接到过同样的报警线索了。
并且警方告诉他,在港岛理工校外,一条隐蔽街道内,找到一台被摔烂的手机,结合林常青活动录像辨认,确定为林常青的手机。
林常青的手机是新款,并不便宜,意味着让绑架林常青的人,目标并不是简单的求财。
不安的感蔓延开来,他按捏着太阳穴,烦躁地扯开领带。
靠开着车到处跑,找到人的概率极低,周彦君冷静了下,找了个地方停车,焦躁不安地等警方调监控消息。
林常青怎么也想不清楚,她从不与人交恶,就只是出校门逛一下,怎么就遇到绑架这样的事情呢。
短短几分钟,她从一开始大喊救命、呼喊求报警,到后面的不断哀求、卑微地承诺给绑匪一大笔钱。
可最后一声哭喊声,终是淹没在涂上七氟烷的毛巾里。
“白条猪带来了吗?”一个干瘦男子吸了口烟问道。手机传来一道的男声,“严总,快到了!快到了!在过桥了。”
严立刚早年就是个老赖,又因诈骗罪坐牢,出来后染上毒瘾,当了几年街头混混。
这样一个社会败类,因与权贵攀上关系,后来专门帮权贵做脏事,倒混成了“严总”。
“白条猪”是他们的黑话,是指绑架来的人。
海水兜头淋下,林常青从昏厥中醒来,身上的痛让她无法呼吸。冰冷腥臭的鱼笼里,窒息的恐惧排山倒海而来。
天已昏黄了,裹着黑色编织袋的笼子里视线很差,海浪一波一波地涌来,船只晃动,是在海上!
严立刚这帮人,为掩人眼目,会把绑架来的人塞进鱼笼,蒙上黑色编织袋运到海上,再在船上完成订单要求。
“救命!放我回去,多少钱都给!”嘶哑的嗓音作着无力的挣扎。
狭窄的鱼笼里,她屈腿佝偻着身躯,铁质的笼子,拍打挣扎间划伤了她的手,血腥混合鱼腥,绝望恐惧吞噬着理智,林常青崩溃了。
“摄像头放好了吧?”严立刚问着干活的小弟。“放好了,红外的,保证拍清楚给贵宾。”小弟笑得贼眉鼠眼,佝偻着背回复道。
“弄好了就开始吧。”
忽而腾空,随即坠落,咸腥的海水挤走所有空气,窒息真切而至。
林常青难以保持冷静,疯狂挣扎空气从肺里逃逸,更难抵缺氧,海水猛地从口鼻灌进肺里,刀割般疼痛……意识模糊濒临死亡。
“够了昂,拉起来。”
男子叼着烟,踢了下身旁的小弟。笼子像渔获一样被船上的吊机拉起,那人拿铁棍子捅了捅笼子里如尸体的“白条猪”。
疼痛、求生的本能让她猛地咳出呼吸道里的海水,失温、恐惧让这具躯体疯狂颤抖。
“清醒了没有?妞。”严立刚摆了摆手,让小弟把人拖出来。
看着眼前蒙着头罩的人,林常青眼里满是惊恐之色,才刚缓过来,刚能勉强能呼吸。
便急切地哀求面前的绑匪:“我求求你,联系一下我的家人,多少钱他们都愿意给……”
“闭嘴!聒噪!”严立刚猛地踢了一脚林常青。
林常青自知不可激怒绑匪,压抑着哭声,咬紧牙关,顺从地闭嘴,不发出一点声响。
男子吐了口唾沫,拿起铁棍敲了敲女人的脚。
“听着,你得罪人了。”
“但只要乖乖听话,我们就不会把你塞铁笼子里沉海。”
听着男子的话,林常青拼命点头,怕错过一丝丝希望。
男子咂了下嘴巴,说道:“第一,不准跟警方有任何联系;第二,回去后找理由跟你现在的男朋友分手,彻底地分手!”
林常青一身脏污,躺在渔船甲板上,拼命点头答应,连连保证一定能做到。
男子咧着一口黄牙,笑了。“蠢货,真以为答应了就会让你走。”
小弟带着一个肤色黝黑的人上前,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话,指了指甲板上的女人。
“严总,摄像机摆好了。”小弟低头哈腰地跟男子汇报。
这就是他们这班人的手段,他们招募一些外籍人士做兼职,做完就把人送回去,港岛警察根本无从查起。
比如今天这个在印尼渔船随便雇来的男人,严立刚让他强奸甲板上的“白条猪”,同时让小弟在旁拍下一些不堪入目的视频,用于威胁被绑架的林常青。
如此,一般人都会竭力满足他们的要求。
就算被强奸的人执意要报警,港岛警察也无法凭借女人体内残留精液找到他们。
强奸绝不是影视作品演出来那样,哭几下推搡几下就完成。
现实中,强奸往往伴随着暴力殴打、下体重度撕裂、虐杀……
林常青惊恐地盯着上前来的印尼船工,竭力挣扎着,绝望、恐惧排山倒海地涌上大脑。
“好好配合。”严立刚淫笑一声。
“好好配合就不会把视频发上网,你也不想出现在黄色网站封面吧。”说完,拍了拍印尼船工的肩,朝林常青的方向扬了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