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新家

到了面馆，乔如意一共点了两碗面，一碟牛肉，还有两个煎蛋。乔思源见状，又立刻道，“姐，你真不给我点？”
“不然呢，你以为我吓唬小孩呢？”
乔如意说完之后，还朝着贺成挑了挑眉。贺成冲着乔如意竖了个大拇指，抿着嘴笑，没说话。服务员先上来一盘薄切的酱牛肉片，乔思源立刻拿了筷子就去夹，被乔如意给挡住了。“哎呀，姐，差不多就行了，成哥还在这呢！给你弟弟个面子啊！”
乔思源也有点不耐烦了，觉得他姐今儿过分了，有点无理取闹。“你明儿去摆摊的话，我现在就供你一口饭吃。”
乔如意歪着头，笑地特别温柔，但在乔思源看来，却是笑里藏刀的意思。“不吃了，饿死我得了。”
乔思源一赌气，把筷子扔到了一边去，扭过脸去后脑勺对着乔如意。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平时都拿他当宝贝疙瘩似的姐姐，真舍得让他饿着肚子？可面真上来的时候，乔如意就真的没给乔思源一根！乔思源忍不住回过头来，就眼看着乔如意和贺成吃的特别香，看着看着，肚子是越来越饿，咕噜声越来越大，最后乔思源整张脸都垮了。就在这会儿，乔如意好像终于良心发现了，抬起头来，看着乔思源，问道，“你是不是特别饿，想吃饭了？”
乔思源刚要点头，就听着乔如意说，“想吃饭就得去摆摊。”
乔思源是真的生气了，他冷着脸，嗖地一下站起身来，迈开了大步，出了面馆。“我小舅子走了。”
一直看热闹的贺成指了指门口。“让他走，他兜里没钱，也扛不了多久。他太任性，不经事儿，不磨磨，将来有他吃亏的时候。”
乔如意把一片牛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好吃。”
贺成闻言，又给乔如意夹了一片牛肉到她的碗里。两人出了面馆，天就已经见黑了，走到贺家老宅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透了。两人站在了大门前，贺成伸手推了一把用木头条子钉起来的大门，发现没推开，缝隙中间挂了一条铁索。“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往常这都是开着的，估计是我爸最近来扫了院子的树叶，顺手就给挂锁了。你等我会儿，我翻墙进去找一下钥匙。”
贺成一边说，一边迈着大长腿翻墙进了院子，不一会儿，他就拿着一个手电筒过来，把锁链解了，从里面把门打开了。“欢迎回家。”
贺成拉着乔如意的手往里走，顺手把钥匙交到了乔如意的手中。借着手电筒的光，乔如意看到这间房子的院子很大，一左一右还各有一颗大树。贺成用手电筒晃了一下大树，“那颗是李子树，那颗是杏树，本来我大姑说砍了，我爸没同意，说他们小时候，都爬这树上吃李子，吃杏，想要留个念想。”
“那边还有个葡萄藤，不知道这葡萄还有几串，这个品种特别甜，就是青色的小葡萄，每年秋天我们都过来揪着吃。”
“那边是厕所，因为我们家离这不远，我们都不在这上，里面我爸经常打扫，也是干净的，不过你半夜还是别出来，一会儿我去趟小卖店，给你买个痰盂。”
贺成一边说着，一边开了屋门。贺成和乔如意进了屋，贺成带上了门，木门发出了吱嘎一声响。“这个门折页估计得换了。”
贺成一边开了外屋白炽灯的开关，一边说道。“乔思源走了，你自己住这屋……”贺成蹙了下眉头，总觉得这样不太安全，不免有些担心。“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习惯了。起码这里安静，我很喜欢。”
乔如意四下看了看，虽然是个泥土房，但是该有的灶台，水缸都有，而且收拾得很干净。两人迈步进屋，乔如意就看到了一铺能睡下五六个人都不成问题的大炕，还有一个五斗柜，几张旧报纸糊的墙面特别有年代感。贺成脱了鞋上炕，打开炕柜，看到了里面几床厚被子，直接搬出来，“这里面的被子都是新的，本来我几个姑和我爸商量着，谁家要是来个什么亲戚朋友的，就在这借住，不过到后来，谁也没来过这。你要是不嫌弃，就先用着？”
“谢谢，已经很好了。”
乔如意就笑着坐在了炕沿上，看着贺成忙前忙后地折腾着。贺成扫好了炕，又铺好了床铺，拉上了窗帘，才盘腿坐到了乔如意的身边，伸手摸了摸乔如意的头，“那就委屈你先在这里住下吧。”
乔如意伸手勾住了贺成的脖子，笑眯眯地凑近他，轻轻地在他的脸侧落了一吻，“不委屈，真的很好，谢谢你。”
猝不及防的一个吻，贺成心中的炽热瞬间被点燃。下一刻，他反手将乔如意拥入怀中，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看着那双嘴角上扬的粉嫩双唇，这次，他缓缓低头，再也不需要有所顾忌地覆了上去……良久，贺成和乔如意又一起出门，去小卖店买了洗脸盆，毛巾，肥皂，牙刷，茶缸这些生活必须品。采购完毕，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再走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发现贺家老房子的门口蹲着一个人，他把头埋进了自己的双臂间，蜷缩成了一团，头发乱蓬蓬的。直到贺成和乔如意走近了，才看清楚，这是乔思源。因为这老房子没人住，就成了贺成和他这一帮小兄弟的据点，之前，乔思源就跟贺成来过这个老房子，找过来也不成问题。只是，也不过一会儿没见，他脸上就挂彩了，衣服被扯个稀巴烂，脸上血泪混杂，总之狼狈极了。“这是怎么了？”
乔如意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弟弟问道。“姐……”乔思源一边抹眼泪一边委屈道，“我没钱，他们就不让我进录像厅了，之前都是哥们，他们怎么能这么干！太特么不仗义了！”
乔如意忍住了笑意，拉着乔思源的手臂，“走吧，进屋，进屋在说。”
有灯光照着，乔如意看了眼，发现乔思源都是皮外伤，也就放心了。乔如意买了四个铁盆子，把两个素色的递给了乔思源，“去洗洗吧，大的洗脸，你先洗干净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