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中毒原因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而且从脉象上来看，陛下脾胃虚弱，气血凝滞，心肺也有衰竭迹象，不用再严重，只要调理不当，用不了几个月，陛下也一样的没了命。下毒之人，是高手。叶知秋眉头几乎纠结在一起。周鹤在旁边看着，神色也越来越凝重。最终，叶知秋沉声道：“陛下的毒，恐怕是针对肠胃的。这恐怕也是一开始你们没发现陛下中毒的缘故，因为陛下本来就生病，吐血也最容易当成是情绪激动，气血逆行。而腹泻呕吐，也轻易不会想到中毒上去。”
“等发现调理肠胃无用，再来研究，就错过了最佳的解毒时间。”
叶知秋揉了揉眉心：“我也不知具体是什么毒，只能用银针试试看逼毒能不能成功。但这样是有风险的。如果效果不好，恐怕更加让陛下身体虚弱，不能与毒性对抗，犹如山崩，再难阻拦。”
周鹤一听，顿时沉默。良久之后，周鹤才缓缓出声：“那……如果不解毒呢？只让陛下自行克制毒性——”叶知秋知道周鹤想问什么，也没有迟疑，就给出了答案：“如果不解毒，那么陛下最多也只有三个月时间。毒性还是会慢慢扩散，影响五脏六腑。甚至，时间会更短，毕竟陛下已经……不年轻了。”
这么个腹泻法，壮年男人都顶不住，更何况是陛下这样有点年岁，又正在生病的人？“这个毒不厉害，毒性也不烈，但它对肠胃效果太大，陛下吃进去的东西，从前能吸收十之七八，现在这样，能有一二就不错。周大人，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叶知秋看住周鹤，把其中关键讲清楚。周鹤颔首，表示明白。然后再问：“如果，找出解药呢？”
叶知秋扬眉：“那就好办了。”
不过如果连怎么中毒，谁下的毒都搞不清楚，那怎么可能找出解药？周鹤看一眼叶知秋：“王妃可否一试？看能不能找出陛下是如何中毒？”
“陛下接触过的人，吃过的东西，碰过的东西，可都还在？”
叶知秋也不客气，直接就开了口。“如果都在，周大人全都弄来，我先给陛下行针，压制毒性，让陛下好受些。”
这个时候，实在是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于是，周鹤就跟叶知秋兵分两头，各自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叶知秋这头针灸，刺激陛下自己本身的潜力，将毒性压制住，又让人去熬了一碗灵芝汤，给陛下灌下去，让陛下身体不至于透支。等她这头忙活完了，周鹤那头也算是差不多了。陛下接触的人不多，大臣虽然都在，但都离得远，所以不算。真正接触陛下的人，也就是敏贵妃，以及伺候的那一帮宫人。敏贵妃看见叶知秋，张口就想说什么，但被叶知秋拦住了：“这个时候，姨母就先别问其他的，我先看看。不然，姨母说的话，也容易叫我先入为主。”
于是敏贵妃点点头，没有再开口。其实敏贵妃也只是喂了个药和汤，倒是没有别的。因此，首先就把她给排除了。剩下就是一帮宫人，但叶知秋盘问来盘问去，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倒是最后有个宫人提了一句：“我那日半夜，替陛下接了五皇子的血书，递给了陛下。然后，陛下气得呛咳起来时，我给陛下喂了茶水。除了这个，其他的都和平日一样。”
众人这才想起来，是的，那日半夜，五皇子带人冲宫门，被生擒住，陛下后来见了五皇子的。五皇子在偏殿等候传召时候，写了一封血书，为自己陈情。那一封血书，陛下是亲自打开看了的。叶知秋听见这话，立刻让人去把血书拿来。周鹤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血书拿出来了。只不过，只让叶知秋一人看。叶知秋也知道这东西估计不好给旁人看，因此也是小心翼翼，根本就不打开来看，只是拿起来，放在鼻子尖闻了闻。又用手指仔细捻揉了一番。最后，她示意周鹤去叫两个擅长用毒的太医来，跟着也一起分辨分辨。周鹤听了这话，目光当时就是一闪：“这么说来，这上面真有东西？”
“嗯。”
叶知秋也直接大方承认了，“不过，这个药粉并没有什么毒性，更像是香料。除非加上其他的药粉混合——”她看着周鹤，叹了一口气：“陛下喝的药，我能看看药方吗？”
周鹤全明白了，当即脸色铁青：“这是早就预谋的事情！”
他大步流星往外走，一个字也没多说，不过叶知秋大概猜得到，他应该是去审问五皇子了。不过，药方他也没忘了让人送来。叶知秋只看了一眼药方，就确定了陛下的确是这样中毒的。药方里有两味药，原本药性是被中和的，对脾胃无伤，但被这个血书里的药粉一激，顿时药性就失了和，从治病的药，变成了要人命的药。关键是，还神不知，鬼不觉。最后这个药，关键是还很常见，经常当成香料用。这才是最可怕的。能想到这样下毒的人，的确是个天才。叶知秋叹一口气，心说：这人真是糟蹋了。医术到了这个份上，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做这种事情。周鹤并没用多久，就从五皇子那儿回来了。叶知秋鼻子灵敏，一下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而且她还留意到，周鹤虽然看上去没有异样，但是袖子上有两点水痕。这说明他洗了手。为什么忽然洗手？当然是沾染了什么脏污。几乎不用猜测，就知道五皇子刚才应该并不好过。叶知秋并不关心五皇子好过不好过，她只问周鹤：“怎么样？那药粉五皇子知道吗？”
“不知。”
周鹤脸色难看：“五皇子说，那血书的帕子，是他一个小妾给他做的，当时他出门匆忙，没来得及丢。后来写血书，就用上了。可血书，不是他早就想好的，而是一个小太监悄悄提醒了一句。就在偏殿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