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叶染黯然垂下眼眸，心底一片瘀伤。
她记得李鸣宇的妹妹李明珊，是个温柔爱笑的姑娘。
她在国外的进修艺术学，性情开朗，充满阳光和幻想。
叶染曾以为自己生了这样的病，对生死这种事早就看得很透了——
“鸣宇跟他妹妹的感情很好，他一定非常伤心。”
叶染唏嘘一声，捏着手机的动作微微迟疑。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发条消息去慰问一下，就算是出于朋友的关心。
“我觉得你还是别联系了。”
苏鸿渐说，“如果他想让你知道，肯定会主动说的。既然变卖了家业，一个人消失的无影无终。以我多年做这行的经验来判断，他可能会有些不希望任何人知道的行踪和决定。这种人你看着他好像老老实实人畜无害的，一旦硬起心肠来，可是非常恐怖的哟。”
叶染不能完全认同苏鸿渐的说法。毕竟他对于李鸣宇的态度，真的很难不戴有色眼镜。
“鸿渐你还是不要这么阴谋论的好吧？或许鸣宇只是因为太伤心了，于是一个人到别的地方沉淀休整一下。话说，你没事去查他干什么？”
叶染的质疑让苏鸿渐心里更加憋屈了：“我能干什么？你病了，子君也病了。姓李的是医生，要不是为了你们，我有空啊去查他？我是侦探，我查人是要收费的好不好？”
听苏鸿渐这么说，叶染心里顿时颇有内疚：“抱歉鸿渐……我只是……”
“行了我没真怪你。”
苏鸿渐抓了抓头发，长叹一口气，“你们都觉得我整天吊儿郎当，没心没肝的。但我也是人好么！我也有感情的！你这样，子君又那样，顾墨迟那边我又什么都说不上，什么都管不了。一个个的，好像就我身心健康，皮糙肉厚很耐操似的。小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咱们这几个人都是怎么了。有时候真挺怀念学生时代的，好像那时候吧，会以为就算现在得不到的，以后也都能放得下。平日里光充沛的精力都消耗不完，谁还整天去想那些感春伤秋的事儿？可是后来，长大了，才发现执着的东西好像一直都放不下。”
叶染听着很难过，因为苏鸿渐说的太真实了。
至少她是这样，他是这样。林子君是这样，李鸣宇是这样，顾墨迟也是这样。
唯独——
“温绮好像就比我们这些人聪明。”
苏鸿渐无奈长出一口气，说出的话令叶染心中一漪。
“什么，意思？”
“温绮的孩子。”
苏鸿渐意味深长地表示，他并没有忘记继续跟进这件事。
“你有新的进展了？”
叶染倒吸一口冷气。
“难道，这个孩子真的不是顾墨迟的？”
“这个我还不能确认。”
苏鸿渐摇了摇头，“是不是顾墨迟的，得等孩子生出来才能查啊？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个特别震惊的状况。你先坐稳了，不管一会儿我说了什么，你都别把下巴吓掉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