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警官调查了一圈，调查了个寂寞。
更多的细节只能由着叶染自己回忆，高高瘦瘦的男人，似乎并没有恶意的命令。到底是谁呢？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后来叶染睡着了。
孕初期，她的反应还没那么大。
就是有点嗜睡，瞌睡起来，连卧室的灯都没来记得关闭。
而楼下社区的停车道上，有一辆黑色的车子，陪了她整整一个晚上。
其实顾墨迟很清楚。至少现在，他不应该这样做。
但就是忍不住，哪怕能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也好……
倒计时的钟声已经开始，这一次要是能够挺过去。
他想，他们之间大概再也找不到分开的理由了。
只是可惜了那个意外而来的孩子——
眼睁睁地看着叶染进手术室，他甚至连一句能够说服她的理由的没有。到最后，甚至会有些庆幸。
缘分不至，他亦不值。
“顾先生。”
沈斌拉开车门，坐进来，同时向顾墨迟点了点头。
好些年没见了。有些东西会变，有些不会。
“都安排妥当了？”
顾墨迟靠在座椅上，淡淡开口。
有时候，他甚至不那么信任自己，却一如既往地信任沈斌。
“是。”
沈斌回答。
“只是……我还是建议您尽快……”
“我扛得住。”
顾墨迟摇头，“把东西送回到黎安妮那里，告诉她，无论将来出现什么状况。不惜一切代价，先保叶染。”
沈斌没有再说话。
这么多年习惯成自然，即使是不认可的命令，他也会用沉默来遵从。
因为他很清楚——
这一次，失去了顾墨迟的叶染或许才会拥有真正的新生。
而失去了叶染的顾墨迟，绝对不可能被称之为活着了。
“顾先生，但愿……”
沈斌下车前，声音微微哽了一下，“夫人可以明白您的苦心。”
楼上的灯依然亮着，就像跨过新征程的启明星。
顾墨迟想，自己并不需要叶染理解，他只需要——
叶染可以摆脱危险，好好地生活。
一月一日的大早，冷空气又清冽又干净。
叶染难能睡一个好觉，精神不错。
洗漱后简单做了些早餐，胃口却开始不好了。
妊娠反应说来就来，她刷牙的时候呕吐得厉害。
人又忍不住紧张起来。
怕上面咳血，更怕下面见红。
叶染缓了缓，双手不自觉地环住自己的小腹。
明明是下定决心想要割舍掉的孩子，却在改变主意的一刹那，变得更加紧张且珍惜，真的是很矛盾。
“爸，你会保佑小迷糊的对么？”
神龛还没立，香烛也没得烧。
叶染无奈，对着南方空白的那片墙壁，做了个深深的祷告。
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可是爱和期待一直是那么的真实。
手机响了，是周洛言。
他问叶染，为什么一大早会有保安上来给他送车钥匙，昨天晚上，是发生什么了么？
叶染不想他担心，于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下昨晚的事儿。
“有人跟踪你？”
周洛言昨晚喝得不少，醒来后还不是很精神。但听了叶染的话，顿时紧张了起来：“那你怎么不跟打电话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