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主动请缨

这种人莫要说良人了，换做稍有良心的父亲，都不会将自己女儿推入这种火坑里。姜如烟思忖片刻，不曾回话。姜忠指了指另一个人，说道，“此人也不错，生的俊俏，能文善武，是未来武将的首要人选，皇上十分看好。”
此人姜如烟也有所了解。确实是个带兵获得几次胜利的小将，不过他之所以备受器重，并非因为其本身的本事，而是因为他那老将父亲。此人乃一纨绔子弟，平日里买醉流连于春满楼，不务正业，甚至大字都不识一个。可这二人都有同样一点，那便是家中权势滔天，出生在极其厉害的家族。姜如烟生的貌美娇俏，就算放在离悠城中也是少见的美人胚子。虽说是庶女，可是二人好色，如若因为喜欢这副皮囊与姜府成功联姻，姜忠仕途便如有神助。姜忠看似不经意地剥开杏子，他慢吞吞地品尝着，似乎颇有耐心地在等待姜如烟做决定。“父亲，有另外一个人，或许是更好的人选。”
姜如烟开口道。姜忠微微挑眉，倒是有几分感兴趣的模样。姜如烟用眼神扫了一圈四周，姜忠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这雅间内一时间只剩下了姜忠与姜如烟二人。“烟儿听闻，朝臣请奏要为江大人娶妻。”
姜如烟话一出，姜忠眸子一沉，雅间内气氛瞬间低沉了下来。“谁跟你说的？”
姜忠诘问道。他脸色阴沉，眼神瘆人的紧。尤其是指甲不断地敲打着桌几，更是将气氛推上压抑的顶峰。姜如烟不曾畏怯，淡淡答道，“是烟儿私交甚好的千金小姐所说的。”
姜忠不动声色地停下了敲击的动作，眼睛紧紧盯着姜如烟。“听闻此番江大人捉拿叛贼立下大功，皇上想予他一份奖赏却不知该奖些什么，故而有大臣提议，不妨为江大人娶一位贤妻，可为江大人排解平日烦闷生活。”
姜如烟说道。所谓千金小姐只是她编排的人物，此事乃是她买通了一个小太监打探到的。不过那小太监说辞乃是江大人因为此次立下大功遭了不少大臣妒忌，他们眼下都琢磨着是否能有个法子，可以牵制住江大人的势力，以防他将所有的权势都收为己有。故而江秋寒的娶妻人选，必然是当朝权臣的女儿。而且得是一枚可以受人操控摆布的棋子。姜如烟继续说道，“烟儿觉得，这位最适合江大人的妻子便是烟儿。”
姜如烟此话一出，姜忠便是反问道，“你凭何觉得如此？”
姜如烟微微勾起唇角，笑道，“因为如今离悠城关于我与江大人的谣言传的满城风雨，将我嫁给江大人为妻，是能够最好解决这个谣言的抉择。江大人会这么做的。”
姜忠对此言论嗤之以鼻，不由得嗤笑道，“今日你不也是瞧见了，江大人对那些造谣的人是动的什么手。”
姜如烟亦是料想到姜忠不会轻易答应，她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来。这玉佩是那日画舫相见，她向江秋寒求的一枚信物。见此玉佩，姜忠方才的耻笑顿时从脸上消失。这玉佩江秋寒平日里从不离身，不难看出是他极其珍贵之物。可如今这玉佩却在姜如烟手中。“父亲，权臣们需要一人去制约江大人，而我便是最好的人选。”
姜如烟郑重道。她语气坚定，而姜忠在见到那玉佩的瞬间，亦是明白姜如烟这话中的分量。他摩挲着下巴，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你知道的，这不是一件轻易可以完成的任务。”
“烟儿自幼便有从将护国之志，奈何女儿身将我困在宅院之中。如今有此机会，可为大晏效力，是我梦寐以求之事。”
姜如烟说罢，郑重跪下磕头道，“还请父亲圆我一心愿，好叫我可以为大晏之国运出一微薄之力。”
-姜府素色小轿穿过雨雾，一路送至梨花院中。小春先撑了伞来，搀扶着姜如烟下了轿子，急匆匆想要护着她快些回屋莫要打湿了衣裙。可姜如烟一眼便瞧见了门口的不速之客，那正是平素里跟在大夫人身边服侍的老妪。这陈嬷嬷乃是大夫人当年入嫁带来的陪嫁丫头，年轻时因为姿色貌美，曾得了姜忠几次宠幸。奈何是个不会生育的肚，姜忠腻味后便是弃之不顾，不曾再搭理。而她多年来亦是不曾有过名分，但她不曾有怨言，仍旧跟在大夫人身边忠心耿耿。陈嬷嬷瞧见姜如烟，稍稍侧身一作揖，请安道，“见过五小姐。”
陈嬷嬷虽说上了年岁，可是眉眼间的气质脱俗，并非寻常丫鬟可以比拟。如若当年她不曾被姜忠沾了身子，早该是到了放人的年纪便嫁个好人家，摆脱婢子的身份。只可惜此事永远不会发生了。“大夫人来了多久？”
姜如烟问道。陈嬷嬷比划了一个一字，姜如烟心中便有了答案。她快步往里走去，只见大夫人正端坐在正堂之上。她脸上伤还未好，敷了药，贴了纱布，瞧着有一丝丝可笑。大夫人不待见姜如烟，看见她第一眼便冷哼一声，苛刻自己的每个字一样，说道，“老爷吩咐我前来送些出嫁女该读的书籍，书我都是带来了，三日后我再来验你成果。”
说罢，大夫人便是起身欲走。可姜如烟却喊住了她，“大夫人且慢！”
依照大夫人的脾性，她决然不会因为单单送书在此等候如此久的时辰。怕是这时辰内，大夫人还做了些旁的事情。“丽姑呢”姜如烟向一侧的一个丫鬟问道。丫鬟一听到这个名字，瞬间害怕地缩起了肩膀。她下意识地瞥了大夫人一眼，随后意识到不对，赶忙收起了目光，结巴道，“丽姑说家中有事，休了假回家去了。”
“不可能！”
姜如烟厉声道，“丽姑自幼跟在我身边，从不会不与我招呼一声私自离府。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今日我便撕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