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是疯了

孟寻正在公司会见客户，便接到了霍苍打来的电话。“你现在立刻去监狱，我要知道莫晚晚这三年在那里生活的所有细节。”
“好的。”
孟寻没问缘由，找了个借口跟客户解释之后，便拿了车钥匙离开公司。挂了电话，霍苍倚着窗户，嘴里咬着烟却没有点燃，没什么情绪地看着病床上虚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的女人。很快，孟寻那边就有消息了。他没有打电话，而是直接给霍苍传来几段拷贝过来的视频片段。这些视频里，无一不是莫晚晚受折磨的画面。要么是被摁在水里逼迫她忘记霍苍，要么是把她放在关着狼的暗室里被人戏弄，要么是穿着衣不蔽体的衣服在天寒地冻的雪地里，被人用鞭子追着抽打，让她承认自己是‘婊子’……这些视频的背景显然都不是在监狱，视频拍摄得很模糊，莫晚晚的脸几乎都看不清。可是霍苍一眼就能认出她。短短几个视频，显然只是冰山一角。霍苍也瞬间明白，为什么莫晚晚出狱后见到他，会是那样的反应。显然，有人以他的名义，背着他去私下折磨莫晚晚！而敢做这件事的人没几个。霍苍惊怒非常，周身杀气腾腾！——另一个病房里。霍老夫人刚得知霍苍在医院乱来，正要找他谈一谈，霍苍便裹挟着满身怒火踹开门，闯了进来！那满身的杀气，令老夫人不由得心头一震！她下意识看向里间昏睡不醒的姜欢，压低声音怒斥道：“霍苍！你又在发什么疯！”
霍苍嘴里咬着烟，大步走过去，冷着脸踹翻她面前的茶几，直接把手机扔过去。冷笑：“找奶奶要个人。”
老夫人看见屏幕里被折磨的不成样的莫晚晚，瞳孔狠狠缩了缩，面上不露声色。看向霍苍：“你要找谁？”
霍苍道：“您身边的付管家。”
付管家是老夫人的心腹，两人这么多年的关系，老夫人早就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也是她从家里带来的人。看霍苍满身煞气，如果真让付管家落在他手上，不死也要脱一层皮！老夫人毫不怀疑霍苍的本事，既然他查到付管家头上，那必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老夫人不明白，付管家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去找人折磨莫晚晚。但不管什么原因，人是她的人，自然不可能把付管家交出去。她阴沉着脸，搬出长辈的架子，道：“付管家是家里的老人了，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再说了，付管家和莫晚晚无仇无怨，他去找莫晚晚的麻烦干什么，这中间必定是有什么误会。你上来就发脾气，到底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奶奶放在眼里？！”
霍苍拿下烟夹在指尖，徐徐吐出青白色的烟雾，狞笑：“我要是没把您放在眼里，您这会儿坟头的草都三米高了。既然您管不好手底下的人，那么只能由我代劳了。”
老夫人差点气死，捂着胸口直喘气，“造孽哦造孽哦，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是要气死我啊你！”
可是她又确实拿霍苍没办法，霍家注重传承，嫡系和旁系分得很清楚，霍家嫡系就只有霍苍这一根独苗苗，他从小就是个疯子，脾气上来的时候，那简直六亲不认！他性子偏执，喜怒无常，上一秒还在跟你有说有笑，下一秒可能就打断你的腿。在霍家，他就是魔鬼的代名词！她颤抖地指着手机上的莫晚晚，愤怒不已道：“你就为了这么个下贱东西，来我这里兴师问罪吗？你别忘了她是怎么伤害小欢的，还有她那个当婊子的妈……”“要不是当年她妈不要脸勾引你爸爸，你妈也不会发疯，不会在你面前跳楼自杀！霍苍，你妈死得多惨你忘了吗，啊？！”
旧事重提，仿佛在霍苍脸上扇了一巴掌，他脸皮子神经质地抽搐了几下，陡然捏碎了手里的烟头，转身往外走。握住门把手的时候，他身形顿住，微微侧过身，冰冷开口：“我跟莫晚晚之间的恩怨谁都别插手，您也不能。这是我对您最后的忠告，再有下次，就别怪我翻脸了，奶奶。”
老夫人一愣，“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是我要对付莫晚晚吗？”
“哼，最好不是您。”
霍苍冷哼一声便走出去，狠狠甩上房门！老夫人险些气疯，来回踱步怒骂：“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混账……真是疯了，都疯了！”
很快她冷静下来，赶紧打电话给付管家，可还是晚了一步。家里佣人说，付管家已经被霍苍带走了。老夫人当即眼前一黑！她打不通霍苍的电话，直接一个电话打给孟寻：“你告诉霍苍，他要是敢动付管家，我就死给他看！”
——孟寻挂了电话，小心地看了眼莫晚晚病床边的男人。刚才老夫人的声音又急又大，想来霍苍是听见了的。他却一脸无动于衷，一双眼死死地盯着昏睡中的莫晚晚，脸上表情一会儿布满杀气，一会儿复杂扭曲。甚至好几次，孟寻都觉得他想伸出手掐死莫晚晚，看得他心惊肉跳！没过多久，霍苍起身朝外走。孟寻赶紧跟上，低声问道：“九爷，莫小姐……怎么处理？”
是放在医院里当姜欢的移动血库，还是向从前一样抓回去？霍苍没理会。孟寻想，既然这两个选项都不是，那就是放任莫晚晚离开，任她自生自灭的意思了。——深夜。莫晚晚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个病房。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怔愣片刻，她拔了针头，拿起自己的手机离开了医院。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坐上车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医院，她还有些不相信霍苍就这样放过了她。回到家，王婆和小满已经熟睡。之前收拾在行李箱里的东西已经被王婆拿出来收拾好，一切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此后几天，霍苍没有再出现。她不再提要离开的事，王婆也没多问，日子还和从前一样平静。只是偶尔小林会过来，殷勤地弄一弄家里坏掉的东西，送些吃的东西。莫晚晚好几次想跟他说清楚，但不知道为什么，小林总是刻意躲避着她的视线。王婆说，小林是脸皮薄，不好意思了。莫晚晚心里是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