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你也察觉到什么了吗？

第二天，金穗去河边洗衣服，听到那些婆娘在议论。幸好人回来了，大家也没有往太深了说。金穗洗完衣服回到家里，就去问妹妹：“昨晚上你跟思凡在一起吧？”
金秀老实回答：“是啊，还有思兰和另外两个人。后来他说要去河里游泳，让我俩先回家，不用等他，我们就回来了。”
“你们说了什么？”
金穗继续问。“也没说什么，就是聊点日常。哦，后来思兰说，以后我不能经常跟她一起去河边泡水了，思凡就问她是什么意思。然后思兰就告诉他，说我要去省城当学徒。”
金秀一边回想一边说。“他知道你要去当学徒了之后，就说要去游泳，让你们先回家？”
金穗继续问。金秀点头：“是啊，我还担心他出什么意外。思兰说，他们从小就在吉利河里打滚，不会出事的。”
这下是什么原因，金穗总算是知道了。看着没心没肺的妹妹，她不忍心苛责太多，只交待她：“你要去省城当学徒的事情，走之前不要再跟别人说了。”
金秀歪脑袋辩解：“我也没跟谁说，就那天晚上思兰跟我一块儿睡觉，我就跟她说。”
“等收完稻谷你就走。”
金穗对妹妹说。周菊月辗转大半夜才睡着，第二天起床，什么事也没做，先去找孟思兰。孟思兰还没起床，被她堵在房间里。她疑惑地说：“周大娘你一大早找我干什么？思凡不是回家了吗？”
周菊月神情凝重地说：“大娘就跟你了解一点事儿。”
“什么事？”
“昨天晚上你们在河边，跟思凡都聊了什么？有没有吵架？”
周菊月问。孟思兰摇头：“没有吵架。思凡那人怎么会跟我们女孩子吵架呢？就是听到金秀说要去省城当学徒，他脸色就变了。”
周菊月沉着脸问道：“你也察觉到什么了吗？”
她撇嘴：“我可说不好。”
“你老实跟周大娘说，他们俩是不是在搞对象？”
周菊月语气严厉地问。孟思兰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他俩没有那回事，但我觉得思凡好像对人家有意思。金秀说了，啥都听她姐安排。去省城当学徒，不让她在那儿谈对象，也不让她结婚。”
周菊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报应！”
孟思兰拉着她的手，央求道：“大娘，这事儿思凡没说，金秀不知道，你别到处嚷嚷！”
她朝她瞪眼：“那是我儿子呢，我嚷出去丢的是我家的脸。我有病了才嚷！对了，这件事情你也别往外说了，你妈你家里人都不要说，知道没？”
孟思兰点头保证：“我知道了，我肯定不说。”
说完还做了一个针线缝嘴的动作。周菊月交待完孟思兰，先回家做早饭，做好顾不上吃，又去往知青点院子找金穗。刚到那儿，碰着金秀带娟娟婷婷出去玩。金秀笑着跟她打招呼：“周大娘来了？找我姐吗，她在屋里呢。”
周菊月停下，一边回她一边打量她：“嗯，找你姐有点事儿。你上哪儿去？”
这金秀与她姐姐不一样，长得壮实，干活是一把好手，不娇气不矫情，是个典型的农村女娃。这样的人娶回家，就像捡了个宝。不光她喜欢，她知道孟家湾还有几个人，暗地里都想让金秀当儿媳妇。无奈上次她在众人面前说她姐嫁个连长，她最次也得嫁个排长这种话，生生断了别人的念想。周菊月觉得自己家不差，男人是大队长，儿子是高中毕业。她纵是再喜欢金秀，也不能不要脸地硬凑上来。可是如今小儿子为了她，哭得那么伤心，她就顾不上什么脸面，要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金秀回答她：“我带她们姐俩去捞点螺蛳。”
周菊月挥手道：“那去吧，带俩孩子小心些。别去深水边。”
金穗在院子里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知道要有事来了。连忙把手里的杂草扔掉，洗洗手去倒水。周菊月一进院子就苦着脸对金穗说：“手里有什么活儿先停下，我俩聊聊。”
金穗说：“就知道你要来。”
“我能不来吗？啊？你知道昨天晚上那小子不回家，我们去寻不着的时候，我有多着急吗？我都不想活了！”
周菊月说完，就委屈得抹眼泪。金穗苦笑：“那周大娘，跟我们家金秀也没关系啊！你总不能上门来讨我要说法吧？”
“我不讨你要说法。反正现在是这样子了，你看怎么办吧？老实说我挺喜欢金秀那孩子的，要是你们不嫌弃思凡，就让他俩处对象。”
周菊月说。金穗有些为难：“周大娘，你家思俊还没结婚呢，你不先操心他吗？”
“哎哟，我操心他干嘛？他能说会道的，就是自己不想找，他不用着急。就是这老三啊，平常腼腆，跟个闷葫芦一样，话不多两句，上哪儿找姑娘去呢？我跟你说，我平常是没留意，昨晚出么一闹，我发现他就跟你家金秀在一起的时候话说得利索。”
周菊月现在恨不得这俩年轻人马上就结婚，这样就不用担心被谁截胡了。“周大娘，先坐下喝茶，这事儿我们慢慢聊。”
金穗说。“哎呀，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就像烧了一把火，焦灼不安的，哪儿坐得下呢。你就给我一句痛快话，行还是不行？”
周菊月感觉嘴里说出来的话就像是火焰一般。“这事金秀不知道的，也得看她的意思。”
金穗推脱。周菊月不吃她这一套：“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你当我不知道，那金秀还不是听你的话？你就说行不行，不行我回家让思凡死了那条心。”
金穗哭笑不得：“周大娘，怎么事情到你儿子这，你就一点理智都没有了呢？就你上门来逼我这态度，我敢让金秀嫁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