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原来还可以这样生活

卡尔告诉她翻译临时有其他的工作，所以他自己先来逛一逛。金穗趁机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他说是在中欧做生意，足迹遍布好几个国家。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客户，金穗暗下决心，一定要跟这个卡尔好好交流。她把瓷器展台上几个好看的器具都向他详细介绍，旁边的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用好奇的眼神围着他们看。讲完瓷器，卡尔决定买一个青花大肚花瓶。付完了钱，他问金穗：“你是做翻译的吗？”
金穗摇头：“不是，我是做酱菜的。我的展示台在另一边，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卡尔点头：“必须要看的。”
金穗就带着卡尔朝自己的展柜过去。顾璇和郑秋月跟在她身后，小声嘀咕：“刚才他们说的都是什么呀？我一句都没听懂。”
郑主任说：“我是听懂了一些，连起来的意思我就不是太明白。我以前也学过一些，不过这些年没跟外国人交流，口语已经退化了。”
顾璇有些气馁：“早知道当初我也报外语专业。”
来到了“京穗”酱菜展示柜前，金穗打开一瓶酱菜，用筷子夹出一点，放在一旁空着的碗里，让卡尔拿牙签扎起来吃。他放到嘴里，金穗满脸期待地看着，等他把食物咽下，才用英语问道：“味道怎么样？”
卡尔竖起大拇指说：“非常好吃。这是我来京城吃到的最好吃的酱菜。”
金穗说：“好吃一会儿你可以带上两瓶，回去分给朋友们尝一尝。另外这个是我家乡生产的布，有纯棉的，有棉麻混合的，还有蚕丝织的丝绸。”
卡尔拿起来摸了又摸，最后对丝绸表示感兴趣：“丝绸在我们那边是比较畅销的，不过这个花色不行。”
顾璇见这个外国人摇头，非常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他是不是说不行？”
金穗先回答卡尔：“这个花样也是我们非常传统的纹路样式。若是你们有需求，花样是可以改的，改成符合你们那边人的审美。”
郑秋月结结巴巴地向顾璇翻译：“他说丝绸好卖，不过花色不行，金穗说花样是可以改的。”
卡尔这个身材高大的外国人在展馆里真是十分扎眼，他跟金穗交流的时候，不少人都围过来，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都饶有兴趣地看着。金穗趁机做个广告：“我们‘京穗’酱菜味道真的好，连这个外国友人都赞不绝口，也欢迎大家过来尝一尝。”
卡尔对金穗说：“你今天能不能当我的翻译？我可以给你酬劳，因为我不会说汉语，这样在展馆里没法交流。”
金穗说：“当你的翻译当然没问题，酬劳就不用给了。”
卡尔坚持：“这是你的劳动，要酬劳是理所当然的。”
金穗知道国外有给小费的习惯，她当他一整天的翻译，他要给酬劳更是理所当然，就没再拒绝：“你要这样坚持，那我就收了。”
卡尔说按照正常请的翻译费用给她。金穗笑着说：“那你现在想逛哪里，我就陪你走到哪里。”
旁边有人问道：“妹子，这个外国人是干嘛的？”
金穗说：“是在国外做生意的。”
马上有人喊：“你让他到我那儿去看看呗。”
边上其他人说：“让他都去看一看。”
金穗笑：“你们是想累死我呀？看我这身子，能走多远？”
觉得不能走多远的金穗，陪着卡尔在博览会逛了一上午。他好像对什么都有兴趣，路过每一个展柜都要把人家的东西问清楚。金穗很耐心地向他介绍，碰到不懂的地方就问厂方。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卡尔邀请金穗一起吃午饭，她欣然应允，并且把郑秋月和顾璇也一起带上。他们去了一家做卤菜的馆子，里头有卤牛肉、猪蹄、猪下水，还有卤鸭子。金穗向卡尔报上菜名，他摇了摇头道：“我只要牛肉，其他的我没有吃过。”
她试图说服他：“这些菜处理干净了，跟很多香料混在一起煮很久，味道很香的。”
卡尔摇摇头：“一想到这些食物原来的样子，我没有办法接受。”
郑秋月在边上说：“算了，人家吃不来就不要勉强。”
三个女人跟一个外国人坐一起吃饭，这真是少见的场面，尤其是金穗还挺着大肚子，让人浮想连连。金穗倒是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在饭桌上，她用英语跟卡尔聊起来，从他的家乡聊到京城，又聊到了他来国内的渊源。郑秋月能听得懂一半，而顾璇全程只能听，而且还听不懂，时不时要郑秋月翻译。卡尔是前年来国内的，渊源是在中欧看到了一本杂志，上面有一篇游记，写了东方古国神秘的长城，宏伟的皇家宫殿，还有荒凉大漠里的石窟。这一切让他觉得很新奇，攒了点积蓄就过来旅游。然而这个国家面积太大，想要全部走完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于是他起了一个念头，留在这儿做外贸生意，得空的话再去旅游。当郑秋月把卡尔来国内的原因翻给顾璇听了之后，她两只手肘支在桌面上，十指交叉，羡慕地说：“原来还可以这样生活。”
金穗朝她看过来：“不要做这种动作，你已经快三十岁了，不再是少女。”
顾璇没在意她的奚落：“你懂什么？崇拜一个人跟年龄没有任何关系。他不会说我们的话，却可以到这儿来做生意，你觉得我能不能到国外去？”
郑秋月说：“干什么要到国外去？语言不通，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顾璇放下手，抬起头坚定地说：“难道我不可以学？”
金穗皱起眉头，她觉得顾璇有点奇怪：“哎我说，你不会是看上这个卡尔了吧？你可别乱来哈，人家在国内说不定已经结婚了。”
顾璇惊讶道：“你想象力不要这么丰富好吗？我只是表达一下我此时的心情。”
郑秋月笑起来：“我记得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一句话，当时看的时候觉得真他妈有道理。”
难得听到她吐脏话，金穗好奇地问：“什么话？”
她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顾璇。她也问：“什么话有道理？”
郑秋月说：“Thepowerofloveisgreat。”
顾璇迷糊，金穗笑。卡尔则有些莫名其妙，他用英语问她：“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