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我能为你做的事

清醒时候的叶蕊馨，理智占据着上风。
从某种意义上看，其实叶蕊馨和他是同一种人。
慕嗪宸抬头看了一眼余裕骅，“离婚恐怕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余裕骅走了出去，伴随着咔哒的关门声，病房里面又是一片清冷。
春节过后，已经入了春，不但下起了大雪，气温也陡然下降了不少，b市的市民又重新裹起了棉袄。
大街上稀稀疏疏地几个人，把整个身体都裹了进来，围着厚厚的围巾，带着口罩帽子，只留下一双眼睛。
叶蕊馨出院之后，和父亲一直住在叶锦程买的别墅内。
父亲还是跟以前一样沉默寡言，经常坐在阳台上望着远方，没有提过这些年的只言片语。
二十年前报纸上，报道父亲在狱中自杀死亡，现在又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中间发生了什么？
模糊记忆中的父亲，是一个儒雅的教授，对妻子宽容大度宠溺有加，对她照顾得当，脸上带着宽厚的笑容。
现在的父亲，不但两鬓间已经全白，态度冷漠，不愿意跟她交流，整日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着一朵玫瑰花都会呆呆地看很久。
这种状态让叶蕊馨有些着急，可又不能太急躁。
父女俩已经二十多年未见，很难再回到最初的熟稔。
叶蕊馨一连十几天没出门，每天除了带小念蕊就是睡觉。
叶锦程终于看不下去了，抓住她的脖子，把她带到洗手间内，打开花洒，让冷水浇到叶蕊馨脸上。
捏着她的脖子，让她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语气不善地跟她说：“你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连自己的都照顾不好，怎么去照顾孩子？就你这样怎么跟慕家抢孩子？我看干脆不要抢了，反正你现在这个样子也照顾不了孩子。”
说完直接把毛巾扔在她头上，哐当一声把浴室门关上。
自那天之后，叶蕊馨收拾一下自己，状态渐渐恢复。
慕家大概是怕她跟他们抢小煜小乖两个孩子，慕氏老宅已经不让她进了，学校也请了人驻守着，她一步也不能靠近。
还好小煜比较聪明，每天在学校用手机跟她开视频，她心里总算好过了一些。
这天，徐沁语约她出去逛街，叶蕊馨奔来不想去的，想到了叶锦程说的话，就点头答应下来。她打算给三个孩子和两个父亲买些东西。
因为叶蕊馨和慕嗪宸关系，徐沁语最近跟余裕骅一直在冷战，无论他怎么哄徐沁语都不理他，就连出门都没有跟他打招呼。
叶蕊馨到百乐城下了车的时候，徐沁语已经站在了门口，不停地跺着脚哈着气，看见叶蕊馨后，跳起来跟她打着招呼，一蹦一跳地跑到她跟前，把手搭在她手臂上。
“蕊馨，我跟你说春季上了很多新款，我早就想买了。”
叶蕊馨对徐沁语的购物欲望是了解的，这商场里就没有她不缺的东西，没有她不合适的东西，“那你待会多买点，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找一家暖气的店等着我？”
“我也刚到没一会儿，待会我跟你说，你要把你头发整理一下。”徐沁语猛地回头，发现四周都是匆忙行走的路人，并没有什么异样。
叶蕊馨顺着徐沁语的目光看过去，疑惑地问：“你看什么呢？”
徐沁语摇了摇头，把视线重新收了回来，“没有，我有点儿疑神疑鬼的，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
两人很快走进一家店，徐沁语开始疯狂地购物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试了好几套衣服，末了还把几件没试的衣服也打包了。
出门时，徐沁语身上已经挂满了衣服，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徐沁语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她手上挂满了衣服，用头指了指口袋，“蕊馨，把我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我没有手了。”
叶蕊馨无奈地朝着徐沁语叹了口气，伸出手摸进徐沁语口袋。
徐沁语还在低着头琢磨着买来的新衣服，一面催促着叶蕊馨：“蕊馨，快点帮我划开。”
“喂，你好！您哪位？”徐沁语买过东西之后，整个人也高兴不少，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轻快。
“小语，你们现在人在哪里？”那边余裕骅声音很快传了过来。
徐沁语这才听见是余裕骅的声音，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叶蕊馨，没好气地对电话里面的人说：“管你什么事？有事没事啊？没事我挂了。”
听见手机那头余裕骅吼声，徐沁语缓缓挪动着手指头把手机挂断，心情瞬间上升了几个度。
徐沁语把手搭在叶蕊馨手臂处，“蕊馨，走，咱接着逛去，给我两个干闺女买几件公主服，给我干儿子买个小绅士服。”
两人进入一家童装店，不一会儿就满载而归，徐沁语看见那一件件粉粉嫩嫩的小裙子，少女心爆棚每一件都想着买来，要不是揽着徐沁语估计想把整个童装店搬回来。
这一次他们比较聪明，直接把衣服放在店里，把地址给了店员让人送货上门，这样也省得他们辛苦地拿着，还不影响她们逛街的兴致。
叶蕊馨又到了男装店，为叶明成和程铭城各买了一件西服，结完账后看见橱窗了的一件藏青色的西服发愣。
她记得慕嗪宸好像偏爱这个颜色的西服，几乎占据了他半壁衣橱。眼前这个西装模特和慕嗪宸身高差不多，肩宽似乎也一样。
她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想到了慕嗪宸穿这件西服的样子，可以用白衬衫打底，最近温度下降了，里面可以再加上一件羊绒背心。
慕嗪宸似乎不太喜欢穿很多衣服，无论天气冷热，总是一件衬衫再加上西装外套。到冬天最多再把西装换成羊绒质的，或者穿一件大衣。
而他总是让她裹上厚厚的羽绒服，再强迫着她戴上厚厚围巾，把她整个人裹起来，最后只剩下两只眼。
她身上被裹的严严实实的，转身看着他的样子，总觉得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