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7章 他本身就应该前进

绝望席卷赵无疆的心神，体内的破碎还在加剧，雷申大一脚封锁了他全部的力量，他无法调用吞天魔功，无法动弹。
可能唯有哭喊，才是他如今能做到的。
他哭不出来，眸光无神，第一次感受到了无法抗拒的绝望。
三气实力不够，四气不够，五气圆满不够，初窥星辰境界还不够！
要多强才够？
他不是天骄吗？他不是天骄中的天骄吗？他不应该逆行伐上，越级挑战吗？
他现在似乎才清楚，能入星辰境之人，无一不是天骄中的天骄，都是天骄，一步弱，步步弱。
雷申大的强大，远远超越了他现在能够抵抗的上限，他根本无法弥补。
一切都来不及了。
雷申大一脚重重踩下，滑过赵无疆的脸颊，踩在赵无疆胸腔上，踩出一个凹陷，骨骼破碎，血水翻涌。
赵无疆甚至没有丝毫力量可以阻拦着一脚，只能感受到痛楚席卷全身。
比痛楚还要痛的，是绝望，是无力，是濒死的悔意。
“知道你为什么输吗？”雷申大并未完全踩碎赵无疆，似乎还想继续玩弄。
但其眸光中之前一直挂着的戏弄之意，在渐渐敛去，眼袋深重，阴沉的脸颊也在缓缓刚毅起来，变得严厉，甚至有一抹恨铁不成钢：
“你不够坚定，赵无疆！”
这句话这么熟悉，似乎在哪听过，赵无疆眸光一颤，猛然凝视雷申大。
四周的场景在渐渐虚化，成了无边无际的星空。
雷申大的衣袍也在迅速变化颜色，不再是藏蓝，而是变成了青木色，也不再是道袍，而是儒衫。
深重的眼袋在褪去，稀疏的眉毛成了斜飞的剑眉，相貌也完全变了，成了赤木子姜瑾年的模样。
星空之下，姜瑾年脚踏赵无疆：
“不但自己死，还会害死你所有亲近的人！”
“赤木子...”赵无疆身躯无法动弹，怎么回事，难道之前一切都是幻觉，还是说如今是雷申大的把戏？
“为什么?”赵无疆又问出了疑惑，只不过相较于之前，他希望得到一个答案，一个他内心最深处似乎渴望了许久的答案。
姜瑾年抬手一抓，星光在祂掌心汇聚成一柄金剑：
“看来，你意识到了，但很可惜，你没做到
祂屈指轻点，金剑斩下，斩在了赵无疆布满裂纹和血迹的身躯上。
剑气疯狂涌入赵无疆体内，姜瑾年眸光冷漠：
“本尊给你机缘，你为何要让？
你贪，你又让？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应该把所有蕴含有五气的机缘都攥在自己手里！
忌惮他人，从你忌惮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本尊说过，你看不到如今心府火海中的你是什么模样！
这里的一切，都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样子！
你能机敏到取走心火，难道就想不明白这一切吗？
谨慎，忌惮，尤其是对这些不入流的人物忌惮，就是你如今最大的破绽！”
赵无疆能够感受到自己体内的虚弱在迅速修复，剑气也在壮大，但他口中似乎被粘上了胶水，想说的话说不出口。
“用心说！”姜瑾年又是一剑斩下，声音蕴含着怒意：
“你把心藏哪儿去了？
你当年对抗残缺天道时的心气呢？
你的心气呢？”
“你的心气呢？”姜瑾年掌心一握，直接从赵无疆体内攥出八枚丹药，狠狠一握，丹药灰飞烟灭。
赵无疆心神一震，这是可以延缓小白寿元，可以苏醒琳琅的丹药！
他眸光猛颤，想要开口说话，可依旧发不出声。
“你让本尊很失望！”姜瑾年凝视赵无疆的反应：
“你变了！
你忘了为什么而战斗！
不是为了你在乎的人而被迫去前进...
而是你本身就应该前进，赵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