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死而无憾

东境大洋，几乎整个世界全部都是海洋。唯有中央偏西南和偏南部分，有数百个稀稀拉拉的岛屿。其他的地方，则是只有几个冒出水面，勉强能算是岛屿的地方。这几个地方，一共有十六个小岛，凌乱的散落在整个大洋洋面上。最大的小岛不过是十几平方公里大小，最小的只有几平方公里。远隔重洋之下，这里几乎与诗歌剧。哪怕是现代社会，交通手段发达。这里依然是近乎世外之地。最关键是统治东境大洋的海神，拒绝在这些岛屿上设立机场，最多只允许设立几个临时补给的港口。他算是人为的把这里封闭了起来。萧凌天坐在飞机上在极高的高空盘旋。如今飞行高度在两万米之上的高空，而两万米之下，就有海神的警戒系统。海神对东境大洋的统治，确实是非常严密，外人很难渗入。甚至，哪怕是路过东境大洋的人，都会受到严格盘查。去旅游的人，也决不允许离开指定区域。萧凌天从高空往下感知，不出千米高度，就感觉到了这里警戒阵法气息。飞机在整个东境大洋盘旋五天，才算是把整个东境大洋上方全部掠过一遍。整个东境大洋上空，居然都被警戒阵法气息笼罩。规模如此庞大的阵法，就算是大夏，都未必抗的住。可这里，人口绝对是稀少的。人口稀少就意味着经济的弱势。弱势的经济，如何能够支撑如此巨大的阵法消耗？就算是能够使用天地之气来催动阵法自己流转，只是初期建设和正常维护都是一笔天文数字。“敖家当初可有此财力？”
萧凌天看向敖伦。敖伦当即摇头：“没有。”
“这种阵法基础我们有。”
“敖家在东境大洋，只要是面对外敌方向，设置了足够的阵法节点，可以随时启动连接。”
“平常时候，是轻易不开启的。”
“但是即便如此，我们也需要大夏的支持才能维持如此巨大的阵法节点。”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敌人来袭，我们来不及开启阵法……”
敖伦叹息一声。萧凌天轻轻点头。当初大夏如日中天，敖家也是豪富，都无法支持，那这海神，又是如何能够支持？大概率他们是接手了敖家当初设置的阵法节点为基础，才建造起来的。“这阵法可熟悉？”
萧凌天看看敖伦。敖伦轻轻点头，低声道：“熟悉，这本就是我们设置的阵法节点。”
“他们利用了我们留下来的阵法基础。”
“他们应该已经改变了阵法的关键路线，我恐怕无法破阵。”
“但是找到地方潜入，应该没有问题。”
“有一些地方的阵法，他们未必能找到。”
各个家族都有自己隐秘的力量，敖家当然也是如此。海神入侵之时，虽然他们被击败，可匆忙之间撤退的他们，几乎全员战死，根本无人投降。他们经营数百年的东境大洋之地秘密，海神虽强，却也未必能够把握。“而且，我们的敖家祖地秘宗，他们都未必打的开。”
“只要我们拿回敖家祖地秘宗，就能飞速恢复元气。”
“这也是之前敖家失误之处。”
之前的敖家，过于注重储备物资用于破碎虚空之用。但是过犹不及，最后导致族内子嗣除了部分极其优秀者有冲击天道之力，其他人反而实力发展较慢。这就导致突然被海神袭击之时，那些顶尖战力被拖住之后，敖家的骨干力量不足，无法抵抗对方大军冲击。那些顶尖战力无法分身之下，家族却被攻破，导致敖家失败。最后被逼迫集中决战，又匆忙之下，中了海神陷阱，结果导致几乎灭族。萧凌天轻轻点头。“让飞机飞回去，我们找地方潜入。”
飞机飞回，等到天色黑下来，萧凌天几人落入海中，在海面之下前进。三天之后，萧凌天接近了回香岛。回香岛，就是这里最大的岛屿。这里的警戒防御阵法，萧凌天面前形同虚设。哪怕萧凌天力量损耗不小，只带几个人进入还是轻松自如。回香岛曾经是敖家最重要的一个港口岛屿城市所在。这里当初拥有数十万人口，也算是一个繁华之地。可如今……萧凌天站在岛屿上一片丛林中，看着港湾区域的城区。港湾区域灯火零星散落，原本灯火通明的城市，早已几乎不复存在。哪怕是夜晚，依然能看到城市的破烂。灯光主要聚集在主城区，港口部分也显然凋零了。几个人往下走去，来到城市边缘。这里城市边缘已经近乎废弃，偶尔能看到亮灯的地方。萧凌天随意进入一家，看到这一家人沉默的正在吃饭。一个明显营养不良的孩子，两个大人，还有一个老人。吃的饭菜不过是粗糙的当地生产的木薯和两条小小的咸鱼。这里曾经是繁华之地，生活富裕，可如今看来，情况极差。不只是这里，接连十几家人查看过去，都是基本如此。整个城市边缘区域，萧凌天释放感知，却只感觉到约莫几千人。而这里，原本曾经是数万人生活之地，许多地方的房子都是废弃的。包括住着人的地方，也都已经破烂不堪，基础设施基本损毁。敖伦看到如此，牙关紧咬：“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这些人，也不是原来的居民！”
“我们敖家数十万人战死，是为国而死，死而无憾。”
“可生活在这里的普通人何罪之有？”
“他们都去了哪里？”
这里的人，都是来自百利人的族群，并不是大夏人。萧凌天脸色凝重，靠近市区。市区的中央区域还算繁华，至少灯光还算集中。但是此刻不过是区区晚上九点多钟，正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可此刻的大街上却是行人稀落。即便是有些人也都行色匆匆，脸色暗沉。这里的气息，给人一股无法呼吸的压抑感。整个城市，死气沉沉，带着一股末日一般的气息。萧凌天对敖伦使个眼色，敖伦立刻潜入一家人家。这家人是一个单身汉，只有一个人。敖伦进入，随手控制住这个普通人，确认这里安全，通知大家进来。“我们需要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敖伦眼神看着这个四十多岁模样的邋遢中年人。中年人眼神迷离，敖伦问什么，他就说什么。这是敖家的催眠之术，效果极佳。听着这男人的讲述，所有人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