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落水者

还未走上顶层的甲板，就已经听到了锤击木板的声音。
阿格斯和曼斯走上甲板，太阳还未升起，天空还是一片灰蒙蒙的样子。
水手们在船舷边上，修补着几处破损的船体。
靠近船舷，阿格斯眺望向昨天船来到方向。
“虽然没有看到昨天的战斗场面，但是看桅杆上的缺口，断掉的栏杆和有裂纹的甲板木板。
我可以想象的到，昨天的战斗一定不轻松。
”
，阿格斯说道。
曼斯一脸惊愕的转头看着阿格斯，指着船的外侧甲板。
“什么东西？”
，说着阿格斯疑惑的探出头。
“嘶...”，看到侧面的甲板上一排坑洞，坑洞的周边还木屑斑驳，阿格斯倒吸一口冷气。
可以想象昨天夜里这里爬上来的东西肯定是爪子颇为有力。
“阿格斯，最靠近水线的部分，好像没有爪痕，坑洞是从船体的中间部分往上才有”，曼斯脸色不好的看了过来。
“你说，他们会不会是从水里直接跃上船体的？特别是昨天夜里它们是被发现先被发现的情况”。
阿格斯仔细看了下侧面甲板的情况，赞同的点头。
“我觉得你的猜测很有道理，曼斯，他们应该是被攻击之后，直接跃上船体爬上来的。
你看这里，几条爬行的痕迹都聚集到船体侧面的登船口附近。
”
曼斯显得颇为紧张，好像船舷之外的海里，还会有什么东西随时跃起，爬上来把船边的人拖下海。
“阿格斯，我觉得站在船舷边上并不是一个好的想法，我们还是回去吧”，曼斯说道。
“刚好，我想去找下伊尔特叔叔，我觉得他肯定比我们知道的更多。
去问下他”，阿格斯说着就转身往船舱里面走去。
在船舱的二层的酒吧里，阿格斯果然找到了那个拿着酒杯的伊尔特。
“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吧，两位小伙子”，伊尔特拿起酒杯示意。
“还好吧...嘿嘿”，曼斯傻笑着挠了挠他乱糟糟的头发。
“昨天晚上我差点被扔到天花板上，你们是把船开的飞起来了么，伊尔特大叔”，阿格斯调侃的说到。
“唔，昨天风浪太大。
风浪太大。
”
，伊尔特仿佛听不出阿格斯话中意思，喝了口酒。
“说说吧，昨天什么情况，我们虽然在下面三层的会议室，不过我们的耳朵还挺好使的。
”
，阿格斯坐在了伊尔特对面。
环着手臂，背后桌子，一只腿翘起的阿格斯盯着伊尔特，仿佛你不说话，我要一直看着你的样子。
“额，想听听昨天晚上甲板上的事？”
，伊尔特放下酒杯，用手捏着下巴，仿佛在思考要不要告诉他们。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们是碰到了点小东西”“你把能撞断围栏，砸裂甲板，在船体外留下那深深孔洞的怪物，叫小东西？”
，刚听完伊尔特一句话的阿格斯压低声音说道。
“嘿，小伙子，等你在海上多待一段时间，你会知道，那些确实只是小东西，只是指甲长了一点而已。
”
，伊尔特不在意说道。
“考虑到，你们现在已经是提利亚斯学院的正式学员了，我到不介意让你见识下，城市之外，世界的真实样子。
”
，伊尔特说着站起身让两个人跟上。
听闻，伊尔特的话，安格斯和曼斯显示一愣，随机明白他们是能看到一些感兴趣的东西。
兴奋的跟上去。
走出酒吧，看船舱过道无人，伊尔特眼神示意两个人快步跟上。
来到船舱底部，一个货舱的门前。
伊尔特停步看着两人，说到：“接下来你们看到的东西，可能只是在某些传说或者故事里面听到。
不过我希望你们暂时不要在船上对外声张。
”
“没问题，伊尔特先生，我会守口如瓶的，作为安格斯的朋友，我保证”。
曼斯兴奋的脸庞有点微红。
“好的，我会闭紧嘴的”，安格斯也说道。
伊尔特转身打开舱门，走了进去。
船舱内颇为灰暗，只有门口透露进去的些许微光。
“光亮”，只听伊尔特一声响指并用一种奇怪的韵律说道。
空中就亮起一个光团，光线并刺目，微黄的光亮刚好可以照亮整个房间。
随着伊尔特的转身，那团光亮便随之飘动起来，一直保持在伊尔特的身前半空。
“哇，这是什么，某种魔法？”
，曼斯惊叹道：“你居然会魔法！”
。
两个人还未仔细观察四周，曼斯就被伊尔特变化出的光团吸引了注意力。
“一个小把戏而已，你进入提利亚斯就可以接触到。
他被称为‘光亮术’，是个很简单的小法术，等你们了解的星界之力，很容易就可以办到”。
说完，伊尔特看了一眼安格斯，因为跟随指引者工会出过一次外勤，已经见识过类似能力的阿格斯并未过于惊讶。
“我也可以学会么，那可太方便了，以后野外再也不用带打火石和马灯了，那可太不方便了，还很重”。
曼斯一边抱怨说着，脸上便显出了憧憬之色。
“这就是鱼怪么？”
，跟随着伊尔特的光团，照亮了角落。
阿格斯看到角落里的鱼怪尸体。
鱼怪的尸体被放在角落的一张干草垫上，面部朝上平台在那里。
“我为什么觉得着更像是长着鱼头的人，我还以为只是一条大鱼有了手和脚呢。
”
曼斯也看到了那个鱼怪小声的嘟囔。
“你说的也没错，确实看起来更接近人形而不是鱼”，伊尔特站在鱼怪旁用脚踢了下鱼怪的尸体。
“软乎乎的的样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昨天可让我费了不少力气。
”
，伊尔特一脸轻松的说着。
阿格斯靠近仔细观察，发现鱼怪的头部两侧紧贴着类似鱼鳃的器官，从下颌一直到头顶两侧。
在人类耳朵的部位，也有两个小小的圆孔。
嘴巴很大，比正常的人类更靠近下颌，几乎是整个脸部的下颌部分裂开了一道口子。
面部中间鼻子处有一个独立的孔。
整个头部都是光秃秃的，没有毛发，但是从额头和眼睛外侧一直到脸颊和下颌部分，都是乳白色的光滑皮肤。
其余部分都有深青色的细密鳞片。
鱼怪尸体正面通体有一种说不出的油腻感，表面沾满了黏液，四肢很粗，但是已经死去的鱼怪已经看不出有肌肉的轮廓，如同被充满水的皮革，鼓胀而滑腻。
四肢的末端，是宽大的手掌和脚掌，指端锋利的角质利爪，手掌脚掌皆是三指，且中间有皮质的蹼连结。
表面的黏液，和好似没有肌肉支撑的身体状态。
可以想象在水里张开的手脚鱼蹼。
鱼怪的游速一定十分惊人。
“沿海都有这样的怪物么，伊尔特大叔”，观察完鱼怪的阿格斯忍不住问道。
“好像只听说在靠近苦难海角的附近有出现。
”
伊尔特思考了下，回答道。
“原来如此，难怪父母每次回来，好像并没有听说过类似的故事”，阿格斯想到。
“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怪物，我以为都是吟游诗人们杜撰的故事呢！”
，曼斯看着鱼怪尸体颇为好奇的说道。
“那传说中的巨龙也是真实存在的嘛？”
，曼斯仿佛想到了什么，双目圆睁的看着伊尔特。
“这个我可就不清楚了，那种东西，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听说出现过了。
就算有也是躺在某个洞穴或者天外吧？”
。
伊尔特说完耸了耸肩。
“好了，小伙子们，看完了怪兽，我们要回去了让其他人看到我带你们下来，毕竟也不好。
”
说着伊尔特打开了舱门，走了出去。
跟着伊尔特来到了二层的酒吧。
被折腾了一晚的人们，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在酒吧。
刚坐下一会，便看到一位带着尖顶帽工作人员，向着伊尔特这里走来。
“坎图请您到船首的甲板，伊尔特先生，发现了不明的落水者”，来人说道。
听后，伊尔特起身跟随来者一起出去，离开了酒吧。
曼斯和阿格斯对视一眼说到：“去看看？”
。
“走”，阿格斯回答的毫不拖泥带水。
两人顶层的甲板。
平台已经有不少的人，远离大陆的方向，几个同行的年轻学员也站在船舷旁，向远处眺望着什么。
两个人，也来到船舷旁边，眯起眼眺望起来。
远处海上似乎飘着一片很大的木板，由于距离太远，只能模糊的看到木板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在海上随着海浪的起伏，若隐若现。
这是听到伊尔特大喊一声：“来个水手。
身手矫捷的”。
只见一名赤脚身穿黄色短裤，带着红色头肩的年轻人向着伊尔特和坎图的方向跑了过去。
阿格斯只看到那个人到了伊尔特身旁，被吩咐了几句什么，点点头。
旁边的看图先生便抬起左手，轻抚了水手的双眼，说了句什么。
那名水手便跑向桅杆，如同猴子一般，手脚并用，几下就跑到了桅杆的顶部。
在上面向着远处的舢板眺望了下，便向下大声喊道：“是一名水手，只有一个人，男性。
”
。
说完，那个人便继续观察起了周围，继续说到：“附近没有其他的碎片，并未发现有其他人的迹象”。
伊尔特对着上面的水手，摆了摆手，示意可以下来了。
随后，便看到伊尔特和看图新生交谈了几句，便走向船尾的舵手方向。
曼斯说到：“我想我们应该会救下那个可怜的人对吧，阿格斯？”
。
“既然附近有鱼怪，而且那个人还在舢板上，我想他可能是被鱼怪袭击的幸存者”，我们会救下他的。
两人正在猜测，船身便开始转向，向着那个舢板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