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有时候，一个人只要好好活着，就足以拯救某个人。
　　
　　    ——东野圭吾（日本推理小说天王）
　　
　　    就在龙德施泰德元帅和艾伯特元帅整顿大军准备下一步攻势的时候，帝都皇宫之内关于如何处置那些叛军中的罪大恶极者的争论，也是进行到了最激烈的时刻；各执一词的重臣们，在白峰允许的范围内吵得几乎不可开交，横飞的唾沫都快溅到白峰的脸上了！
　　
　　    帝国司法大臣奥金莱克公爵满脸怒容道：“若是屠杀百姓为祸一方者，都不判处死刑的话，那还有帝国法律和我们司法部干什么？我们司法部存在的意义，就是对这些败类严惩不贷！”
　　
　　    “屠杀百姓为祸一方确实是罪大恶极之举，但他们毕竟只是服从命令的人，真正该处死的是那些下达命令的人，不是这些执行命令的普通将士。”帝国财政大臣沙拉赫公爵据理力争道。
　　
　　    “同样是执行命令的普通将士，为何绝大部分叛军将士都只掠夺了百姓们的钱粮财务，而这些人却在掠夺财务之余烧杀淫掠？陛下，臣以为下达命令的人该杀，变本加厉执行命令的人更该杀！”帝国外交大臣里宾特洛浦公爵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恨声道。
　　
　　    刚从莱茵商盟回到帝都不久的里宾特洛浦公爵，因为返回帝都的途中特意去被西北平叛军收复的莫隆行省和雷恩行省看了一眼，所以他无比的痛恨那些被关押在军中的叛军将士。
　　
　　    “陛下，西北平叛军中关押有三十三万九千七百四十六名叛军将士，西南平叛军中关押有两万八千三百一十四名叛军将士；虽然他们都罪该万死，但一次处死将近三十七万人，可是大陆有史以来亘古未有之事，臣以为实在有些不妥，恐会影响帝国在大陆上的声名啊！”
　　
　　    帝国内政大臣马尔库斯公爵的话一说出来，就赢得了绝大部分朝臣的支持；诚如他所说，一次处死将近三十七万人，哪怕那些人都是罪该万死的叛军将士，那也实在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之前一直坚持要处死所有叛军将士的奥金莱克公爵也被这个惊人的数字吓了一跳，他稍作犹豫之后，还是改口道：“就算不把他们全部处死，那也要处死所有军官以儆效尤！”
　　
　　    对于奥金莱克公爵提出的处死所有叛军军官的要求，马尔库斯公爵倒是没有什么异议，他也并未再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可里宾特洛浦公爵还是有些不满，仍然坚持要求处死所有叛军将士。
　　
　　    眼看着新一轮的口水大战又要开始，白峰轻咳了两声，待群臣安静下来以后，他才对一直沉默不语的宰相帕特尔公爵问道：“宰相，你是群臣之首，你认为关押军中的叛军应该如何处置？”
　　
　　    “陛下，臣以为这些罪大恶极者不可不杀，亦不可全杀。”帕特尔公爵说出自己的观点道：“这些人犯下了滔天罪过，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可全部杀之又太过惊世骇俗；故臣以为，杀一部分罪过最重者以儆效尤，并严惩剩下的人以平民愤，方才妥当。”
　　
　　    “那宰相认为，哪些人是该杀的罪过最重者，剩下的人又该如何严惩呢？”
　　
　　    “启奏陛下，臣以为叛军中所有下达了掠夺命令的军官都该杀之，普通叛军将士中亦需挑选出烧杀劫掠最多的一万人杀之；剩下的叛军将士，既可作为我军沙场作战之炮灰，亦可作为内政部建设地方的苦工，但绝不可把他们释放，无论他们如何悔过都不行！”
　　
　　    帕特尔公爵的提议，也算是该杀的都杀了，不该杀的也都没放过；总之一句话：这些关押在军中的叛军将士，要么会被斩杀示众以平民愤，要么就沦为帝国走向更强的炮灰和垫脚石。
　　
　　    觉得这个建议很不错的白峰，点点头后又对着殿内群臣问道：“朕觉得宰相之言确实有理，既斩杀了罪大恶极者平了民愤，又充分利用了这些人的剩余价值。诸卿可还有其他意见？”
　　
　　    “臣等附议！”白峰都这么说了，殿内群臣自然不可能再有什么其他意见。
　　
　　    此事议定之后，时间已是正午时分，今日的朝会差不多也该结束了；等到群臣都退去，白峰又在自己日常处理政务的宫殿里接见了单独回来的情报部副总管兼悲歌死士负责人西塞罗。
　　
　　    除了白峰自己本人以外，悲歌死士负责人西塞罗是帝国高层中少数几个知道哥萨克雇佣军真实身份的人之一；事实上，哥萨克雇佣军中有不少悲歌死士的忍者和奸细，以及密使混杂其中。
　　
　　    “陛下，奥普曼统领赶在龙德施泰德元帅率军收复圣纳泽尔行省之前，已经率领哥萨克雇佣军主力四万五千将士撤回了混乱之域；不出意外的话，哥萨克雇佣军距离黑耀城已是不远。”
　　
　　    “威斯敏特商会有没有在移交黑耀城一事上动手脚？”
　　
　　    “启禀陛下，威斯敏特商会方面在温莎家族家主的全力促成之下，并未在移交黑耀城一事上动手脚，但隶属于威斯敏特商会八大家族之一的斯图亚特家族的路泽，即现任黑耀城城主，似是对移交黑耀城一事颇为抵触，他甚至为此秘密联系了一些九镇三十六村的人。”
　　
　　    “威斯敏特商会难道不知道路泽的小动作吗？”
　　
　　    “陛下，据温莎公爵密报，威斯敏特商会内部好像失去了对路泽的控制，就连黑耀军团中直属于斯图亚特家族的八千精锐，也都被路泽完全控制在了手中。”西塞罗面带忧色的汇报道。
　　
　　    “仅靠斯图亚特家族的四千精锐和路泽自己的城主卫队，根本不可能翻起什么风浪，决定黑耀城所属的关键还是那九镇三十六村，你们悲歌死士的人有没有渗透到这九镇三十六村里去？”
　　
　　    西塞罗满脸羞愧道：“陛下，我们悲歌死士派出的人才刚渗透进九镇三十六村，所以暂时无法探知此等机密。”
　　
　　    “无论是黑耀城，还是九镇三十六村，亦或者是混乱之域的其他地方，迟早都会成为我们天龙帝国的领土；你们悲歌死士本就是负责帝国内部的情报组织，这方面你们得加紧做好了。”
　　
　　    “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尽快在帝国境内建立起我们悲歌死士的情报体系。”西塞罗赶紧表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