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声音即乐器

“淼淼，你对唱歌的理解是什么？”
秦凡问。
“……”林淼淼苦笑一下：“怎么感觉像是老师在问学生。
”
“哈哈。
”
秦凡笑着拉过一张凳子坐在林淼淼的对面：“不是老师在问学生，我们是进行音乐领域的交流，你告诉我你对唱歌的理解是什么？”
林淼淼思索片刻，少有的认真道：“唱歌是情绪的一种传递……”她仿佛陷入回忆：“通过音符汇成的音乐，让人回到十八岁时候的夏天，就好像能带人穿梭时空一样。
”
这一刻，林淼淼的脸上，出现了少女独有的梦幻憧憬。
秦凡第一次看到林淼淼这个样子，他一时有些恍惚，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对唱歌的理解差不多。
”
“然后呢？”
林淼淼问。
“唱歌跟听歌，是一件愉悦身心的事情，正如你所说，仿佛能带人穿梭时空，这正是音乐独有的魅力；所谓的音乐，是由乐器所发出来的声音，优美的钢琴声，悠扬的提琴声，甚至欢快的唢呐声，其实说的再广一点，风声，雨声，这些声音如果能够放在某首歌中，并且能够引发听众共鸣，回忆起某个雨夜，那么风声雨声也算是自然界这个乐器发出的音乐。
”
“嗯。
”
林淼淼点了点头，她听出来秦凡接下来有重点要说。
“所以歌手的声音，在我看来，也是乐器的一种，因此唱歌的人，不应该拘泥于歌唱的形式，只要能够把自己的声音完美的嵌入到一首歌当中，那么如何演唱，是可以随性施展的。
”
“我明白你的意思。
”
林淼淼点头。
“你的第一张专辑，唱歌方式是采用了过去歌手的婉转悠扬的唱法，这种声音当然很动听，但是在过去的市场上，这种声音已经出现过了，其实我们去看目前比较火的港台歌手，这些人，未必唱功比你好，但是她们有一个鲜明的特点，就是声音比较有辨识度，唱法都是以前别人没有试过的。
”
……　　秦凡跟林淼淼聊了很久。
林淼淼明白秦凡的意思是让自己不要墨守陈规，声音就是乐器，这首歌这种全程真假音转换的唱法，可以比喻为是乐器的一种展现方式。
道理林淼淼都听懂。
但是人固有的思维接收到外界不同的理念，终究不会很快就接受，林淼淼没有完全认可秦凡，但她听秦凡仿佛在讲述音乐的另一个世界，这令她感到神往。
秦凡也没打算只靠着嘴遁就把自己的理念灌输给对方。
毕竟双方对于流行歌曲的理解，天差地别，原时空中，各种歌曲，各种编曲，各种唱法……百花齐放。
但在这里，只有湾省有潇雅萱、李文等少量的女歌手，在歌坛中处于金字塔尖的位置，香江地区四大天王很火，但是女歌手能够拿出撑牌面的，一个没有；内地更惨，在流行乐坛中，新生代无论男女歌手，都没有能够跟湾省一拼的。
“真的，未来歌曲的发展就像我说的一样，总之跟你现在看到的乐坛有很大的区别。
”
秦凡道。
“嗯，嗯，对。
”
林淼淼点头不止。
秦凡道：“你还真是一个不喜欢与人争辩的人……”……林淼淼口是心非的模样太明显，秦凡发现这小妮子很有意思，有自我的思想，但是不喜与人争辩。
“哕……”林淼淼吐了吐舌头。
“这首歌我已经做好了一部分，本来想让你听一听的，这样吧，明天白天忙完你再过来，我把这首歌先用这些模拟音把编曲做出来……”　　“你让我现在听一听吧。
”
“明天吧。
”
“让我听一听呗……”　　“明天……”　　林淼淼见秦凡态度比较坚持，一笑了之。
过一会。
林淼淼的助理来了，手中拎着一些吃的。
“秦哥，这是淼淼姐吩咐我买给你的。
”
助理道。
“哟。
”
秦凡接过，打开一看，是汉堡跟鸡腿：“谢谢你们哈。
”
林淼淼笑道：“吃饱了才能写出好歌，我去开会了，明天过来听一下歌曲。
“走吧……”　　林淼淼带着助理离开。
汉堡跟鸡腿的香味立刻弥漫在屋子里，秦凡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咔吃。
”
秦凡拿出鸡腿咬了一口，香脆可口。
他一仰头，把掉落在手掌心的酥脆鸡皮倒入口中，味道回味无穷。
很快，汉堡跟鸡腿被消灭殆尽。
秦凡吃饱了饭，继续投入到歌曲的制作中。
“《我们的爱》这首歌，曾经问世之后，立刻风靡大街小巷，这不仅仅是因为歌手唱得好，而且这首歌的音乐极为动人，前奏短短几个音的钢琴曲，是那支乐队多年的积累。
”
“那么身处这个时代的人，听到这首歌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林淼淼将是第一个听到这首歌的人。
”
秦凡有自信，同时也期待人们听到此歌之后的反应。
翌日。
登高娱乐音乐部。
“听值班的老王说，那个秦凡昨晚一夜没睡，一直在录音室中忙活。
”
“哼哼。
”
跟秦凡吵过架的音乐部长冷笑两声，身为专业音乐学院毕业的人，对秦凡创作的《屯里人》并不认可，即便这首歌很火，旋律朗朗上口，但是都脱离不了二人转的层面。
专业的音乐人，认为二人转不入流，对二人转有先入为主的排斥。
而且如果仅仅凭借熬夜、勤奋，就能创造出好的作品，那么世界上将多出无数的好音乐……　　秦凡在音乐室内废寝忘食的工作着。
一首歌的创作，非常之繁杂。
主旋律，配乐，编曲，演唱……乍看之下，只要按部就班就能很快完成，但每一个环节都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但秦凡丝毫不觉得疲累。
脑海中，音符不断浮现，将他全部的身心都填充满了。
当一个人全神贯注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非常快，即便有饥饿感，秦凡全不在意。
日落月升。
外面的天色逐渐暗淡，林淼淼在跑完了一天的通报之后，回到公司。
“秦凡，写了一天一夜嘛？！”
听到这个消息后，林淼淼很是吃惊，她立刻安排助手去给秦凡买一些速食的食品。
“淼淼，我不认为他能写出什么好的作品。
”
音乐部长不喜欢秦凡这样的人，公司的超级小花林淼淼对秦凡似乎期望很大。
“或许吧……”林淼淼在音乐部的办公室，此时秦凡还在录音室忙碌着，她并不想贸然进去打扰。
音乐部长立刻听出林淼淼似乎并没有对此歌抱有太大的希望，忍不住道：“既然如此，你何必对歌曲的进度这么关注，反正成品现在还没有出来。
”
音乐部长还想说，你何必给他买饭吃。
林淼淼笑了笑，说道：“毕竟这首歌是我来唱，我很想知道歌曲到底是什么样。
”
其实，她并不是很想知道秦凡会写出什么样的歌，她对秦凡所说的音乐理念很感兴趣，但是她并不认为秦凡能够把理念跟当下的市场结合。
林淼淼只是觉得，秦凡是一个演戏的天才，天才不应被如此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