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丧尽天良

面对冯炜业莫名泼来的脏水，张灵志只是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人都要没了，你还要在这里隐瞒吗？”
林婉若的眼神不断在两人之间游移，最后，狐疑的目光落在了冯炜业身上：“姓冯的，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炜业躲闪着目光，不知所云：“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张灵志拿起手边的药壶，冷冷地说道：“你知道林家是有中医药产业的，要化验出你这药里有什么东西，并不是一件难事。”
林婉若眼神清冷，声音已经带着些许的沙哑：“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按照张先生的话去做！”
几个族人连忙从张灵志手中接过茶壶，慌慌张张地送去化验。
张灵志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冯炜业，眼神如炬：“你现在坦白，我还有机会把林家主救回来。若是继续隐瞒下去，在林家闹出人命，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
眼看着茶壶已经被送去化验，结果已成定局。
如果林齐远真的被他们冯家害死了，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内，整个冯家都会被暴怒的林家从滨海的版图上抹去。
“是枯叶断肠散......”
冯炜业的声音几乎小的听不到。
“什么？”
在场的林家的族人都是一怔。
刚才替冯炜业说话，打压张灵志的族人，此刻更是一个个拼命地往人群里面缩去，生怕被看到一般。
“那，那是什么东西？”
林婉若身体微颤，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光听这个名字，就让人肝胆俱寒。
张灵志淡淡地解释道：“是一种慢性毒药。从枯叶中提取的，可以在人体的肝胆中集聚，起初人体不会有任何异常。只有毒素累积到一定的量的时候，才会爆发出来。”
林婉若一怔，脑海中仿佛在回忆着些什么。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管家开口说道：“当年冯涛自南疆而来，初来乍到，为家主献上养生之茶。后来，家主病发，又是冯涛亲自用火疗法替家主祛除病症。现在想来，这只怕，是冯家自种自摘的一场因果啊。”
后来的事情，便是恶性循环。
因为冯涛救了林齐远，林家愈发信任冯家的医术。甚至主动投资，为冯涛开设了万药阁。
而这么多年过去，林齐远的病，始终没有完全治愈。以至于，冯涛甚至都把这个“传家宝”交到了自己的儿子，冯炜业的手中，又打响了自家儿子“小冯神医”的名号。
张灵志冷笑了一声，看向冯炜业的眼神满是不屑：“冯家，可真是在林家主身上，种了一棵四季常青的摇钱树啊！”
“冯炜业，你们一家，都是混账！”
林婉若重重的一巴掌扇在冯炜业的脸上，带着巨大恨意的力道，让冯炜业整个人拍在地上，眼冒金星。
张灵志将手放在林齐远的身上，眉头紧皱。
“你们以为只要控制要的剂量，就不会有问题。但人体是会变化的。林家主没有对枯叶断肠散产生耐药性，却对火疗法产生了耐药性。这种疗法，已经无法让林家主的身体自行产生足够的能量，排除毒素了。”
老管家老泪纵横，撑着拐杖，勉强地给张灵志鞠下一躬：“老奴，恳请张神医出手，救家主于水火之中！”
张灵志面无表情，余光扫过早已躲进人群中的，刚才对他冷嘲热讽的几个自以为是族人：“我不过是个死皮赖脸的江湖骗子，哪有资格，为林家主治疗呢？”
林婉若把冯炜业丢在一边，上前祈求地抓住张灵志的胳膊，眼神中噙满了泪水：“张灵志，现在只有你能救我爸爸了，我求求你，一定要把他救回来好不好？”
林婉若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但是张灵志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
如果林齐远也离开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孑然一身，无依无靠了。
林婉若深吸一口气，收起这份只有在张灵志面前才会些许流落出的柔弱，一扭头，又是那副冰山美人的冷酷：
“方才所有对张先生不敬的族人，无论俸禄，无论辈分，通通给我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