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国礼无双

戌时（晚上十时，）后，老太傅神情委顿，脚步沉重，出得宫门，坐上安车，缓慢回府.……
　　是时，月光皎洁，满天星光，站在地上仰望天空，月亮如轮，高挂天空，月中可清晰地看到月影婆娑，清辉四射，满天流星从天下上划过，拉着一道道光芒向下坠落……。
　　孝公看着老太傅，却步退出，心劲顿松，浑身发困，累的坐在御塌之上，直觉得眼皮重若千斤，睁不开来。
　　“启奏君上，太庙令，紧急求见！”
　　孝公坐直身子，用力搓搓了脸：“宣！”
　　“微臣，太庙令赵明，参见君上！”
　　“太庙令，平身！你有何事，紧急求见寡人？”
　　太庙令顿首道：“启奏君上！微臣观天象异常，须，急报君上得知！”
　　“讲吧！”
　　“君上，今晚微臣，观星之时，发现我国雍州分野，星光明亮，”房星光辉“时明时暗，紫薇星君，收统四象。预示着，天象异常。以卜星家学说，房星极有可能，在几日内要下凡雍州地界。……若是房星下凡秦国，将会为我大秦带来浩瀚正气、百年国运，秦国大出东方之谶语，就会实现了！”
　　“你还有事启奏吗？朕，记得你在城墙之上，已经说过了一次，现在又来说，这些没来由的话！”
　　“君上，还有从后日起，天降霖雨，长达半个月以上，老霖雨来了！！”
　　孝公眼前突然一亮，惊喜的问道：“老爱卿！你再说一遍！”
　　“禀告君上，从后天起，老霖雨要连下半个月！”
　　孝公激动的从御塌之上，一跃而起：“好！真是，大好消息！你的这个消息至关重要，可顶得上十万雄兵！”
　　太庙令固执的说：“君上，房星是否下凡秦国，还未定呢。君上，可到太庙亲自祈祷！”
　　孝公喜悦道：“苍天保佑！这场雨来的真是时候！这下魏军就要歇息半个月了，各县的援兵，就能赶到了。”
　　“君上，臣在城墙之上就说了，房星下凡，秦国有救了。这场霖雨怕是房星之意了。”
　　孝公听奏，坐了下去，表情淡然：“太庙令，这魏军日日攻城，寡人每日要处理的国事很繁杂！你以后奏对之时，拣紧要的说！房星下凡之类，你要等寡人有空时候说，免得耽误了寡人决策。”
　　太庙令一脸急切：“君上！这房星下凡之事，是头等事，比起哪个老霖雨来，重要的多！”
　　“老霖雨能解魏军攻城之灾！房星下凡又能如何？”
　　“君上，房星真要是下凡秦国，不要说解兵围，更能带来百年国运之升腾，若真是如此，秦国大出东方，岂不是应了哪句谶语！！”
　　“何以这么说？”
　　“君上，这卜星夏官中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叫，‘二十八宿皆朝房’！就是说，这房星宿主要是下凡到秦国，会吸引二十八宿宿主都会汇集到秦国，到时秦国星宿云集，人才济济，国运飞腾。大出函谷关！一统天下！！”
　　孝公耐着性子听完，脸色一沉：“大出函谷关！一统天下！你在作梦吧！”
　　太庙令，将头一拧，嘴角上杨，倔犟的说：“君上，此乃天意！”
　　“太庙令，我秦国现在的国势，“孤立无援，困守孤城，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庞涓凶猛，这都城能否保住，都不好说，更何谈百年国运之升腾。”
　　太庙令平淡一笑道：“君上，天意不可违！若是房星下凡秦国，休说是庞涓，战国诸王，都没有办法危害秦国。”
　　“可这庞涓攻城在即，魏武卒的战力是‘攻城杀人盈城’，如何抵挡！”
　　太庙令，云淡风轻一笑，一脸轻松：“君上天机不可泄露，庞涓攻城，只不是浮云遮月，这场雨也许是房星之意！”
　　“荒唐！这霖雨也是天意！哪年没有老霖雨？就算是明天有霖雨，也只不过是，缓解了庞涓攻城！”
　　“君上，天意不可违！秦国现在国运多舛，可以说孤穷至极，能救秦国者“房星”也！能使秦国大出东方者“房星”也！……臣，不想辩解，我这就去祈祷，肯请“房星”能下凡秦国！拯救秦国。”
　　孝公，低下头，用淡然眼神，扫了一眼太庙令：“太庙令！阵亡将士祭祀大典，你要精心筹备。国之大事，惟祀惟战！不可大意。”
　　“君上放心，祭祀大典，臣，今天就已经安排好了。军士英魂暂栖太庙，每日供以血食。停战后，臣，同众卜官，定会择一吉日，请君上主持祭祀大典，恭送众军士英灵回家！”
　　“好！此事你处理很得当，朕心甚慰！”
　　“君上，这生荣死哀，是太庙府职责之事，君上不必费心。只是房星之事，事关重大，可大意不得！倘若被别国抢先祈祷，感动了房星下凡到他国，将祸莫大焉！亡国灭坛无法避免！”
　　孝公眼神淡漠，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你去观星，你代朕恳请！若真是房星下凡，再禀告，朕知！”
　　太庙令大喜过望，激动的叩首谢道：“臣，愿代君上祈祷！定能让房星感受到君上一片爱民之心。从而天地感应，下凡秦地，升我秦国国运，保我社稷，佑我百姓！……”
　　“你去吧！要诚心，代朕祈祷！”
　　“谢君上隆恩！微臣告退，君上万岁，万万岁。”说着，叩首山呼，却步退出。
　　孝公摇了摇头，落坐御塌，轻声自语道：“忠心可嘉，不可理喻”
　　小太监在门口轻声回禀：“启奏君上，君后，驾到！”
　　“宣！”
　　宫门开处，君后魏婉，身着缂丝服饰，头戴凤钗，怀抱着太子，身后跟着宫女，缓步而来，伏地叩首，柔声道：“臣后，参见君上！”
　　“君后，请起！来，抱着驷儿坐到寡人身边来！”
　　“谢君上！”君后从宫女手中接过太子，欠着身子坐到下首凳上。
　　“来，驷儿，让公父抱抱！”君后说罢，拧过身子移到御塌之前，将太子双手递给孝公。
　　“乖！爸爸，抱抱！”说着用手逗着孩子小脸蛋，将他摇醒。
　　太子在襁褓中，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宝宝……”君后，看到孝公心情喜悦，柔声劝道：“君上，刚才太监令到后宫传诏，让宫中节衣缩食。国难当前，臣后支持君上决定！臣后带领后宫众妃嫔当率先执行。但有孕妃嫔，不可减少膳食。”
　　“嗯！如此安排甚为妥当！寡人，传诏时，没有考虑到此事，你处理的非常恰当！”
　　“君上！太子年幼，公主体弱，身体健康关系到秦国国运，我们不能亏了他们。”
　　“嗯！都是我们的孩子，你看减吧，不要影响孩子健康就成。”
　　“君上，我听说，景监要出使魏国。臣，是魏国公主，现在两国交战，我王兄一意孤行，臣，也无法劝阻！”
　　孝公亲了亲孩子脸，眉目含笑：“这不怪你！两国战争，不是一个女人能阻挡的！”
　　君后，一脸愧疚，依偎在孝公身上：“但臣终究是魏国公主，魏国攻秦，臣，难辞其咎！”
　　“魏惠公，终究是喂不熟的狼！想当年，我秦国船车之输解了晋国之难。作为晋国分裂之后的最大受益国，魏国百姓深受秦国国恩。”
　　“君上，国礼宝货准备好了？”
　　孝公用手抚着孩子的小手：“秦国现在国运，孤穷至极，要想求和，只能用重金说服魏国权臣。我打算让景监带些三千两黄金，到魏国后去看着置办些国礼吧！”
　　君后轻轻摇了摇头：“君上，臣有一物，是王兄视为宝物，可保和谈成功！”
　　孝公眼前一亮，惊奇地问道：“是何宝物？”
　　“夜明珠！”
　　“噢！我想起来了，是你的陪嫁之珍珠？”
　　“君上，好记性！此夜明珠可是王兄心头肉呀，当年母后费了很大周折，才陪嫁给我了。”
　　“魏惠王，富甲天下，他会爱好这个吗？”
　　“君上，对于夜明珠，王兄一直视为国宝，从小起就时常在手上把玩，爱不释手！。”
　　“真的吗？”君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轻轻掀开盒盖，就见盒中清辉四射，光彩照人。取出珠子，光线灿若星辰，捧在手中流光溢彩！
　　孝公将夜明珠，捧到手中，看到珠子晶莹剔透，光彩绝伦！“真漂亮！”孝公脱口而出，赞不绝口。
　　“宝宝！……”太子奶声奶气地伸手来拿。
　　孝公将珍珠放到嬴驷手中，逗他玩耍：“宝宝……你也喜欢这个珍珠呀？”
　　太子嬴驷，坐在孝公怀中，接过珍珠就往嘴里放。
　　“你个吃货！啥都敢吃呢！”孝公被逗的开怀大笑。连日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尽。
　　小嬴驷小手被孝公捏着，“哇！”的一声哭出声来，生气地把珍珠扔了出去，眼看着珍珠将要落地，就见太监令，快如闪电般纵身而起，一个凌空翻身，将珍珠稳稳收入掌中。
　　孝公生气将驷儿翻转过身子，一巴掌打了屁股上“啪”的一声顿时显出了五个红指印。
　　“哇！……”驷儿屁股受痛，伤心的大哭起来。
　　君后从孝公手里接过孩子，轻声哄着：“乖！来，妈妈抱抱！”
　　孝公气鼓鼓地说：“这个臭东西，脾气还大很！朕，都不知道，你们日常咋教育的！”
　　“臣后，管教无方，君上切勿生气！”
　　“朕，看这孩子，就不该成长于妇人之手，从明年起，就将他送到太子学宫，让太师严加管教！”
　　“是！”众人齐声答应。
　　“君上！既然珍珠无恙，臣就将它作为国礼，送给王兄，也让这颗珍珠为两国百姓带来福祉。”
　　孝公伸手接过珍珠，略带伤感地说：“朕，连你嫁妆都要给赔了出去！寡人，替秦国百姓谢谢你！等日后，秦国富裕了，朕，给你赔一颗更漂亮的夜明珠！”
　　“君上！连日守城昼夜巡察，你先抽空休息会吧。”
　　“嗯！寡人也觉得好累！”君后施礼退出，带着太子回到君后宫中……
　　移时功夫，太监令轻声回奏道：“禀君上，左庶长、谒者令、景监大人求见”
　　“宣！”
　　“臣等，叩见君上，君上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
　　“谢君上！”众臣身起躬身施礼，站在下首。
　　“渠梁！我刚才巡夜，景监正在交接军务，我询问他后才知道，你另派他出使魏国。我就让他跟谒者令陈轸一起来，共同议议出访事宜。”
　　谒者令陈轸，躬身禀道：“启奏君上！自秦魏交战以来，臣已经派出各路使者，使齐、楚等国使者有消息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