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苍天有眼

秦军守野战败，魏军即将围城的消息，在栎阳城中被传的沸沸扬扬。人们惊怕之余，一股风般去抢购粮食。排队人流长达几里路长，各粮铺伙计忙的一天连饭都顾不上吃。到了晚间，购粮人流还是人山人海。
　　亥时，过后。通易坊街道中，米仓山粮铺，依然灯火通明。小伙计，扯着嗓子喊道：“今日粮食已经卖完了，你们明日再来！”说完后将排队人，使劲推出店外，忙将铺板，插进了门槽，从里面拴上了门闩。
　　“都回去吧！今天没粮了！”
　　“我们给明天排队！”一群白发老人，拿着小凳子坐在门前，排起了长龙。
　　夜里。子时过后，排队之人，越来越多，排队长龙可达一里地外。
　　清晨，卯时过后，粮铺，依然大门紧闭。众观粮人焦急的等着粮铺开门营业。
　　“杀！！……”魏武卒攻城发出的呐喊声，从栎阳城外一阵又一阵的传来。
　　“魏狗又开始，攻城了！”购粮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子，担忧声音。
　　“听说呀！昨天，魏武卒又射死了好多人！”人群中一位老者小声的说道。
　　人群中一位衣衫破旧得老妇人，四下看了看，悄声说：“我也听人说！……这魏武卒，都是杀人魔王！……攻城时要是粮食紧缺了，他们就直接吃人！”
　　“啊！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一群魔鬼呀！”众人听闻都吓得打个激灵，纷纷交头接耳。
　　“大家放心！栎阳城乃是我秦国国都，城高四丈，易守难攻的。……内有我秦国精兵悍将……”一位中年男人，站起身来，大声劝慰着购粮人。
　　“赶紧买粮，回家躲避吧！这些魔王太可怕了！”
　　“听说，最近好多女孩子，都让家长卖给青楼了！”一位老妇人痛苦的说。
　　一位老者站起身来，怒目骂道：“这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些家长，禽兽不如也！”
　　“可不是嘛！礼坏乐崩，世风日下。”人们无奈的摇着头。
　　“开门！……快开门！！”粮铺门外，购粮人高声叫嚷，焦急地拍着门板。
　　“爷爷你在哪儿呢？”人们顺着声音，就看到一位小女孩子，头梳着双丫，双手捧陶制大碗，用目光四下找寻。
　　“萍儿！！我在这儿呢！”女孩子，走到老者面前，将手在大碗递给老人：“爷爷！我来排队，你先喝点水”
　　“萍儿！你一个人咋跑来了，你弟弟呢？”老人说着，接过陶碗，低头喝水。
　　小姑娘用手拉过凳子，让爷爷坐下：“爷爷，你先坐下喝！”
　　“乖！以后不要来了，现在兵荒马乱的，你可不敢乱跑了。”爷爷说着伸出粗茧老手，一手抚着孙女头发，沧桑脸上，透出一脸关爱。
　　“是，爷爷！”小女孩，接过陶碗，懂事的点了点头。
　　“给你们奶奶说，我买着粮食就回来了！让她把水烧开等着……”
　　“好哩！”小女孩子，手捧陶碗，一溜烟的跑回家去了。
　　中年男子看着老者，一脸羡慕地说：“老哥，你孙女很孝顺呀！娃，今年几岁了？”
　　“我孙女，今年十一岁了，在过四年就该冠礼了！”
　　“你孙女，长的很漂亮呀！问下，婆家了吗？”
　　“没问下呢！娃，还小呢，我家里还有两个孙子。”
　　“你儿子呢？”
　　老人沧桑的脸上，浮现出一阵难过：“唉！我儿子五年前在河西之役中阵亡了！……我小孙子当时才几个月大。……现在我连孩子们粮食都给供不上……”老人说着，难过的泪水直流，唏嘘不已。
　　“开门！……”众人高声叫喊，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粮铺的小伙计，睁着惺忪的睡眼，将门板卸下一块，透达门缝，打着哈欠：“等会儿！价……还不知道价钱呢。”
　　“不是五十文吗？”有人指着，粮价牌高声说道。
　　“哪是昨天的价！今天的价，老板们还在商议呢。”
　　“降价！……”一群人，齐声呐喊。
　　“老哥，我看这粮价，怕是又要涨价了！”
　　老人手里紧紧的攥着一把铜钱：“啊！这一斤都五十文钱了！放到以前，一家子五口人，买粮钱吃，也要不到三十文钱。都涨成这样了，还要涨吗！”
　　“看来，十有八九是要涨了。要不，今天早就开门了。”
　　老人忧伤地说：“哪就糟糕了！我哪几个孙子们，都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米仓山，堂屋里，一群粮铺老板将米仓山掌柜，甘福，围在中间。就见甘福坐在摇摇椅子上，半闭着双眼，用手掐着指关节，一番计算之后，淡漠地说道：“各位老板！今天是攻城第四日了，你们看，粮食该卖个啥价呀？”
　　一小老板壮了壮胆，腆着脸说：“五十五文！”
　　甘福，轻轻地摇了摇头。
　　敖仓店老板，杜义赔着笑脸：“要不，六十文！”
　　甘福，半闭着眼睛，决然的摇了摇头。
　　众粮商，肃立在当屋内，目光齐聚看着甘福，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看到甘老板肥胖的脸上，充满了阴狠戾气，略为发福的肚子上，长着一块碗大的黑痣。
　　”甘老板！“小粮商，轻声唤道。
　　半晌时间，甘福挣开了眼睛，双眼放光，阴狠说道：“一百五十文，一斤！”
　　粮商们听着粮价，“啊！”的一声惊叫了起来。纷纷用目光相互打量着，然后一齐摇了摇头。
　　“甘老板！这个价太高了吧，这么高的价，咋能卖出去呢！”
　　“反正我米仓山的粮价，今天就是这个价！要是你们怕卖不出去，这个价钱，我全都收购了，你们有多少粮，全都给我拉来。”
　　杜老板，躬身施礼道：“甘老板！智慧超群，我就是怕官府干涉，祸及老爷。”
　　“你也就这点出息！难成大气。出事了怕什么？这就是我的主意，大不了，我替你们都扛了。”
　　“谢——甘老板！有你张罗，我们都放心了。”杜老板低头哈腰，一脸谄媚。
　　“既然，甘老板定了粮价，我们还担心什么呀！走，开门去。”
　　“甘老板！今天我们共放多少斤粮呀？”
　　“一万石内。”
　　“好，就按我们原先商量的定例，大家各自销售吧。”
　　杜老板，抱拳一揖道：“甘老板！我们杜家要是今天都销售完了定例，我今晚请你到醉月楼喝酒。”
　　白老板弯腰施礼，一脸淫笑道：“甘爷，听说，醉乐楼老板，最近买了好多小姑娘，我们今晚好好去乐乐！”
　　“白老板，何必等到晚上呢。你现在就去醉月楼，叫上红儿姑娘，好好在床上乐乐！我保证，你会乐的“连你先人是谁”，都不知道了！”
　　“你这个老东西，还会骂人呢！”二人会心一笑，目露淫光，对骂一番，狂笑不止。
　　甘福用蔑视眼神，扫视众人一番，轻声骂道：“你们也就这点出息！这几天你们好好干活，改天，小爷我，给你们每人送个小女奴，让你们尽性玩乐。”
　　“哪——敢情好！”众人眉开眼笑，点头哈腰，躬身而退。
　　……
　　米仓山粮铺，粮价牌，挂在柜台上面，小伙计将粮价牌写好后挂在柜台上面。
　　“啊！！一百五十文！”排在前面的老者看到粮价，大声惊呼。
　　“啊！这么贵呀。”人们纷纷叫嚷起来。
　　“奸商！……黑心粮商！”叫骂声，此起彼伏，吵闹成一片。
　　“这谁能买的起呀！走喽，挖野菜，扒榆树皮去喽！”一群衣衫破旧的老人，骂骂咧咧相约走开。
　　“老哥！排到你买粮喽！”中年男人，提醒着老人。
　　老人数着手心的里五百文钱，心疼地数来数去，焦急地说道：“这如何是好”。
　　“买不买？不买靠边站。”小伙计用手中秤盘子，敲击着柜台，大声呵斥。
　　“买上，三斤粮吧！”老者狠了下心，鼓足了勇气，将手中铜钱递给小伙计。
　　“三斤粮！四百五十文钱！”小伙计，高声吆喝一声，接过铜钱数了起来。
　　“你咋不多买点？”中年男人小声提醒说。
　　老人惋惜地说：“哪来的钱买！这还是前几年儿子的阵亡款，原来打算给孙子们用来订媳妇的、打发，萍儿出门用的陪嫁钱。”
　　“这三斤粮，也吃不了一家人呀！”
　　老人抱着头，蹲在地上用手捶打着头，懊悔的说：“前几天，五十文钱一斤，我嫌贵，没有买！都怨我！……都怨我！”
　　“老哥哥！当时我也错过了！可一家子人呢，总要吃饭的，我把铺子都盘出去了，我现在啥也不想了，只要能活下来就成了。”中年男人，同声悔道。
　　“兄弟，快点回吧！挖点野菜，剥点树皮吧！把粮食省给孩子们吃，我们大人凑活的吃点野菜，树皮。”
　　“快走！一会儿迟了，怕是野菜也挖不到了。”二人急忙转过身去，怀抱粮袋，快步走开了。
　　卯时，二刻。栎阳宫中。
　　秦孝公，躺在御塌上，身上盖着披风，酣睡不醒，连日作战，使身体极度疲劳。
　　“禀告君上！魏武卒，攻破南门瓮城，现在正在攻打南门城墙。”斥候将军站在门外，大声启奏道。
　　孝公，听到瓮城被攻破的消息，吃惊的跳了起来，顾不得穿上鞋子，跑出书房，带上卫队，急忙向南城楼飞驰而去。
　　一路飞马急驰，刚到南门城墙上，就见魏武卒，手持长戈纷纷从云梯跳上城墙垛口。
　　“卫士们！随寡人出击！”孝公从军士手中接过长戈，一马当先，迎着魏武卒，冲了上去。卫士长阻拦不住，猛夹马腹，战马一声长啸，飞马抢出，挡在孝公前面。众卫士，高声呐喊杀向魏武卒。
　　“叮……当！”两军战士猛挥长戈，兵器在空中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卫士兵器瞬间折断，两军酣战到一起，喊杀声，汇成一片。
　　“活擒，秦国国君！”魏武卒，高声呐喊，死命直扑过来。戈戟起处，秦军血光四射，血肉横飞。
　　卫士长用长矛左挡右杀，一身血污，奋力杀开条血路：”君上，你快走！！我来断后！“
　　”吹决死号！朕要决死一战，以命护国！“孝公说完，双手挥戈，使劲格开魏武卒戈、矛齐击。
　　转眼间，魏武卒将秦孝公围在了阵中，戈、戟刺出，前排卫士，血光迸射射，倒地身亡。看着卫士死战不退，纷纷倒地身亡，孝公连声喊道：“快，吹决死号！“
　　卫士长，从怀中掏出尖号，奋力吹响：“嘀……嘀……哒哒……嘀……”城墙上秦军听闻到决死号声，看到君上死战不退，个个血性迸发，齐声呐喊，奋不顾身，迎着戈戟杀了过来，以血肉之躯扑向武卒，死死抱住武卒……
　　”结阵！“屯长高声命令，魏武卒快速结成军阵，矛戈齐出，秦军军士顿时被魏武卒，杀得尸横一地，鲜血直流。
　　”啊！！“卫士们长声惨叫，血光迸射、接连倒下。
　　“保护君上！“卫士长，急令众卫士收缩阵形，将孝公护中央，左遮右挡。一会功夫秦军阵形大乱，一排武卒举着长戈，猛然刺来，兵刃距离孝公胸口，不到一尺，孝公心道：”我命休矣！“
　　”咔！！！……轰隆隆……“一声惊雷，在城墙上炸响。魏武卒，被震的一愣神功夫，被卫士们快速刺倒阵前。
　　“渠梁勿惊！我来也！！”随着一声高喊，就见左庶长，嬴虔，带领着轻骑兵，高举戈、戟一马当先，快速杀了过来。
　　“杀！！”众卫士，奋力向前杀去，在里外夹击之下，城墙上魏武卒被秦军尽数歼灭。秦军军士用手中长戈将城墙上云梯，合力推倒城下。
　　“啊！”武卒被抛在空中，发出了阵阵惨叫声。
　　看到孝公无恙，杜挚将宝剑插进剑鞘，急忙回禀道：“禀告君上，我军阵亡一万人！现在精兵不足四万。”
　　“坚守城墙，等待援军！”孝公擦了擦脸上鲜血，态度坚定地说。
　　嬴虔望着孝公，悄声说道：“君上，我来守城，你带领众官，撤退到老国都，雍州城，固守待授！”
　　“我折箭起起誓，誓与栎阳城共存亡！若是国都被攻破，有死而已，我也决不能让秦国毁庙灭坛！”
　　孝公举起手中宝剑，高声喊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众军士，齐声高呼，声震苍穹！
　　“咔！！……”又是一道闪电犹如利剑划过天空，电光在云层宛如狂龙飞舞，时隐时显，浓黑云团在电光照射下，透射出道道刺眼强光。闷雷声从四外猛烈响起。
　　“轰隆隆！……”城外山谷回声四起，雷声震的人们张大了嘴吧，惊愕的看着天空。
　　“哗！”一阵狂风暴雨，倾盆而下！雨点大如黄豆，落在城墙砖地上，砸成碎珠，水珠四射如珍珠落在玉盘上。军士们大喜过望，一个个站在雨水中，高举戈戟，同声欢呼。一会功夫就被雨水浇的如同落汤鸡一般，雨水顺着眉骨，从额头上滴下如同水帘。
　　秦孝公身血污张开双臂，站在雨中，仰天狂呼：“天佑大秦！！……”
　　“天佑大秦！！……天佑大秦！！！”军士狂呼不止。
　　城墙下，魏军队列中，庞涓坐在马上，抬头望着天空，长叹一声：“老天爷，你瞎眼了吗！再给我半个时辰，我就能拿下栎阳城！……天，不佑我！撤兵！”军令司马，用手中铜槌，快速敲响铜铎。
　　“铛！……”鸣金收兵声，响彻城下。
　　“撤！”魏武卒各都尉，听到退军金铎，大声命令各部、曲长将所将之兵收回营中。
　　“咔咔！！……”闪电，如长空霹雳，闷雷连声炸响。军士们捂起耳朵，尚且感觉雷声震耳，大地颤抖。
　　“哗！……涮”暴雨在狂风推动下，道道电光，如利剑劈空，天空暴雨如翻江倒海，倾泻而下……不到半个时辰，整个栎阳城，如同汪洋泽国。道路上干涸的地面在雨水浸泡下，泡成一堆稀泥。一片片黄水潭在雨水中溅起一朵又一朵水花。
　　“老天爷！你终于睁眼了！！”秦国军士，站在城墙之上，纷纷跪地叩首，以谢苍天。
　　……
　　“回太庙！寡人，要叩谢苍天保佑，祖宗荫蒙！”
　　“诺！”
　　秦孝公，叮嘱好左庶长，作好防务，带领卫队向太庙奔驰而去！
　　太庙--太祖之庙！是各封国，级别最高的宫殿。
　　秦国太庙建在栎阳宫正南面与内宫仅一墙之隔，太庙大殿高大雄浑，门外两座冀阙，高达三丈。大殿内供奉有三皇五帝及秦国历代国君之神主牌位。配殿供有历代为秦国牺牲的功臣烈士牌位。院中苍松翠柏，庄严肃穆。
　　太庙，守卫森严，大门外一年到头，全天候都站有一排军士，持戈而立，守卫着太庙安全。
　　看着孝公走近。太庙令赵明，率领着一干卜官，伏地叩首，高声山呼：“臣等，参见君上，君上万岁，万万岁！”
　　“诸位天官，平身！”
　　“谢君上！”众人躬身揖礼，颌首站立。
　　“太庙令！魏军攻我国都，关键时刻，”天佑我大秦，赐以雷雨“！寡人要焚香祈祷，叩谢天恩。”
　　“君上，请到大殿，以礼叩拜！”太庙令前面导引，孝公走至大殿神主之前，伏地叩首拈香祈祷：“紫薇星君、诸位天神在上，臣，秦国国君嬴渠梁，焚香以告：今日魏国攻秦，险些破我国都，毁庙灭坛。幸赖诸神庇佑，降以雷电、暴雨，阻止了魏军攻城，使我秦国得以幸存！臣，万分感念！感谢，天地诸神护佑之恩！臣，祈求苍天，降下星宿大才，强我秦国，倘若能使秦国“富国强兵”，臣，”愿意举国让之“”说罢，连连叩首。
　　“奉太牢，血食，以供天神！”
　　“诺！”太庙令，答应一声，即刻派庙祝下去安排。
　　孝在走到祖宗神主牌位前，再次拈香在手，焚香祈祷：“大秦历代祖宗，臣，以不孝之身祈祷先祖，祈求先祖荫佑我秦国，再复繁荣。先祖在上，我秦国自秦灵公以来，国事颓废，乱政频出。使我秦国丧权辱国，积贫积弱！各诸候国鄙视秦国，不愿与秦会盟！臣，深以为耻！！时至今日，魏国大兵压境，我秦国却无力守卫，究其原由，国穷兵疲。现在敌国攻城于外，世族把持朝政，几大世族腐败于内，国力举步维艰，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臣，郑重发誓，国耻当前，臣，要痛下决心，引进治国大才，壮大我秦国国力，打破世禄世卿制度，整合国家实力，恢复我穆公祖业。若是能复我穆公霸业，臣，死而无怨！”祈祷完毕，连连叩首，泪流满面！
　　“启奏君上！太牢祭礼，已经准备好了！”
　　“好！朕要亲奉太牢，以敬诸神！”说罢，恭敬的端起牛首，血食，一一供奉在神坛案前，连连叩首。
　　“咔！！”一声闷雷在太庙空中炸响。
　　太庙门，突然打开，就见一小太监，连爬带滚跑了进来：“启奏君上，韩妃，动了胎气，现在宫中待产！”
　　“快传御医，产婆，告诉韩妃，朕处理完国事，即刻回宫！”
　　“诺！”小太监，急忙退出。
　　孝公看着太庙令，吩咐道：“太庙令！你前日奏霖雨有功，可将有功之人，报与朕知！”
　　“谢君上！太庙中卜官之中，臣，负责观星象，卜正李山，负责周易占卜，卜丞尾洪负责堪地、推算天气变化，卜伊负责连山易等卦象。”
　　“你是说，卜丞，尾洪本次推算出了霖雨吗？”
　　“是！”
　　“尾爱卿，来了吗？”
　　卜丞跨步出班，叩首奏道：“微臣，卜丞，尾洪参见君上！君上万岁，万万岁！”
　　孝公欣赏地看着卜丞道：“尾洪，国都之战，你及时传达天意，居功至伟，寡人，将你爵位提升一级另外再赏你土地五百亩以视奖励。”
　　尾洪心情激荡连连叩首，感激地说：“君上，臣家中几代人主司天官一职，观察气象，堪定地理是臣本分，臣家，深受国恩。国家正在有事之时，臣，不敢领赏！”
　　“忠心可嘉！哪就进升爵位一级，土地之赏等回头择机再赏！”
　　“谢君上隆恩！”尾洪感动的泪水直流，叩首连连。
　　“宣，左庶长、太保戌时在书房议政！”
　　“诺！”太监，却步退出，出庙传令。
　　“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