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反常的老人

第章李母紧紧拉着裴糯的手，又哭又笑，欢喜也全写在脸上，可以看出，她是真心喜欢裴糯的。而裴糯在看见李母时，才有了一点变化，只是目光软软地看着李母。李父就皱着眉头在一旁看着，等李母激动完，才嘟囔了一句：“回来就回来，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上了呢？”
李母瞪他一眼：“你赶紧编你的筐去，一点儿就死倔死倔的。”
说话时，也没松开裴糯的手，又冲盛承安和周峦城说着：“先进屋坐，赶路过来肯定辛苦，先喝茶。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
领着周峦城和盛承安进了院子，去搬了小板凳过来让两人坐下，又忙着去倒茶。李父坐在一旁编筐，也不搭理两人，显然还在生老太太的气。因为老太太刚才在众人面前让他没面子。李母还缠着小脚，走路颤颤巍巍，去端了凉茶过来，给周峦城和盛承安倒上，也顾不上问两人来做什么，又拉着裴糯的手，上下仔细端详着，边看边摇头：“怎么瘦了呢？看看这小脸蛋，瘦得都没有肉了，是不是过去以后，爸爸妈妈没给你肉吃？”
说着，又喊着李父：“老李头，你快去把鸡杀了，给小糯炖上，你看看这丫头都瘦成什么样了，脸上一点儿都没了。”
李父不满意地嘟囔了几句，还是扔下筐子起身去鸡笼子抓鸡。盛承安在一旁看着，可以看出两个老人是真心对裴糯好，李父是个倔巴老头，但心是善良的。而李母对裴糯的关心，眼底话里也都是发自内心。再看看裴糯肉肉的小脸蛋，因为天生骨架小，这会儿肉乎乎的，看着也不胖。他在疑惑时，周峦城也看得清楚。李父李母对裴糯，确实很疼，难道他们猜错了？李母又叮嘱李父抓最大的鸡宰了，拉着裴糯的手反反复复说了很多遍她瘦了的话后，才想起来跟周峦城和盛承安说话。“你们是送小糯回来的？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周峦城又温和地说了自己是来办案，以前的一桩旧案子，和裴糯有些关系，然后问李母：“你知道裴糯的身世吗？”
李母没听清：“小糯怎么了？身上长虱子？哎呦，他们怎么看得孩子，小糯在我们这里这么多年，可从来没长过虱子，跟他们才回去几个月啊，怎么身上还长虱子了。”
周峦城按了按鬓角，有些头大，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我不是说虱子，我是说裴糯的身世，她的亲生母亲的事情。”
李母这次听清了，皱着眉头好一会儿：“什么身世不身世，我们家养了，小糯就是我们的孩子。还问这些干什么？”
周峦城点点头：“很重要，因为还牵扯到其他案子，还有小糯的亲生父亲，所以我们来找你们调查一下。”
李母虽然耳朵有些背，脑子还是很灵光的：“你们问海山两口子不就行了，问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再说了，小糯一直这样，她能知道什么？”
周峦城等李母抱怨完，继续说着：“那你知道小糯亲生父亲的情况吗？”
怕李母听不清楚，还特意很大声地问。李母不满地看着周峦城：“你不用这么大声，我能听见。小糯的亲爹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出现了，又做了什么混账事？”
说完开始数落起来：“你说说小糯母亲多好一个孩子，怎么就能看上一个二流子呢，最后还生了孩子，真是造孽遇见这么个玩意。”
盛承安有些意外，裴夫人都一口咬定裴糯就是裴老和女学生的孩子，她的母亲却不这么觉得。忍不住试探了一句：“京师还说，小糯是裴教授的女儿。”
这句话声音不大，李母却听见了，扭头瞪眼不满地看着盛承安：“谁这么胡说八道的？看我不撕烂她的嘴。小糯怎么可能是海山在外面生的孩子，要真是这样，能拿来让我们养吗？”
越想越气：“这些人真是一点脑子不长，以前小糯在京市，他们就这么说，我女儿也是，竟然还相信。我就说她，先不说别的，海山人品什么样？他在外面绝对不会干这样的事情的。”
“我女儿那会儿还闹得要跟裴海山离婚，最后我和她爹把她骂了一顿。这件事长个脑子，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我还说了，既然这孩子在你们这里，你们吵架，那我们带走养。”
“就这样，我们抱着孩子来南方，你看看这孩子已经够可怜的，那些喜欢嚼舌根的怎么还不放过她。”
越说越生气，说了很多裴糯小时候差点儿养不活的事情。盛承安和周峦城沉默地听着，发现李母确实是爱孩子，说到伤心时还抹着眼泪，如果这都不是发自内心的疼爱。那只能说明李母的演技实在太高超了，两人对看一眼，决定先不再提这个事情。李母对周峦城为什么案子而来也不关心，见那边李父杀好了鸡，就赶着过去烧水拔鸡毛。盛承安过去帮忙，看着老人家利落地往锅里添水，又蹲下生火。一点儿也看不出像是八十多的老人。在一旁没话找话：“奶奶，你这身体看着可真好，看着就像六十多岁的人。”
李母又没听清：“这么多水够了，添水太多也没用。”
盛承安哭笑不得，这都是哪儿跟哪儿，不过这老太太的耳朵，可是想好的时候就好了，不想好的时候，她愣是能听差了。还是提高声音又说了一遍，李母这才听清楚：“年轻什么，都八十多了，都是强撑着活着，活一天算一天。不过镇子上神婆看病还是不错，给我们开的药丸吃，平时连个感冒都没有。”
说完又想起了什么，去喊着李父：“你去把布奶奶也喊来一起吃饭，她也喜欢小糯。”
裴糯一听布奶奶，原本还坐在凳子上吃糖，立马跳起来去抱着盛承安，动作快到都惊到了李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