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我，即是心魔

    实验开始，马丁李看着摩根麦克斯将GR-15注射进自己体内，相比于这位紧张的科研人员，他自己此刻倒是很淡定。

    生死有命。

    “药很快就会生效，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特别的感觉……”

    就在马丁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副画面从他眼前闪过。

    “等等，我刚刚好像幻视了。”

    “幻视？”摩根麦克斯也有点懵，按理说不应该有这种状况啊。

    又是一副画面从眼前闪过，马丁李这次看清楚了。

    “那是……”

    那是一副鬼面具，童年时父亲给他将的故事中的心魔面具。

    “我好像，看到了童年的场景。”

    马丁李大口喘息着，全身突然大量出汗，眼神也逐渐沉溺进某种回忆中。

    ……

    他好像回到了被那个守望先锋读取记忆的时候，只不过这一次只有他自己来浏览自己的记忆。

    漫天的记忆碎片如星河，他随手一招就能召来一块记忆碎片，然后整个世界就变化作了那个记忆碎片中的场景。

    “每个人都有心魔，有人能够掌控自己的心魔，但有的人会被心魔掌控。”

    记忆中，是面孔都已经模糊的父亲在和童年的自己说话。

    “爸爸，把面具给我玩一下嘛。”小时候的自己踮着脚想要去拿父亲手中的面具。

    父亲将手举高，“这可不行，这个面具不是谁都能戴的。”

    画面一转，到了晚上，小马丁李鬼鬼祟祟轻手轻脚的搬来了凳子，然后踩着凳子爬上了香案，将那个被供奉着的心魔面具取下来。

    随后，戴在了自己脸上。

    黑色的不详气息从面具中持续不断的涌出，然后从他的脸上涌入，马丁李小小的身体浮在空中，翻涌的黑雾中有银色的闪电。

    “马丁！”

    父亲冲了出来，抄起一边墙上的木剑，手指从剑锋抹过，血液赋予这把木剑金色烈焰，分光斩影劈下。

    黑雾和面具被一分为二，从他脸上脱落，但那些黑雾中的闪电凝聚出了一张诡异的人脸冲向了他的父亲……

    画面终止。

    “这是我的记忆？”马丁李自己都有些不信。

    因为他完全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小时候父亲身体一直不太好，记得他会给自己讲故事，但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面具。

    原来自己小时候戴过这个面具？

    原来父亲身体不好的原因是因为救自己被面具所伤？

    ……

    看着在剧烈挣扎的马丁李，摩根麦克斯也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措施，因为他现在的情况和预料中完全不一样，而且……

    为什么马丁李身上会有电弧跳跃啊？

    GR-15是治病的，又不是搞人体发电的！

    “爸爸！”

    黑发小姑娘看到里面逐渐剧烈的银色闪电焦急起来。

    诺曼奥斯本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会产生这么奇怪的变化？

    看着马丁李身上的银色闪电逐渐剧烈，设备上都冒出电火花，诺曼奥斯本不得不做出决断。

    “麦克斯，你们先出来。”

    “可是马丁他……”

    “没什么可是，准备解决他，可别造出来一个怪物。”

    摩根麦克斯还想说什么，其他人就带着他往外走，毕竟科学家也是重要资产。

    打开门的瞬间，一个小小的身影瞬间从他们的脚边冲进去。

    “No！”

    马丁李的妻子惊呼一声，也跟着追进去。

    看着马丁李的妻女竟然冲了进去，摩根麦克斯就要去拦住她们。

    滋啦——

    电弧如鞭，爆发出了出来，摩根麦克斯被擦到，整个人顿时抽搐倒地，其他人见状赶紧将他带离，然后将现场封锁起来。

    ……

    准备解决他，可别造出来一个怪物。

    隐隐约约的，马丁李听到了诺曼奥斯本的话。

    呵。

    虽然早就料到了，但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心有不甘啊。

    不过，只要她们能活下去就好，守望先锋应该已经在行动了吧？他们会找到越狱的自己，他们读取过自己的记忆，他们一定会调查这条线索的。

    一定！

    不过，好不甘心啊，诺曼奥斯本，我给你做了那么多事，到最后竟然被你这样榨干所有价值，然后死去。

    意识空间中，马丁李忽然低头，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被劈成两半的面具。

    之前查看记忆碎片的残留？

    不过它为什么在闪光？

    马丁李捡起两半面具，合在一起，然后放到脸上。

    “原来，带上面具是这种感觉。”

    悲伤，痛苦，不甘，他记忆中所有的负面都涌现出来。

    父亲去世时，流落街头的寒冷夜晚，第一次杀人的恶心反胃，愧疚负罪，某天深夜忽然醒来时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发呆……

    忽然，有人抓住了他。

    眼瞳已经被流转的黑雾充满的马丁李暴起，以自己用人命锻炼出来的杀人技进行攻击。

    “爸爸……”

    “马丁……”

    虚弱，但熟悉的声音瞬间击溃一切，他的眼中出现一丝清明，整个世界重又出现在眼前。

    但他宁愿不见到这样的世界。

    自己的妻子，还有五岁的女儿，被自己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用银色闪电贯穿了身体。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丝丝缕缕的黑雾从两人身体中传来。

    妻子的大多数是对他的担忧，还有偶尔的埋怨，以及在被诺曼奥斯本控制时的害怕。

    而女儿的则是她们被诺曼奥斯本的人所抓时的怨气，还有刚刚在外面时的担忧，以及……

    以及她们两人此时此刻正源源不断传递给他的痛苦。

    不知道应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这种双倍的痛苦传递很快结束，因为她们死了。

    死的时候还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他。

    身上的银色雷电爆发，瞬间席卷了整个实验室，掩盖住那野兽般绝望的嘶吼。

    ……

    撤离到外面的诺曼奥斯本等人看着银色闪电横劈纵斩，将实验室拆得不成样子，随后，烟尘中一道魔影缓慢踏出。

    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负片般的色调，空虚的灰白和浓稠到化不开的黑。

    “诺曼奥斯本！”

    他的声音让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仿佛在面对食物链上级掠食者的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

    悲伤和迷茫没有持续太久，负面情绪化作杀意透出。

    “你，要付出代价！”

    看着眼前的怪物，诺曼奥斯本果断下令：“开枪，射杀这个怪物。”

    ……

    “长官，紧急情况。”

    “这个长得像底片的家伙是谁？”

    尼克弗瑞问。

    “马丁李，心魔帮首领，前段时间越狱，现在正在城市中大肆破坏。”

    “守望先锋呢？”

    “已经出动了。”

    尼克弗瑞点点头，“交给他们吧。”

    华伦是他信得过的人，现任的守望先锋指挥官约翰加勒特更是他的老部下，他没什么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