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动手

何氏吓出一身冷汗。
　　本还以为又有好戏看了，没想到这赵月娥居然给她拉仇恨。看着张婆子那不满的眼神，她缩了缩头，低声道：“你可别胡说，我没那心思。倒是你这丫头，还不知道悔改，忏悔都不忘了要离间我们婆媳。”
　　张婆子冷哼了一声，她当然也知道赵月娥此举有意要挑起她和何氏的隔阂。
　　不过这何氏也的确是要敲打敲打，整日里不怎么干活，暗地里居然还敢说她的坏话。张婆子这是没拿到证据，不然早就拿何氏开刀了。
　　“悔改？我为什么悔改？我又没做错什么事。”赵月娥想起来张婆子掐死自己的主要原因，便借机把这事给提出来。
　　有些事情，不是装作不知道就可以当做没事发生的。张婆子想要把赵月娥嫁给她的外孙，一个天生就畸形的瘸子。赵月娥就是死活不愿，才被张婆子给掐住了往死里逼，最后险些害出人命。
　　“你还好意思说？你跟那秀才跑城里去，这事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呵呵，我们老赵家可让你给祸害惨了，以后家里的女子都难找夫家。你还觉得没有错？”
　　何氏低声嘲讽一句，同时幸灾乐祸地看了看张婆子，她还有一个女儿没嫁出去呢。
　　那张婆子的脸色就很难看了。
　　“你再说一句你没错！”
　　她几乎咬着牙根，随时都要动手打骂这个忤逆又不知廉耻的孙女。
　　赵月娥黛眉一皱，“我是错了，信错了人，上错了船。但我没做错，更没必要为这事忏悔。我唯一对不起的是我娘，至于你们，我压根就没想过。”
　　那一幕幕的记忆，早告诉了赵月娥这个赵家的情况。她和黄氏就是这个家庭里面的最底端，干最多的活儿，吃最少的饭菜，还经常要被张婆子打骂。
　　不说以前，就是张婆子胆敢将她掐死，便知道这平日里她是怎么对待赵月娥的。
　　因此，张婆子她们过得好不好，赵月娥根本不放在心上。这一点牵连，那也是他们赵家欠她的，现在就算是两清，她没打算复仇已经很宽宏大量。
　　“你说什么？”张婆子开始还以为赵月娥服软了，听完话，双眼就绽放出凶光，一手就往赵月娥抓了过来。
　　赵月娥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就掐在了张婆子的脖子上。
　　“你掐死过我一次，现在换我掐死你一次，如何？”比凶狠，赵月娥没怕过谁。
　　她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女子，要不是自己够狠够辣，怎能在茫茫人海之中挣扎出来？
　　张婆子看到赵月娥眼中闪过的一抹凶光，吓了一跳。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可怕的眼神，那感觉，就像是疯子。
　　她怎么会想到，赵月娥短短时间内就经历了两次死亡，这个时候的情绪本来就不怎么稳定。
　　“放，放手。”张婆子也没敢对赵月娥动手了，两只手拍打着赵月娥的手，想着保命要紧。
　　赵月娥掐了她一会，看她眼中充满畏惧，这才撒手。
　　“你，你竟然敢对你奶奶动手？反了你？”何氏这个时候才敢上来，搀扶住张婆子，对着赵月娥气急败坏地喊着。
　　赵月娥没有看她，而是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一双布满了老茧的手，不像一个姑娘家该有的细腻光滑，反而有些粗壮，自然是重活儿做多了的原因。
　　这比她原来的身子要健壮得多，虽然比不上男子，但是对付张婆子是绰绰有余了。
　　“是她先动手的，我不动手，难道让她掐死？你这么孝顺，你让奶奶掐死吧。”赵月娥冷冷地扫了何氏一眼，迈出了一步。
　　何氏吓了一跳，连忙扶着张婆子就想后退。
　　张婆子已经回过神来了，阴毒的眼睛盯着赵月娥，“死丫头，竟然想掐死我？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