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8章

夜如沉墨。
黑色的库里南与黑夜融为一体，一点点慢慢地消逝在茉莉的面前，红色的尾灯就像是节日里的烟花，稍纵即逝......
“乔羽棠，我很想你。”
茉莉站在黑夜里，喃喃开口。膝盖上的伤口崩开了，鲜血一滴滴地落在灰暗的水泥地上，显得触目惊心，而她那一张瓜子小脸苍白得像是黑夜里的鬼魅。
蓦地，前方的车子停住了。
茉莉眼角带泪，嘴唇不住地颤抖着，但是她却挤出一抹极为脆弱的微笑——
乔羽棠！
乔羽棠！
她飞快地跑过去，这一刻她忘了流血的膝盖，她忘记乔羽棠给她设立的禁忌，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只是想过去啊，只是想看他一眼，只是想要一个机会。
名贵的车子，矜贵的男人，还是让她在一米开外犹豫了，她站在那里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姑娘无措地望着大人。
乔羽棠接近190，高大的身躯轻巧地坐在车时，侧颜立体英挺，他身上流着乔家血脉，长相更有九成遗传了乔时宴，浑身都是性张力。
茉莉只有160，很白很纤细的一小只。
她嗫嚅着说话，说了很多，都被夜风吹散掉——
终于，男人愿意回头看她。
他静静注视着她指尖的细烟，嗤笑一声，嗓音更是凉薄到了极点：“不是大明星么？怎么不装得像一些？如果让你的粉丝知道，她们喜欢的明星其实是个小太妹，专挑男人下手挣钱的小太妹，她们会多难过？”
乔羽棠的声音更冷了些：“或许你不在意她们会不会难过，因为在你的心里从来只有利益，没有过一点点真心！对，你这样子的人怎么会有真心呢？”
“不是的。”
茉莉急急地辩解，但是在看见乔羽棠冰冷的目光后，她住了嘴。
她急切地将香烟头扔掉，就像是迫不及待地甩掉那些不堪的过去一样，但是甩不掉的，乔羽棠的恨和厌恶也没有变......
就跟过去一样，像是在看一个垃圾！
......
茉莉全身僵硬。
她垂下小脸，很轻很轻地开口：“乔羽棠，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都没有办法挽回了是不是？”
乔羽棠黑眸深深，说了一句：“是。”他以为茉莉会知难而退，他以为她会难堪地掉头就走，但是她没有，她竟然还敢大着胆子说话。
“乔羽棠，真心是真的。”
“我喜欢你是真的。”
“乔羽棠，你能再喜欢我一次吗？......求求你。”
......
茉莉放下了全部的自尊，来哀求乔羽棠的原谅。
但是怎么可能呢？
因为几个无良少女的无知玩笑，他的手臂再也无法打球了，因为一个赌注他赔上了宝贵的初恋，原谅她，他付出过的真心会成了一场笑话。
乔羽棠心肠如铁，冷笑：“我乔羽棠有这么贱吗？”
茉莉被瞬间击碎......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乔羽棠，眼角有两行泪水静静淌过，无声无息的，她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乔羽棠黑眸深邃，直勾勾地望着她。
明明过去只要她有一点点疼痛，他都会心疼得不得了。而此时在午夜的风口里，她腿上流着鲜血，全身冻得发抖，他也不曾皱一下眉头——
爱与不爱，就是这样泾渭分明。
良久，茉莉轻声开口：“我知道了，打扰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朝着公寓走去，她又从包里拿出一根细细的香烟，她站在风口里点上香烟，很急地吸了一口，然后轻轻眨眼，眼眶里的泪水夺眶而出......
乔羽棠坐在车里，静默了约莫两分钟，这才将车子驶离。
他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就为了看方茉莉狼狈的样子吗，就为了看她对着自己忏悔的模样吗？
应该不是......
他打开车载音箱，里面传出女歌手沙哑的伤感歌声——
【你要我的快乐，】
【但是我哪里有那么多的快乐。】
【快乐淹没在人世间，】
【快乐淹没在泪水里，】
【透过指缝，我看着你不经意的冷笑，我忘了哭泣。】
【原来，你不喜欢我难过的样子......】
......
（注：没有这首歌！这是作者给乔羽棠茉莉亲自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