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袭胸

　　与此同时，距灰衣老头抹杀虎妖之地的百里之外，秋月心睁开眼睛，松出了一口气，默默道：“老头成功了。”
　　“咦，怎么软软的？”秋月心只觉得手中有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于是不加思索地一使劲。
　　“啊！”一声尖叫一点不浪费地传进了秋月心的耳中，“你，你个下流胚！快放开我！”
　　正是因为刚才察觉到楚红绫平安无事后不自觉的放松，秋月心抵在楚红绫脖颈上的手悄然滑落，一整个手掌完完全全地覆盖在楚红绫的胸部。这倒也罢了，楚红绫若是没有察觉也就当占了些便宜，然而秋大公子无意间还使了力，另一只手又托着楚红绫的玉背，脸上又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现在这份笑容俨然没有往日那般洒脱不羁的味道，就是一整个——
　　耍流氓的现场。
　　无巧不巧，楚红绫还在这时候被惊醒过来，一醒来就被人掌控着那啥……
　　“这……”足智多谋的秋大公子顿时语塞，一把放开楚红绫，一张小白脸憋得通红通红，反倒像是被占了便宜的那个人。
　　奈何机智如秋月心，此刻也手足无措起来。他虽然已经成年，但也不曾经历过男女之事，在感情方面分明还是初哥一位。食髓过后，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感觉刚刚的手感属实不错……
　　“本公子却也是第一次啊！”秋月心心中默道，“本公子也是冰清玉洁的，这，这是个意外，天大的意外……”
　　还能上哪儿说理去……
　　楚红绫本想教训一下这个表里不一的流氓一顿——当初她在军队里，就有某个不长眼的小卒对自己不敬，楚红绫想都没想就找了个借口把那个家伙军令正法了——然而她却看到秋月心正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也是哭笑不得：“这，你脸红什么？幽怨什么？你这么搞，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啊？大家都是第一次，也没人吃亏……不对，本姑娘吃大亏了啊！！！”
　　第一次？
　　是啊，你呢？
　　我也是，那么巧！
　　都是第一次，不亏不亏！
　　同意同意！
　　于是击掌为盟，热烈庆贺第一次没了……
　　我信你个鬼……
　　现实是两人都觉得自己亏大了。楚红绫觉得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你就这么被一个下流胚摸走了；秋月心觉得自己身为妖族储皇，冰清玉洁的手就这么摸了别人的那啥……这一刻，两人竟是齐齐等待着对方的交代。
　　“你说话啊，你咋不说话？你再不说话，我先说了啊！你是不是想说话了？那我等你先说。你说话啊，你咋不说话……”
　　你，你先回去休息吧！”终于，秋月心捏了捏自己的脸，打破了沉默，“消灭那牛妖也辛苦了……”
　　啥？你吃了我的豆腐就让我走，不负责任？这不是典型的吃干抹净脚底打滑吗？连一句安慰都没有？连一句关心都没有？本姑娘是好欺负的吗？就这么走了？
　　那要不……就先回去吧……
　　楚红绫又转念一想：适才被摸了手，紧接着又被摸了那啥。这家伙不会是上天派来夺走我的第一次的吧！不行，要赶快走，鬼晓得一会儿又有什么没了……
　　于是楚红绫更打定了离开的决心。
　　“嗯。”楚红绫轻应一声，转身离去。
　　啥？你就这么走了？我还等你给我答复呢？到底是谁亏大了？本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妖族的追求者不说一千也有八百，第一次就断在你那儿了？我这才刚刚成年呢！我刚刚还给你疗伤来着，你也不感谢我一句？吃干抹净脚底打滑了？
　　不得不说，秋大公子的思维也是无敌了——这等事情，女孩子想想却也罢了，但他竟然还在害羞这等事，还觉得自己亏，放在今日不知会被多少单身狗一顿暴打……
　　就两句话时间，两人就此分别。不知是巧合还是天定，两人竟是不谋而合地想到了一处。
　　偏偏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性别。
　　太默契了，既然都这么想，那就——理解万岁吧！
　　“公子，您病了吗？脸色怎么那么差劲？好红哦……”小紫探头问道，小手便是罩住了秋月心的额头。
　　“呃，没什么。”秋月心咬了咬嘴唇，问道，“小紫，如果你被那什么了，是什么想法？”
　　“什么那什么……”小紫眨了眨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就是，嗯，”秋月心支支吾吾道，“那啥，嗯，袭胸……”
　　“袭，噗！”灰衣老头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喷了出来，啥？袭胸？
　　“啊？公子，你问这个做什么？”小紫却是一点都不介意，看了一眼自己还在发育却已经有所规模的胸部，说道，“摸摸胸，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大家都有呀！”
　　“噗！”灰衣老头极尽本事地憋着笑，貌似这位小萝莉对胸的认知还不够成熟啊……
　　这也难怪，按照阳面的年龄来算，，小紫的年级才初初十二岁……看来有时间要提点一下小萝莉，免得到时候被人占了便宜还不知晓……
　　“是吗？”秋月心屈了屈手指，“可是为什么本公子就被人骂了呢？”
　　“咳！”灰衣老头假装咳嗽一声，引起秋月心的注意，说道，“那个，丫头啊，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少主有事要谈。”
　　小紫“哦”了一声便离开了——对她而言，灰衣老头就相当于她的爷爷，自然很听话。
　　“少主，袭胸……是怎么回事？”灰衣老头问道。
　　秋月心将当夜之事和盘托出，起先灰衣老头还一脸严肃，思索因果，当听到秋月心说自己等着交代时，终于憋不住，爆笑而出。一副老骨头横躺在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中喊道：“妈呀，这还是那个智商无敌的月心少爷吗？”
　　“你笑什么？”秋月心怒道——说好的老成持重呢？
　　“那什么……”灰衣老头捂着肚子道，“不行不行，再让我笑会儿！”
　　“你再笑试试看……”秋月心话音刚落一记掌风飞出。然而眼前笑得前仰后合的老头忽地不见了身影，秋月心这一记掌风完完全全打在空气上，突然空气中出现了一道灰黑色旋涡，掌风落入旋涡中。秋月心见状，大叫一声不好。在其背后，自己打出的掌风悄然出现，秋月心甚至来不及反应，结结实实地吃到了自己的攻击……
　　“老不死的东西！”秋月心闷哼一声，调整气息，好一阵才恢复过来，而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恨恨地骂了一句……
　　然而此时，灰衣老头早就出现在千里外的高空上，捂着肚子在云片里打滚……
　　这事，直接说破了也不太好，一点也不管好像也不地道，而且月心少爷的理由也很充足，只是，“冰清玉洁”这玩意儿是男人该有的东西吗？既然这小子那么有道理，让他自己去顿悟吧！
　　翌日，秋月心三人退了房，便打算回阴面，毕竟有一些事情横拦在秋月心的心头，秋月心也很难再潇洒下去。
　　这一整日，秋月心整张脸都是阴阴沉沉的，尤其见到灰衣老头，极为地不喜。
　　“先去一趟六扇门，你们等一会儿。”秋月心撇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公子是怎么了？”秋月心走后，小紫问道，“昨天公子脸色红红的，今天怎么黑黑的了？灰爷爷，你们昨天谈了些什么？”
　　“昨天，噗！”灰衣老头一想到昨天，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各位。”秋月心踏入六扇门本部，便看见忙碌的三人。风陨天在置办桌椅，一身力气也是有了用武之地；莫凌霄正书写一张招聘令，此事完结，六扇门也能重新开始招收能人；武绝天则是在把玩着一柄竹箫，看起来便是新刻制成的。
　　楚红绫呢？
　　秋月心却不知，楚红绫远远地就看见了秋月心，本想说些什么，但一想到昨晚的荒唐之事，一张小脸滚烫通红，找了个借口，正躲在房间里大骂秋月心。
　　“下流胚！臭流氓！”
　　“呵呵，秋兄。”三人迎接上来，热情道。
　　“各位是准备招收新人了吗？”秋月心问道。
　　“不错。”风陨天点了点头，“此事过后，六扇门的发展又上了正轨，急需人手啊！”
　　“对了，怎么不见红绫？”秋月心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红绫说是有点事情，出门了。”风陨天老老实实说道。岂料两边的莫凌霄武绝天暗自偷笑起来——这借口，也就老风那个老实人会相信了，咱俩可是看见红绫摸着回了房间，原来是躲着秋公子呀！难怪昨晚红绫一脸通红地回来，一句话不说，就回了房间，刚刚又满脸通红进了房间，啧啧……看来昨晚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之事啊！
　　莫武两人相视一笑，也不点破，只是看向秋月心的眼神中生出了一丝暧昧。
　　如此说来，此人也可能是半个六扇门的人了，是自己人了。
　　“嗯，那就有些可惜了。”秋月心语气中夹带了些失落，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失落从何而起，“我是来向各位告辞的。”
　　“告辞？”风陨天一惊，“秋兄要去哪里？”
　　“不清楚。”秋月心莞尔道，“我们三人在金陵城也玩够了，可能要回家父那里一趟。”
　　“原来如此。”风陨天憨笑一声，“既然如此，我等便不挽留秋兄了，红绫那边，我会帮你转达的。”
　　秋月心点了点头，欲转身离去，却听武绝天说道：“秋兄，等等。”
　　“嗯？”
　　“那日秋兄助我们二人破除心魔，不知应当如何感谢。今日一别，恐难相见。我二人一无所长，唯有琴箫一道有所精通，浙一曲《霓裳》酒当作谢礼回馈秋兄。”武绝天以目示意，莫凌霄心领神会，迈回自己的位置，将桌子一翻，桌子竟变成了一把琴。而武绝天也将竹箫放在嘴边，准备吹奏。
　　“那本公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秋月心大喜道——这琴箫双公子的合奏，一般人可没有福气享受，看来这莫武也是将自己当做了推心置腹的朋友。
　　一曲霓裳舞，离愁别虚无。徒步秋月外，信手截玉心。玲珑十二律，琴音伴箫鼓。问君何日有归期？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剑起生凛锋，舞起现婀娜。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红衣袖上凌，遥望还上星。
　　有缘终会相见。
　　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