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陪你一起

慕赫辰皱了皱眉，“我真希望没有离开你的生活。”
　　“希望毕竟只是希望。事实是，我不记得你了。说明，后来我们的生活没有了交集。那么，只凭着童年的短暂相识或者是救了你一回，你就爱上我了？”艾慕汐一脸“你别把我当傻子”的神情。
　　“我在医院里休养了大半年。你经常来看我。出院那天，正好是你的生日。前一天，你来约我一起过生日。不过，那天晚上，我就离开了。”
　　“又出什么事了？”艾慕汐私下觉得他怎么老放自己飞机，有一些不满。
　　“老头子得到消息，有人又要对我下手，所以就派人带我离开这里，去了海外，到他的身边。”
　　“老头子？你父亲？”
　　慕赫辰冷笑两声，“我没有父亲。那是我的爷爷。”
　　艾慕汐从他的眼神和语气中，发现他对他的父亲的厌恶和鄙夷。好吧，这一点，和她很像。
　　原来如此。那么，他的离开是迫不得已。尽管艾慕汐对这些往事没有什么记忆，但是听他说了，不由自主就信了。她觉得可以原谅他的失约，不过，也仅此而已。
　　“想害你的人，是同一个人吗？是那个把你扔下山洞的人吗？” 艾慕汐忍不住问道。她越发觉得他和自己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想当初，她也是一次次地逃过别人的算计。
　　慕赫辰抬抬眉，表示她猜对了。
　　“那后来，你有做什么吗？”在艾慕汐看来，慕赫辰可不是良善之辈，绝对会以牙还牙的，所以她很好奇，也想看一下自己是否可以借鉴一下他的处理办法。
　　“那个人进了精神病院。一辈子也别想出来。”慕赫辰凉凉地说。
　　艾慕汐点点头，“原来是让他生不如死啊。那个人是你的什么人吗？”
　　“哼。生不如死，已经便宜她了！她应该被千刀万剐。”慕赫辰的声音低沉，似碎了的冰渣，“要不是慕显宗……”
　　当提起这个名了时，慕赫辰的右手紧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慕显宗又是谁？”艾慕汐小声地问。八卦因子让她不想一头雾水。
　　“父亲。”慕赫辰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带着浓浓的厌恶。
　　“是他要害你？！”
　　“不是。”
　　“那又是谁？”
　　“他后娶的老婆。”
　　艾慕汐有点明白了。她推测是他的继母想害他，他的父亲在护短。她忍不住替他鸣不平，“哼，真是助纣为虐。那个女人想害死你，你的父……慕显海还包庇她？你为什么不找你爷爷出面呢？”
　　“他……他也让我放她一马。”慕赫辰的眉头拧在了一起，“那时，我还不够强大。”
　　艾慕汐轻叹了一声。虽然她不知道确切的原因，但是可以猜到应该是与家族有关，不然听起来很在意他的爷爷怎么会不替他出头呢。这又和自己一样，因为形势所迫，不得不隐忍。
　　“很快，我会让她罪有应得的。”慕赫辰阴沉地补充了一句。
　　此时的慕赫辰一脸的阴戾，让艾慕汐看得都有点胆寒。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以前凌陌说过“仇恨会让人变得可怕”。可是，有仇不报，岂不是让冤死的人，死不瞑目？那么，自己哪怕变成厉鬼，也不能退却。
　　艾慕汐由人及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神色也变得凌厉起来，眉间眼梢染上了恨意。
　　慕赫辰发现了她的变化，心疼起来了。她和他一样，成长得很艰难。他不想让她走他的路，为了仇恨，失去初心。她应该无忧无虑地生活。
　　“汐汐，嫁给我吧。”慕赫辰包住她的双手，突然转了声调，非常轻柔地说，像怕吓着她。
　　不过，就算他的声音再柔和，他话里的意思还是让艾慕汐吓了一跳，一下子从自己的仇恨中抽离了出来。有没有搞错，他才告白，接下来就求婚了？
　　下意识的，艾慕汐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让我替你复仇，让我做你的刀。”慕赫辰包紧她的手，不让她撤走。他的声音低缓，磁性十足，充满了蛊惑力，“你的心那么柔软，那么善良，不应该被世间的尘埃沾染。相信我，我会完成你的所有愿望。你只需要快乐地生活。”
　　“不！我宁可下地狱，也不放过他们！”艾慕汐反驳道。她才不要做小仙女，她要报仇。
　　“那就让我陪你一起。伤害你的人，我会替你加倍讨债。和我在一起吧。”在她面前，慕赫辰低下骄傲的头，放下身段，只想得到她的回应。
　　不知为什么，听着他几乎卑微的低语，艾慕汐的内心陷入了挣扎。明明应该一口拒绝的，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在犹豫。她怎么可能答应他呢？
　　“汐汐，等我替你惩罚了萧峰一家人，我们就去周游世界。你不是一直想去看阿尔卑斯山下的村庄吗？不是一直想去探险南极吗？不是想坐邮轮去加勒比海吗？只要你想去的，我都可以陪你去。”
　　他怎么这么了解自己？艾慕汐心生疑惑，压下心中的悸动，“我们不是分开了吗？你怎么会……”
　　“你说过的，我都记住了。而且，我从来没有真正离开你的生活。起初几年，我是零星让人打听你的消息。五年前，我派人专门报告你的一举一动。从某种意义上，我是陪着你长大的。我一直在等时机，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不会吧！他派人监视自己？怪不得，自己有时候会感到有人在暗处窥视。这家伙，不会心理变态吧！万一自己拒绝他，他会不会伤害自己呢？艾慕汐被这个想法吓到了，刚才的那丝心动，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慕赫辰看着艾慕汐的脸色慢慢转白，看着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抗拒和警惕。他明白了，刚才的话适得其反。她不是一个轻易信任别人的女孩。不然，这些年，她真正亲近的人，只有那么寥寥几人。
　　“汐汐，我这么坦白地告诉你，是不想对你有所保留，想让你了解我的真实想法。我明白，对你而方，我现在只是一个陌生人。如果你一时接受不了，我们可以重新认识，好吗？”为了她，他一反常态，不厌其烦地游说。
　　艾慕汐听了，暗地松了一口气。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她还是不要激怒他为好。她扯了扯嘴角，挤出笑容，“慕总……”
　　“你可以喊我的名字。”慕赫辰打断道。
　　“那个，你不是说重新认识吗？等我们成为朋友了，我自然不会用这么生疏的称呼了。我们慢慢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