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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遭到劫持

还能什么意思?”我淡淡地看着他,“萧浮生,我不想怀你的骨肉,前日,我本来是要找你讨休书的。”

萧浮生失神了片刻:“你说什么?”

“我说,我找你讨休书,”我撑起身子,抬起下巴,与他四目相对,“我知道自己是个不受重视的庶女,没命享你们王府的福气,我认命了……萧浮生,你既看不上我,又为何要……”

他似是也想起自己酒后乱性,略有些仓皇地说了个“我”字,却拧了眉,没有继续说下去。

“罢了,”我摇摇头,“萧浮生,我做得够多了,王府待我不好,我千里迢迢去寻你;你骂我辱我,我也忍了,我都在军营里烧火为生了,你却还不肯放过我,非要把我拖到这王府里困着……我死也不是,活也不是,萧浮生,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他一时无言,只是静静地望着我,我深吸一口气,摇摇头,踉跄着往院子里走去。

他很快便回神追了过来,进院后,又尽数遣散了下人。

我给他备了纸笔,放在桌上。

“休了我吧,”我实在没了力气,只能坐下,“算我求你。”

他不应,也不提笔,就那么干干地在桌前坐着,我也不急,就这么静静地等着他。

都熬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谁想他坐了一刻钟,却道:“我不会休了你。”

“你说什么?”我急得窜起来,脑子里一晕,又差点儿栽了回去。

我下意识地抓住椅子,缓了片刻后,才重复问他:“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萧浮生好似又恢复了我初见他时的冷冽,他朝我走过来,一步一字,“我,不会休了你。”

“为何!”我忍不住大声质问,“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我吗?萧浮生,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我是娼妓之女,下贱龌龊。你这么看不上我,为何又要留着我?”

萧浮生静静地看了我片刻,冷哼一声:“你以为你离开我,就能过好日子了?”

“我不求什么好日子,”我扑过去,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乡野村夫、乞讨卖艺,我过什么日子都行,好过你们王府和侍郎府整日侮辱折磨!”

“天真!”他一甩袖,我控制不住,狠狠摔倒在地上。

我抬起头,目眦尽裂地瞪着他。

萧浮生却不紧不慢地理理衣袖,在我面前半蹲,声音放轻了些,却带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你以为离开王府,你就能安生过日子?乡野村夫……你哪儿来的地!乞讨卖艺……你会吗?你这个样子出去,就算沦落风尘,人家都会嫌你没了初夜。”

他不提此事,我心里的火气还没这么大,一提此事,我满腔委屈愤懑都涌上心头。

“那是谁造成的?”我哭着问他,“你要了我的初夜,如今还说这种话,萧浮生,你还有心吗?”

“是,我要了,”萧浮生一把将我拉起来,甩到椅子上,“你我拜过天地,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要了又如何?我既要了,就不可能看着你去任人作践。”

我此前还没发现,萧浮生是个兽性这般强的人,像是那在树下撒泡尿的狗,就以为这棵树是它的了。

若说作践,就他萧浮生最能作践我。

“用不着你管,”我铁了心地要走,“你给我休书,往后我是好是坏都与你无关,大不了我再死一次。”

“你想得美,”萧浮生冷声道,“你我的婚姻代表着什么,你心知肚明。你走了,我在王府如何自处?沈归荑,你也好好想想,你若一走了之,你那位娘亲,侍郎府会给她个什么名声!”

提到娘亲,我心头猛然一颤。

是啊,娘亲……

虽说娘亲出身卑微,也被许多人编排过,但牌位到底入了沈家宗祠。若我不顾一切离开,王府定会为难,届时爹爹为了稳住和王府的关系,恐怕只能拿娘亲来做挡箭牌了。

娘亲为我苦了一辈子,郁郁寡欢而死,我……不能这么对她。

见我动容,萧浮生又道:“你我结亲,是王府和户部联手的理由。沈归荑,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这辈子,你也只能将就过了。”

将就过……这于我而言,与让我去死也无甚区别了。

但为了娘亲,我此刻还真不能冲动。

听他说完这些后,我也大致明白,他为何要向侍郎府揭发我,为何不肯让我在军营安安稳稳做个烧火小兵了。

我虽不受王府重视,离去也没人管,但若一直不回来,到底有些不把王府放在眼里了。

萧浮生若不想方设法逼着我回来,又如何向王府交代呢?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自身难保的庶子。

想到这儿,我又有些想笑,我这么想,便也这么做了。我摇头笑了几声,只是那笑声,我自己听着都难听。

萧浮生有些不解地看着我:“你笑什么?”

我未答,敛了笑道:“我的药还我。”

萧浮生的眉头又是一皱:“你未必就怀上了。”

“发现了再吃,更受罪,”我用手撑着椅子,站了起来,“你抓到我软肋了,我愿意为了我娘,将就活着。但就如你所说,萧浮生,你我都不是什么好命,就别生个孩子跟着我们受罪了。还望二公子以后……自重!”

不知是不是我这话刺激到了他,萧浮生眉头皱得更紧,拳头也捏了起来。

我还以为他要动手,谁知他只是暗自隐忍了一会,咬牙说了个“好”字,便转身离去了。

他一走,我便脱力地倒在了椅子上。

不知为何,我竟觉得刚刚萧浮生那个样子,很可怕。

我以为他要动手,直觉却告诉我他不是要打我,但心里仍然觉得害怕。

那种害怕,甚至大过了他叫我去死时的害怕,好像……只有前日他醉得不省人事将我压在床上时,我才感受到过那种难以言明的恐惧。

我不知萧浮生是因为那句话动了怒,是我说他命不好?还是我让他自重?

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我自嘲地笑笑,他本就不愿碰我,那日也不过是醉酒,怎会因为我让他自重而动怒。

就算动怒,也是因为他觉得,这话本该由他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