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
伴随着衣帛撕裂的声音,一道巨大的爆发力自苏染汐身后袭来,迅速震飞了无耻的段殊。
而塔慕却在同一时刻选择了自伤退出,松开了苏染汐的手,反而避开了来人的内力袭击。
噗!
他因为内力反噬而偏头吐了一口血,抬眸就看到身材挺拔高大的面具男人冷冷护在苏染汐身前,面具下的眼神凌厉又嗜血,充满了压迫感。
他果然还是来了!
根据情报,夏凛枭今日可是在疗伤的关键时刻。
这么一折腾,他体内的毒素就再也压制不住了。
一日之内得不到天山莲做解药,他必死无疑。
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个情种啊。
这时,苏染汐身上正披着男人的外衫,一把将愤怒的夏凛枭拽回来,一脸怒意地吩咐赶过来的侍卫:“来人,给我揍他们!打不死的都算我的。”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敢对塔慕和段殊动手,毕竟这两位可是地位都超过苏染汐的人啊。
圣女是不是疯了?竟然吩咐他们打这样重量级的人物?
殊不知,苏染汐喊的根本不是他们,而是……
“往死里揍!”夏凛枭长身玉立,披着暗卫的皮和面具,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强大气场,“出了事,我担着。”
话音刚落,墙院之上呼呼啦啦涌上一大片黑衣暗卫,如风一般席卷而来,朝着塔慕和段殊攻了过来。
打是真打,拳打脚踢不动刀的那种。
人多势众,拳拳到肉。
塔慕原本就被内力自伤,调息之余虽然还有余力勉强应对,但过程也异常狼狈。
不知是为了男人面子还是其他,他宁愿拼着受伤也没有扬声求援,让自己的人从外面进来。
最惨的还是被打飞出去都没回过神的段殊,刚刚爬起来还没来得及质问夏凛枭是哪根葱的时候,头顶的天就暗了。
接下来就是一场残忍人道的单方面殴打,丝毫没给他这个当朝六王子什么颜面。
“公主,我们就这么看着吗?”侍卫们都惊呆了,“圣女叫来的都是什么人啊?身手也太厉害了,就连身经百战的北蛮王都讨不了半分好,六殿下被打惨了。”
“不然怎么办?我去救人,还是你们去?”段豆蔻冷声道,“你们打得过他们其中的谁?”
侍卫们面面相觑,“可圣女也太狠了!六殿下纵然有所冒犯,毕竟是皇子,若是真的打出个什么意外,咱们都活不成了。”
“还有北蛮王,他可是国宾!就算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也轮不到圣女这般私下暴力解决,而是要交给王上定夺才是啊。”
听着段殊愈发惨烈的叫声,众人忍不住冷汗涔涔,“公主,您快劝劝圣女吧!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这些高手,真要把六殿下打死了!”
段豆蔻还没说话,侍卫们就纷纷拔刀护驾,试图解救段殊,可是却连暗卫们的衣角都没沾到边,就被强大的气流和掀飞出去。
但是这一打岔却给了塔慕逃脱困局的好时机。
“老朋友,英雄救美的代价是以命相抵,你还真是条汉子!”他纵身跃上高墙,居高临下的看着夏凛枭和苏染汐,“他还有一日的活头!若想救人,那今晚便来赴约。”
说完,他扔下一封制作的跟喜帖一样的大红请帖,飞身跳下高墙,看似潇洒不羁,实则落地之后还狠狠踉跄了一下。
嘶!
死女人,真是养了一帮好狗。
下手真够狠的。
不过,夏凛枭居然把贴身的狮虎卫都给了苏染汐,难怪苏染汐在圣女殿这么高调作妖的罪人还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也难怪黑水潭的防守这么轻易的就让他找到了漏洞。
为了保护苏染汐,他还真是用心良苦。
塔慕冷冷抹去唇角的血迹:“夏凛枭,多年恩怨也该算一算了。”
……
高墙之内。
苏染汐听到这话狠狠僵了一下,毫不犹豫的反手拽住夏凛枭的手腕按了上来,男人还难得的没有反抗,垂眸站在原地等着挨骂。
这脉象……
确实压制不住了。
危在旦夕。
塔慕没说谎。
苏染汐松开手指,心口揪了一下,面色却平静的有些瘆人,甚至没有对夏凛枭一个斥责怨怪的眼神,只是淡淡回望,像是在思索什么。
“想骂就骂,我该受着。”夏凛枭薄唇轻抿,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矮了半身,“不要憋着自个儿。”
“骂你有用吗?下次还敢!”苏染汐冷了眉眼,“不过是浪费唇舌罢了,我不干这种蠢事。”
夏凛枭心里咯噔一声,见她转身朝着段殊走过去,顿时眼神一压:“那你要干什么?改嫁?”
啪!
苏染汐扭头就往他胳膊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什么时候了,谁准你跟我嬉皮笑脸的?”
夏凛枭却微微笑出声,愉悦道:“手打疼了没?只要你能泄了这口气,我便是厚点脸皮也无所谓。”
哄自家媳妇儿,脸皮厚点怎么了?
看出他是故意耍贱招人恨,苏染汐收回手,狠狠瞪了他一眼:“塔慕发现黑水潭了?拿我威胁你了?”
夏凛枭怔了一下,没瞒着:“是。”
“难怪!这家伙今天跟吃错药一样!”苏染汐紧紧拧眉,“看来,他今天是故意挑起段殊的怒意打这一场,想要逼你出手。”
“他真正想逼的人,是你。”夏凛枭不动声色的钩住她的手指,“所以,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会来的。”
苏染汐没有一味冷战,指尖一转便握住了他的,“敢动老娘的男人,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说完,不等夏凛枭激动回应,就被一巴掌拍到一边,“老实待着!麻烦得一个个的解决。”
与此同时。
段殊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没有一块好皮,惨痛的呼救声吸引了一大批禁卫包围了御礼司,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发生了兵变。
眼看着局势控制不住,段豆蔻连忙走到苏染汐身边,低声道:“差不多出了气也就罢了,若是真闹过了度,父王面前你也是有理变没理了。”
“打都打了,还有什么理不理的?”苏染汐不屑嗤笑道,“我如今就是停了手,明月宫和段殊也不会善罢甘休,不如一次性出了这口恶气,至少我心里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