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薛安一怔。
那是之前江离在北城住的公寓。
一路上，薛安边开车边犹豫要不要提醒老板，江离已经从那里搬走了，但是又猜测他是想去睹物思人，愣是没吭声。
等车子停稳，萧砚之才掀起眼，偏头往外看，注意到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时，他蹙了蹙眉：“送我来这里干什么？”
薛安：“……是您刚才报的地址，说是来这儿。”
萧砚之脸色变得更臭了，他张口刚要说原路返回，但又愣了两秒，拉开了车门。
他站在公寓楼下，仰头看着那扇熟悉的窗。
那里没灯亮着，看来是搬走了一时半会儿还没人搬进来。
黑洞洞的。
萧砚之只觉得心头越发的烦躁，他从口袋中摸出烟盒，拿着打火机和烟盒，靠在了路灯灯柱下面，点了支烟。
大概不知待了多长时间，脚步声一点点传过来。
从声音上辨，是女性的脚步声。
萧砚之陡然间抬头，看到来人是虞晚时，他眼神一晃。又恢复成冷淡。
他的目光清冷的注视着她，好似那冷淡的月光，毫无暖意，是她许久未见的冰冷。
“阿砚，你怎么来这里？”虞晚茫然极了。
她刚和白鹤吃过晚餐，刚打车回来，就看到他站在路灯下，有那么一刹那，她以为他是等她。
萧砚之衔著烟，眼眸掠过她的脸，忽地出声：“你为什么在这儿？”
虞晚闻声一顿，回答：“我在这里租了房子。”
萧砚之陷入沉默。
见他不语，虞晚想了想，又继续解释道：“这是江离给我推荐的，她说这边安全性比较好，很适合女性一个人住。”
萧砚之停顿一霎。
他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的时候，冷笑了声：“她倒是喜欢做善人。”
没等虞晚揣摩出他这句话的意思，萧砚之将手里的烟摁灭，丢进垃圾桶里，和她擦身而过。
“早点休息，走了。”
他经过的时候，空气里有一股清冽的气息，夹杂着他刚才抽过的烟味。
虞晚紧抿著唇，忽然间开口喊住他：“萧砚之，我有话要问你。”
男人的脚步倏然停住。
虞晚跟着转过身，面对着萧砚之，声音很平缓：“你这么晚跑过来，是找江离？”
她问得很随意，像是好友之间再寻常不过的聊天。
萧砚之眼神散漫地打量了她，回答的语气也淡：“有事？”
“还记得我上次说的吗？”虞晚走近他一步，抿一抿唇，微笑着说：“我从第一眼到现在，始终都觉得，你和江小姐很合适。”
萧砚之挑了挑眉，倒是对她这个话题感兴趣：“你要说什么？”
“自从我们分手以后，我知道对你有所亏欠，所以一直都很关心你的状况。”
虞晚说著，语调轻轻柔柔：“我是真心的祝愿你能够幸福，也期待你能找到能陪伴你一生的人。”
“江离确实是个好选择，但是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我们之间曾经的感情，才会选择她，这对她未免太不公平。”
说到这儿时，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郑重和严肃：“江小姐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不能用这种让她代替我的方式，去伤害她。”
萧砚之静静的听她说完，只勾了勾唇：“虞晚，我觉得你可能想多了。”
“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已经结束，我很尊重我们之间的过往，彼此之间更谈不上有什么亏欠，也没有什么你所谓的『曾经的感情』。”
他的语气不为所动，淡漠的好似从未与她相识过：“况且，我从来没有把她当成谁，更不会用她来代替谁。”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江离。
虞晚静静的听着，可她一点都不相信萧砚之说的是真的。
即便他的语气再淡漠，也很有可能是他表现出来的假象罢了。
自己和他相知相恋那么多年，从未见过他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波动，更不必提现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