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家主变了脸色,二房和三房的人互看一眼,心里就大概都有数了。
“大伯,您看要不安排人手出去找侧妃娘娘?”容宁熵在旁边不咸不淡的提了一嘴。
容家主听到这话,连连点头,“你说的对,是,是要找人,好端端的怎么就失踪了呢?那可是侧妃娘娘,旁人想当还没这个机会呢!”
说完,他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正堂只剩下了二房和三房的人。
看着匆忙离去的容家主和容宁钺,三房的容宁竹不屑的撇撇嘴,“说的好听,那没名没分一顶小轿就抬进四皇子府的侧妃娘娘,谁爱当谁当去,当真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好事儿呢?”
一旁的容宁熵轻笑一声,“竹堂妹,虽说你是三房我是二房,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若是侧妃娘娘找不回来,那咱们容家怕是还要再送一个姑娘去呢。”
容宁竹双手抱胸,嗤笑一声,“送呗,大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么。”
容宁熵摇摇头,“容宁雁才刚到议亲的年纪,又不如容宁兰聪明,这整个容家,首选之人,其实是你。”
听他这么一说,容宁竹瞬间就变了脸色,“他做梦!我的婚事还轮不到他来管!”
话音刚落,容宁熵就笑着摇了摇头,“若只是谈论婚事,他自然是管不到你的,可若是拯救整个容家呢?”
说完这话,容宁熵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给容宁竹,随后便离开了,只留下容宁竹和她的父亲站在正堂里,两人神色莫名,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容宁熵的话。
等回了院子,容宁竹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母亲,“我倒是觉得容宁熵的话说的没错,如今容宁兰失踪,若是四皇子非要追究的话,搞不好大伯还真有可能让我去顶了她的侧妃之位。”
三夫人眉头皱了皱,“他倒是会想!”
“也未必嘛!”容老三在一旁插话道,“四皇子那是天潢贵胄,没了一个兰侧妃,未必就愿意再要你一个竹侧妃,你说呢?”
这话一出,三夫人立马就瞪起眼睛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这种事情,若是不发生最好,可若是发生了呢?等到四皇子下了命令,咱们再反抗吗?”
她一开口,容老三就习惯性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容宁竹拍了拍三夫人的后背,“好了娘,爹一向都是这样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逃脱。”
“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当然是分家了!”三夫人张嘴就来。
这倒是让容宁竹和容老三都愣住了,两人倒是没想到,这个话题竟然是三夫人先开口提出的。
看着一旁呆愣的丈夫和女儿,三夫人咳嗽一声,“你们这样瞧我做什么?为今之计,分家才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二房那边也巴不得分家呢!”
“二哥他……”容老三皱着眉头,“二哥为什么要分家呢?容家的生意,现在可都是熵儿在打理的呀!”
三夫人脸一黑,上前就狠狠的戳了戳容老三的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当年我到底是怎么看上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的!到底还是年轻,被皮相给蛊惑了!”
说完,她长长叹了口气,“现在生意是在容宁熵手上攥着,可家主还是你大哥,当初他好好的嫡女为什么要送去四皇子府做侧妃?不就是为的将来,若是四皇子一飞冲天,那他女儿就是后宫的娘娘了么?到时候这家主,能不传给容宁钺吗?”
“那如果将竹儿送去四皇子府……”容老三突然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三夫人当头打了个爆栗,“三房没有儿子,竹儿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给大房二房挣好处?”
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头,容老三满脸的委屈,“我话都没说完,夫人你怎么就动手了。”
若是放在年轻的时候,容老三这样,三夫人还会心疼他,可是现在,看到他这样三夫人只想翻白眼。
“咱们想要分家,那二房怎么说?”容宁竹开口问道,“若是他们不想的话,那……”
三夫人轻笑一声,“他们当然想了!现在容宁兰失踪,四皇子若是非要怪罪容家,那容家还能活的下去?”
“自古,民不与官斗,竹儿,等会儿用了饭,咱们就去三房的院子串串门。”三夫人笑着说道。
一旁的容老三这时候开口道,“那我与你们一道去。”
三夫人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像是想说什么话,却又住了嘴。
而始作俑者容宁兰,这会儿正依偎在一旁的男人怀中,听着马车前行时车轮转动的声音,满脸都是幸福。
“崔郎,咱们是去元启,还是去大周?”容宁兰开口问道。
身边的男人眼神转了转,“大周皇帝昏庸,百姓民不聊生,去大周不行,元启么,地方太小了。”
听着他的话,容宁兰皱了皱眉头,“那去哪里?往西去狄乌?还是……”
她话还没说完,马车就停住了。
容宁兰坐直了身子,疑惑的掀开车帘,朝外面看去,“怎么停了?”
这一看可是不得了,外面哪里是出城的路啊,浓重的脂粉气味扑面而来,紧接着就是女子轻浮的笑闹声。
哪怕没有去过,容宁兰也猜的出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脸色一冷,转头看向男人,“崔德丰,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一向温柔体贴的男人抬脚一踹,容宁兰就摔下了马车。
一旁的老鸨见状,赶忙上前去扶起容宁兰,“哎哟哟,这么漂亮的娘子,客官怎么忍心动手的哟!”
才站起身,容宁兰就避开了老鸨,“别碰我!”
老鸨一愣,随即用团扇掩着涂得鲜红的嘴唇,低低的笑出声来,“瞧娘子这话说的,你家夫君既然送你来这个地方了,哪里还由得你说碰得碰不得呢?”
才说完这话,老鸨的眼神一凛,抬手一挥,“来人!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带进去,好好给她涨涨见识!”
被拖进花楼的前一刻,容宁兰死死瞪着车上冷眼旁观的男人,“崔德丰!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