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什么歉,身体最重要。”傅劭竩立刻扶了迟沫沫,“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迟沫沫摇头:“我没事儿,不用去医院,我回家休息一下就行了。”
她不想让傅劭竩知道她怀孕。
在离开A市前,这都只能是她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迟沫沫一再坚持,傅劭竩只好说:“好吧,我送你回家。”
“傅总,你还要留下来接待华森的副总,我自己坐出租车回去。”
傅劭竩说:“刚才,我已经和华森副总交谈过了,不用再接待了。”
迟沫沫微讶:“你不是不会西班牙语吗,怎么和他交流的?”
傅劭竩神情若常,淡淡的挽了抹唇笑:“我忘了,华森副总会英文。”
迟沫沫:“……”
这事儿也能忘?
酒会依旧热闹,两人提前离场。
车子在驶离会议中心的时候,与叶煜宸的迈巴赫遇上了。
他的车子在前开着,车身被路灯照得流光溢彩,如王者一般彰显着它以及它主子的尊贵。
傅劭竩突然加踩了一脚油门,车子慢慢的超过了叶煜宸的迈巴赫。
叶煜宸坐在后排,后车窗敞开着,他目视着前方,一脸沉淡,高不可攀。顾婉诗坐在他的身旁,不知道在交谈什么,女孩子脸上一片温柔。
那模样,实再动人。
男人都喜欢这样柔情似水的女人吧。
不像自己,浑身都是反骨和刺儿。
叶煜宸侧头,对顾婉诗微微的笑了一下。
车子极快超过去,那笑容只出现在迟沫沫眼里一刹那,却依旧被刺疼了眼。
泪水凉凉的滑出了眼眶。
他陪着正牌女友欢笑,而她,只是一个怀了他孩子,在他生命里无关紧要的一只可怜虫……
迟沫沫把头偏向窗外,夜风吹掉了她脸上的泪。
回到家后,小腹仍有些隐隐的不舒服。迟沫沫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网上查了一下,看到的答案,多数都与流产有关。
她吓了一跳。
忍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迟沫沫便去了医院检查。
好在没什么大碍。
医生给她开了一些保胎药,叮嘱她:“怀孕心情也很重要,要保持开朗。你先吃点药观察,若有出血的情况,要及时就医。
再过一周,就能给宝宝做B超,检查基本情况,到时,也能在医院建档了。”
听着建档两个字,迟沫沫心里特别的温暖。
那是宝宝有了身份的向征吧。
迟沫沫拿着单子去拿了药,在医院门口等车的时候,意外的碰上了叶一翔。
看到她手里的药袋子,叶一翔关问:“沫沫,你生病了?”
迟沫沫下意识的把袋子往身后藏了藏,若无其事的说:“只是一点小感冒,来医院开了一点儿药。叶大哥,你在附近办事吗?”
她岔话。
“嗯,刚去谈了一个合同,没想到一出来就碰上了你。”叶一翔说着,眼神温暖了几分,“最近好吗?”
迟沫沫笑笑:“挺好。”
叶一翔亦笑了一下:“你去哪里,我送你。”
迟沫沫本想婉拒,可想着医生的叮嘱,说她这几天最好少动,多静养,便跟着叶一翔上了车。
对街,一辆轿车突然踩了刹车,后面的轿车险些追尾。
司机愤怒的按了喇叭,超车的时候,本来想骂两句,结果看到是个女司机,忍了忍气开走了。
那个女司机是顾雪姣。
她看到迟沫沫上了叶一翔的车,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
这个勾三搭四的小贱人!
“回家吗?”上车后,叶一翔问。
“嗯。”迟沫沫把出租屋的地址说了。
叶一翔导了个航,看到地点后说:“住这么远?”
迟沫沫说:“我和朋友住在一起,她在附近的影视城拍戏,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离影视城近点儿,她比较方便。”
“你总是替别人着想。”
迟沫沫淡淡的笑了一下,车里有少许的沉默。
半晌,叶一翔低说:“下周日,我和顾雪姣结婚。”
迟沫沫微讶:“这么快?”
叶一翔淡扯了一丝笑,语凉:“既然逃不脱,不如趁早。”
听着这低落的语调,想着顾雪姣的为人,迟沫沫到底替叶一翔难过,她轻叹气:“叶大哥,你有想过试着逃吗?”
叶一翔微咬腮:“我无法不报恩。”
“报恩有很多种方式,并非一定要赔上自己一生的幸福。”迟沫沫稍稍侧头,看向叶一翔,“明知道是深渊,为什么还要跳下去?
痛苦你自己,也伤害了爱你的人。”
叶一翔微怔:“爱我的人?谁?”
“羽舒。”迟沫沫说,“她什么都告诉我了。”
叶一翔眸光微沉:“就算我不和顾雪姣,我的选择也不可能是羽舒。”
“即便不是她,你也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呵。
叶一翔扯笑,自嘲:“不就是找个人过一辈子,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选择谁都一样。”
迟沫沫听出点端倪:“你有喜欢的人?”
叶一翔侧头看了迟沫沫一眼,嘴角的微笑,覆了些许温暖。
但因为在开车,他又极快的撤走了目光。
迟沫沫并没察觉到些什么,还在说:“既然有喜欢的人,那你更应该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叶大哥,我不想看到你日后,忍受痛苦。
你这么的优秀……”
迟沫沫难过的有些说不下去。
而叶一翔的心里,却温暖满溢,他伸手过去,轻拍了一下迟沫沫搁在膝上的手,声音格外的温切:“沫沫,有你这些话,就够了。”
木已成舟,再说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迟沫沫没再往下说。
只是他和顾雪姣的婚姻,是可预见的深渊,不知何时,叶一翔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眼见着深渊,而无法拉一把的难受,如绳索勒绕,让人实再难受。
她亦是如此,更别谈对叶一翔痴心多年的沈羽舒。
她的心情糟糕程度可想而知。
好些天没联系她了。
回到家后,迟沫沫便给沈羽舒打去电话。
沈羽舒接了,但声音低沉沉的:“沫沫。”
迟沫沫心疼,温说:“很疼吧。”
“你说呢?”沈羽舒凄笑,“像被凌迟一样。这种感觉,沫沫,你体会不到。”
迟沫沫沉默。
她怎么会体会不到?
她爱的人,也即将和别人订婚。
沈羽舒和叶一翔之间,至少没有闹得不可开交。而她和叶煜宸,已水火不容。
曾经的宠爱、呵护,已成云烟。
“我准备出国旅游。”沈羽舒说,“我没办法看着他牵着别的人手,走进礼堂。我只能逃!”
逃!
一字触动迟沫沫的泪腺,眼泪不自禁的掉落。
她何尝不也只有逃。
在叶煜宸和顾婉诗订婚的时候,她肯定已经离开了A市。
安慰了沈羽舒几句,迟沫沫便挂了电话。
正想躺会儿,突然响起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