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公主上妆的倒是个厉害人,不知是哪位,公主可否给我们介绍介绍。”白函终是忍不住出声。
她出身埙国公府因父兄立过大功成为县主,在没遇到洛洄笙时一直是京城贵女圈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所以她一心想找个配得上自己的夫婿,风度翩翩才貌双全的沈玉凛就刚好。
但沈玉凛却是凤梧公主的未婚夫,她只是抱怨过几次洛洄笙配不上沈玉凛,就因此得罪了洛洄笙,最后只能嫁到了处处不如她家的翰林学士府上。
洛洄笙转身看向白函,白函身侧的嫂子脸色煞白,朝洛洄笙福身行礼解释道:“公主,我这弟媳被公主美貌惊到了,所以……”
“余兰,她只是妆面好。”白函看着胳膊肘往外拐的嫂子愤怒道。
余兰面色变了又变,她这弟媳嫁进家里后仗着自己的身世日常作妖,平日里对她这个长媳大嫂毫无尊重,余兰注意到凤梧公主冰冷的眸光突然不想再帮她,干脆垂头不再言语。
白函见所有人都不说更觉得自己理直气壮,看着洛洄笙道:“听闻公主毁容了,不知……”
“放肆。”季姒从一旁上前抬手一巴掌打在白函脸上,清脆的响声让屋内响起好几道吸气声。
“妄议皇族你可知何罪。”季姒冷脸盯着白函,眸光似刀一般让白函脸色瞬白。
她捂着脸看向洛洄笙道:“我只是关心一下公主,公主就让下人如此羞辱……”
白函后面的话在对上洛洄笙冰冷的眸光后顿时卡壳,这个样子的洛洄笙让她觉得危险。
洛洄笙此时终于从脑海里找出了故人的影子,原来是白函难怪她会没脑子的在这样的场合出言不逊。
洛洄笙看了眼就失去兴趣,冷淡道:“关心,还是妄议本宫自有定夺。”
洛洄笙说罢看向忠勇侯夫人:“扰了夫人宴会了。”
“没有,没有,宴会还没开始,都是臣妇的错把控不够严,让不相干的人进来了,公主先挪步园子剩下的臣妇来解决。”忠勇侯夫人暗恨白函不识好歹。
凤梧公主有再多的问题那也是公主,听闻永和帝对她宠信无比,也不知白函一个落魄国公府的小姐哪来的胆子招惹凤梧公主。
还非要在她的宴会上找事,这不是打她的脸么,忠勇侯夫人想着都觉得脸热。
洛洄笙闻言朝忠勇侯夫人颔首,转身打算离开,白函见洛洄笙就这样轻飘飘的离开瞬间怒上心头失去理智,伸手就要抓洛洄笙。
忠勇侯夫人那会让她得逞,手疾眼快抓住白函的手低声警告道:“县主,这是我忠勇侯府。”
忠勇侯夫人说完看向一旁的余兰冷笑道:“石少夫人还年轻家里长辈怎么放心你带着弟妹出来的,想必家中长辈一直挂念着,还是先回家吧!”
余兰面色惶恐,单薄的身子狠晃,忠勇侯夫人是将她们驱逐宴会了,还暗指她管不住弟妹没有当家的能力。
这话要是传回府中那婆母还会不会放任她当家。
余兰这时才知道害怕,明白她的小心机被忠勇侯夫人看透了,内心后悔她刚刚为什么不死死拦着弟妹。
她就是想让这些上位者稍微给嚣张跋扈的弟妹一点教训而已。
忠勇侯夫人看着余兰的神色眼里闪过抹嗤笑,果然是小门小户出生,她与白函出门在外就是一家人,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内斗真是蠢。
忠勇侯夫人朝身后婆子使了个眼色:“替我送石翰林家两位夫人出去。”
说着放开白函的手,白函这时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黑沉着脸看向忠勇侯夫人道:“忠勇侯夫人莫是忘了本县主的出身,本县主母亲要是知道忠勇侯夫人如此待客怕是……”
虽然知道忠勇侯府这时不欢迎她,但她也不能中途离开,否则今日后她就要成京城的笑话了。
白函只能搬出娘家里来威胁忠勇侯夫人。
她本以为忠勇侯夫人碍于面子怎么也会妥协,却不想忠勇侯夫人直接嗤笑出声,好笑看着白函。
随后突然变脸冷脸对周边下人吩咐道:“不用送了,直接给本夫人将他们赶出去。”
白函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忠勇侯夫人冷笑,白函娘家是国公府不错,但他家如今只是挂个虚名,家中无一人在朝当值,子弟又都不争气,眼看当代国公后就要被削爵。
而忠勇侯府虽说爵位比国公低一级,但她丈夫,儿子均身在要职哪会惧怕白函的威胁。
洛洄笙对忠勇侯夫人直接撕破脸的做法有些诧异,她打听的消息里忠勇侯夫人是个圆滑人,她这样做似乎不太符合她平日里的作为。
看着一脸热情的忠勇侯夫人,洛洄笙将事情放在了心里,并没有多言。
这事是忠勇侯夫人的事情,洛洄笙并不打算喧宾夺主。
忠勇侯夫人见洛洄笙如此沉得住气,心里有些动摇,今日在听到待客厅那些人的议论她已经彻底不愿意让儿子娶这样一个女人了。
但如今看着洛洄笙沉稳冷静,应对得体的样子她又有些动摇。
这样一个妻子一定可以帮儿子稳住后宅,更别说她还是公主,身份上也可以帮儿子诸多。
洛洄笙不知道忠勇侯夫人内心的纠结,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忠勇侯夫人布置好的园子里。
花园并不如御花园那般大,但胜在布置精巧,牡丹种类奇多样式新颖。
洛洄笙扫了眼花园夸道:“夫人这的花怕是集齐了所有的牡丹了。”
忠勇侯夫人惯来喜欢牡丹,闻言脸上的笑更加热情,指了指不远处被薄纱围住的裙子道:“亭中角度是最好的,公主请。”
洛洄笙紧跟其上,没有几步就听到了亭中的热闹。
忠勇侯夫人挂着笑,这些夫人家里人任职都不低,洛洄笙刚刚回京今日她帮洛洄笙引荐多少能得个人情。
然而亭中人传来的话却让忠勇侯夫人脸上的笑僵住,下意识看向洛洄笙。
洛洄笙听着里面的议论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但细看她的眸光冰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