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也没有刻意去学,就是那种日常对练,打情骂俏,一招一式你来我往。
轩辕宇是个很成功的老师,他将所有的功法润物细无声的融化在简单的对练中,再偶尔指点她几分。
这么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前阵子发现她怀孕,就没有再继续。
但他将自己佩戴多年的匕首赠给了她,要求她必须时时刻刻不离身,晚上睡觉也得放在枕头下。
王大花也深知辛垣城内的错综复杂,从来不敢大意,没想到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
她也是抓住夷月昭和的轻敌心理,这才抓住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你这贱人,本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夷月昭和死死咬着牙,恨不得亲手掐死王大花。
可惜已经晚了。
他的那帮属下也一个个面面相觑,手上的刀一个比一个握得紧,却是谁也不敢动弹半分。
二皇子要是有任何事,他们全得培葬。
“被碎尸万段的,难道不是你?”王大花轻笑一声,“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唯一的好处就是睚眦必报,就算是死,也得拉你这个垫背的。”
她的声音很轻柔,说不出的柔和清雅,却莫名透着一股强烈的杀气,令人胆战心惊。
夷月昭和都蒙了。
他这个人识人无数,别人脑子里想的什么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些搞不懂王大花的脑回路。
他听出来了她话中的杀气,她是真想杀了他。
她不想活了?
“你敢杀了本宫,就不怕夷月族皇室对将你身边的人全都赶尽杀绝!”他的声音微微发颤。
开什么玩笑,他也有被人这样威逼的时候!
“哪里有本宫,哪里有什么二皇子,我杀的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山匪,你无缘无故将我跟芷妍劫走,我将你反杀,谁知道你是谁?”王大花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感觉。
不,她给人感觉就真的不在乎死亡,也毫不畏惧。
“王大花你疯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这个时候,夷月芷妍才堪堪从极度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呼吸急促,脸都全白了。
她倒是知道王大花是个不要命不好惹的性子,可现在,这一幕,太离谱了吧!
“你淡定些,杀个人而已,有什么难的?”王大花哭笑不得,“你已经成亲了,你现在是个大人。”
“本公主用得着你教训!”夷月芷妍直勾勾盯着王大花手里那把匕首,几乎浑身发抖。
“你过来,与我一道,不然你也得死。”王大花朝她抬了抬下巴,邀请的意味十分明显。
芷妍却站在那儿,纠结不前。
王大花就有些失望。
“行吧,死就死吧,你又不在乎,我数三下你不过来,从此以后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她的声音冷了下来,透着几分威胁。
毕竟生死存亡之际,哪有闲情逸致讨价还价。
“三,二……”她开始倒数,速度很快。
夷月芷妍肉眼可见的慌了,都快焦虑疯了。
“小妹,我可是你二哥!”这时,夷月昭和咬牙切齿的盯着她,用道德审判她。
王大花脸色阴沉下来,轻飘飘看了芷妍一眼。
后者竟然浑身一颤,眼底的犹豫迟疑闪缩不定竟在这一瞬间全部化为乌有。
她飞快的跑到王大花跟前,生怕一不留神她就将她视为叛徒,再也不搭理。
“芷妍,你要干什么?!”夷月昭和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是真意想不到,自己亲眼瞧着长大的窝囊妹子,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弃他而去。
果然是一个蠢货,大大的蠢货!
“将你们的马全都放走。”王大花开了口,发布命令。
这话是说给那帮黑衣人的,他们有六匹马,都是强壮威武高大的好马。
“休想!”夷月昭和咬着牙低吼:“就凭你也想号令本宫的人?”
王大花没有应声,她冷冷一笑,手起刀落,在这个狂傲自大的男人后背狠狠划了一道。
夷月昭和顿时惨叫出声,整个人都麻了,要不是被王大花强行扯着肩膀,都要摔到地上。
“贱人,贱人!”他狂怒不已,几个字像是从牙齿缝里一点点挤出来的。
王大花冷嗤,“你们夷月族,弹丸之地,也没什么钱财兵马,怎的就一个个张狂得不行,张口闭口都是贱人,怎么你尝尝被别人这般羞辱,因此必须通过这种方式,也羞辱别人?”
夷月昭和还想说话,可后背的痛以及血流不止带来的无力感令他闭了嘴。
此时此刻,他终于后悔了。
不该轻敌。
“走吧,劳烦二皇子跟我们走一趟,等我们两个平安到达,再把你送走。”王大花又淡漠的补充了两句,就用刀抵着男人的脖子,强行让他往马车跟前走。
夷月昭和狠狠咬着牙,想要开口,却觉得浑身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别试着挣扎,你不配。”王大花挑眉一笑,示意夷月芷妍先去上车。
后者惊魂未定的看了她一眼,眼底含着深深的敬畏。
绝了,这女人真的绝了!
夷月芷妍甚至觉得后怕,自己当初怎么就跟这样一个厉害人物杠上了。
不过也幸好,她总算是悬崖勒马,没有一意孤行到最后一步。
从始至终,王大花看都没看那帮黑衣人一眼。
她比谁都清楚,那些人不敢动。
夷月昭和要是成了她刀下亡魂,这些人就算杀了王大花也无济于事。
直到她跟夷月芷妍合力将夷月昭和塞进车里,她才回头对那些人说了一句:“我要是发现你们跟随,他必死无疑。”
轻飘飘一句话,却好似一块巨石,狠狠砸在众人心上。
“你来驾车。”王大花命令道。
夷月芷妍没有任何迟疑,坐在马车前头,不怎么熟练的握住缰绳,“驾!”
马车晃晃悠悠的朝着她们来时的方向走去。
“王大花,你这贱人,本宫迟早……”
“殿下还是省省吧。”王大花嗤笑一声,“你后背的血越流越多,你还能不能活下去也还是个未知数呢。”
她漫不经心的在他身上擦了擦手上的血痕,唇角的笑好似一抹罂粟。